河邊,涼亭。
穆清朗讓宋文他們幾個守在涼亭的附近,防止有人過來,而他就陪在舒久安旁。
舒久安坐在涼亭的石椅上,看著跪在自己眼前穿著布麻,面容丑陋的農婦,冷冷的問道:“你跑來做什麼,又為什麼盯著我們?”
農婦沒想抓著自己的是舒久安,這眼里滿是驚慌,語氣也很惶恐,“大小姐,我不做什麼,我只是想看一眼他們而已。”
的聲音嘶啞難聽,就像是那小刀子劃過堅的石頭上發出來的聲音,讓人覺得耳朵不適。
“我好不容易留你一命,你就這麼不珍惜,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尋死路?”
聞言,農婦的著急的為自己辯解,“我沒有,我只是想看看他們,想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而已,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而且我現在已經毀了樣貌和聲音,他們認不出我來的。”
這個農婦正是羅伊,不,現在是劉氏!
之前用自己知道的所有,換得舒久安救了一命。
但若是想活著,‘羅伊’這個人必須得死,必須從這個世上消失。
所以,幾個月前,庵堂的那一場大火,舍去了關于羅伊的一切,包括相貌和聲音,變了一個相貌丑陋的農婦,了一個老花一小袋豆子買來的媳婦。
這幾個月來,過得十分苦,的傷本來就沒好全,了那老的媳婦后,不僅要洗做飯,下地干活,還要忍那老的磋磨。
一段時間下來,就老了很多,皮也變得糙不堪,是徹底的看不出來曾經是一個養尊優的貴夫人。
但這條路是選的,就算是后悔也沒什麼用,至還活著。
而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一雙兒,前段時間聽著村里的
那群長舌婦在聊盛京的事,就忍不住聽了一耳朵。
然后,便從們的口中得知了舒玉璃被許給琮王為側妃的事。
還沒來得及為舒玉璃到高興,就聽那群長舌婦用一些難聽的話來形容以及揣測舒玉璃,說舒玉璃是用了腌臜的手段才為琮王側妃的。
聽著很是生氣,但又不能暴自己,于是便忍著怒氣去打探。
卻只聽們說,這都是聽附近莊子里的管事說的,況如何,們也不怎麼清楚。
而這也讓十分的擔心,怕舒玉璃是了什麼委屈,便想找個機會去看看舒玉璃。
想著每年趙景姝忌日的時候,舒久安他們都會來舒家祖墳祭拜趙景姝,所以便一早在這里等著。
怕遇到舒閔,還特意選了一個蔽的地方躲了起來,見舒閔沒跟著來,心里高興,也就放松了警惕。
可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被阿七和宋文給堵著抓住,并拖到了這涼亭來。
對于劉氏的辯解,和子心切,舒久安不予理會,只說道:“你現在又不是他們的誰,他們過得好不好,和你有什麼關系?”
“若是被父親發現你還活著,你覺得你還有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再次逃過?而且以父親那子,若是知道你和他們兩個有過接,你覺得覺得他們會不會被你牽連?”
聽到這里,劉氏的臉頓時就白了,心里一陣后怕,以舒閔的狠心,指不定會干出些什麼來。
現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舒玉和舒玉璃,是萬分的不希他們出事,若是他們被自己連累了,會后悔一輩子的。
看著劉氏這害怕和后悔的樣子,舒久安覺得差不多行了,也就沒有在繼續嚇。
以劉氏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是親娘站在面前,
也認不出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現在劉氏敢跑來,那麼以后劉氏是不是敢跑到舒玉璃和舒玉面前,和他們說自己份?
這讓舒久安很是不滿,所以自然是要把這話說得嚴重一些,把的那些心思給絕了才行。
“念你子心切,他們現在的況,我可以告訴你,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聽著舒久安這話,劉氏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有些不敢相信的會這麼好心。
在劉氏的心里,舒久安不會對敵人心慈手,只會更狠,現在這麼好心的要告訴,會不會有什麼詐?
舒久安等了一會兒,見劉氏還沒靜,便說道:“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也不用費口舌,你好自為之!”
說著,舒久安便起準備離開。
看著舒久安離開,劉氏慌了,連忙住了,“大小姐,您誤會了,我想知道了,我想知道,您先別走。”
劉氏想著自己現在都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只是個無權無勢,無財無貌的農婦,又有什麼值得舒久安算計的。
舒玉和舒玉璃現在的況,舒久安應該比誰都清楚,若是找別人打聽,不一定能打探到真的,若舒久安走了,可能就錯過了知道他們真實況的機會。
舒久安停下了腳步,居高臨下的看著,等著的下文。
“玉璃被賜給琮王為側妃一事是怎麼一回事,是怎麼為側妃的?”
劉氏率先問了舒玉璃的事,跑來就是因為這事,很擔心舒玉璃真的像外界傳言的那般不堪,想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舒久安簡單的概括了當時的況,“在長公主的賞花宴上,與琮王有了之親,被眾人發現。”
這話,對于劉氏來說無異于是晴天霹靂,讓覺
得自己的天都塌了下來。
在這個世道,子最重要的便是名節,舒玉璃與琮王有了之親,還被旁人看到了,那等著舒玉璃的只有出家或是死這兩條路。
當劉氏震驚擔憂的時候,突然又想到,舒玉璃是了琮王側妃的,而今日也看見了舒玉璃,舒玉璃好好的,沒什麼事啊!
正當疑的時候,又聽舒久安說。
“發生這樣的事,本該絞了頭發去做姑子從此青燈古佛,或是一白綾了解了自己,但畢竟也是我的妹妹。”
說到這里,舒久安便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劉氏明白,舒玉璃能為琮王側妃,是舒久安幫的忙。
不過劉氏并不謝舒久安,反而有些懷疑舒玉璃與琮王有之親是舒久安設計。
舒久安自然是看出了的懷疑,便說道:“這是自己選的,在歲朝宮宴時,就對琮王一見傾心,從此念念不忘,再難自拔,所以即便是用這樣齷蹉的手段,也要去賭一賭。”
這話對劉氏又是一個重擊,不相信自己兒會做出這樣不知廉恥的事來,“我不信,你在騙我?”
“事實就是如此,你信不信由你。”
雖然那事舒久安是攙和了一腳,但真的沒強迫舒玉璃進攬華閣,只是給了舒玉璃一個可以達所愿的機會而已,剩下的都是舒玉璃自己做的決定。
舒久安這態度,劉氏心里有些相信說的了,舒玉璃是個什麼子,劉氏還是清楚的,若舒玉璃真的慕琮王,是很有可能干得出這樣的事來。
瞬間,劉氏的心就有些崩潰,舒玉璃就算是再喜歡是琮王也不能用這樣的方法來糟踐自己。
這樣就算是得償所愿了,以后也會一直被人詬病,旁人的指指點點會一直伴隨著
,讓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舒久安看了看呆愣的劉氏,說道:“你用不著太擔心了,是琮王側妃,是被皇家紀錄在宗冊上的,也算得上是榮耀,你應該為到高興。”
“還有什麼要問的,不問我走了啊!”
劉氏一聽,也顧不得舒玉璃的事,連忙問起了舒玉。
比起舒玉璃,舒玉看起來是比較讓人省心的,暫時沒鬧出什麼幺蛾子出來,所以舒久安也沒什麼可說的,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舒玉的近況就沒了。
不過舒久安知道,舒玉現在省心,但以后就不一定了。
等該說的都說了之后,舒久安就再次出言警告劉氏。
“以后你想哪里我管不著,我也不會去管,但現在你不能去盛京,也不能靠近你的一雙兒,更不能讓他們知道你還活著,不然你別怪我狠心,你自己掂量掂量。”
要是舒玉璃和舒玉知道了還活著,那他們對舒閔的恨意可就會大打折扣,要讓舒閔眾叛親離,一無所有,所以怎麼能出現一點兒偏差呢?
劉氏被舒久安眼里的冷意給嚇得渾一震,于是便連忙保證道:“大小姐,你放心,我不會的!”
隨后,穆清朗便吩咐是阿七把劉氏送回去,接著就牽著舒久安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準備坐馬車回去了。
在離開河邊的那條小路,來到道上的時候,舒久安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舒久安疑的看了葉心一眼,便起簾子,問道:“怎麼了?”
剛剛問出這個問題,就看到了對面一輛馬車剛剛停下。
看著對面馬車上的標志,舒久安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隨后便從馬車上下來,快步的朝著對面去。
穆清朗看著著急的樣子,連忙翻下馬,“你慢著點,看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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