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會兒,小廝便領著一個素和尚直接來了棲云苑。
來人穿著十分簡單,連袈裟也未著,相比于惠能的全副武裝鮮亮麗,算得上是十分樸素了,他的材高大消瘦,手里拿著一串佛珠,,年齡看著似乎比紀安的年紀還要小上一些,眉目平和,一雙睿智的眼睛仿佛能看到別人心里去。
只一眼紀安就知道他是真的惠明大師了,因為他手里的那串佛珠看著簡單,可不是普通的珠子,整泛著淡淡的澤,上面還刻著奇特的花紋。
紀安曾經在封禪大典上曾經有幸見過一次,傳說此乃仙島蓬萊的混沌天珠,是神木所做,天下只此一串,后來被當今皇上賜給了昭覺寺的住持惠明大師。
這麼重要的東西只要見過怎麼可能會忘,他心中原來那點疑慮已經全部打消了,不由開始后悔方才自己沒有親自出去迎接惠明大師。
“惠明大師大駕臨,有失遠迎。”紀安笑著迎了上去。
紀老夫人一看紀安的態度就知道這是惠明大師本人了,由林嬤嬤扶著從座椅上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惠明大師。”
“紀丞相,紀老夫人。”惠明大師微微頷首,并沒有因為自己在大熙特殊的地位和名而態度傲慢。
其他人也是神各異,皆因惠明大師的到來而驚詫不已。
“惠明大師太客氣了,是紀府有失遠迎,怠慢了。”紀老夫人溫聲道。
惠明大師可是連壽王都請不到的人,今日怎麼會突然來了丞相府,簡直是太令人意外了。
“大師,這邊坐。”紀安擺了個請的手勢。
惠明大師也不推辭,緩步走至石凳前坐下。
與紀安紀老夫人談了幾句,惠明大師看了一眼紀莞,眸中帶著淡淡的笑意。
紀莞心里有些發虛,讓舅舅幫忙請惠明大師來,說到底還是利用惠明大師幫忙困。
盡管事發展到現在,憑自己就可以搞定這就事了,可惠明大師終究還是來了。
惠明大師只是笑的看了兩眼,隨即將目落在了在人群里的惠能上:“紀相,不知這位是?”
惠能哪里敢抬頭,心里急得直打鼓,兩條更是連站都站不穩了,只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紀安與紀老夫人臉都不是很好看,到現在事已經很明了了,這個惠能就是個騙子。
“惠明大師,這個人自稱是昭覺寺的惠能大師,還說是您的師弟呢?”白姨娘站出來解釋道。
今日這場祈福的大戲可是徐氏搞出來的,兩頭便宜總得占一頭才是,如今事發生反轉,明擺著徐氏是被大小姐擺了一道,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只是大小姐既然已經不可能出府了,原先打的主意便也隨之泡湯。
好沒撈著,能親眼看著徐氏倒霉也算是不虧了。
“哦!竟有此事?惠明確實有一師弟法號惠能,不過此人惠明倒是不相識。”惠明大師不疾不徐的開口道。
惠能聞言一直接跪在了地上:“相爺饒命,相爺饒命,小人不是故意的呀,小人……”
“不是故意的,難道還是有人你的不?”紀老夫人怒斥道。
“小人只是為了騙點銀子,并沒有別的想法呀。”惠能連忙解釋道。
“好大的膽子,騙錢都敢騙在相府頭上了。”紀安臉鐵青,怒瞪了一旁的徐氏一眼,隨即吩咐道:“來人,將這兩個騙子給我堵上拖下去。”
“姨娘,老爺不會將這一切都怪在您上了吧。”喜鵲小聲的對徐氏道,心里有些擔心。
徐氏自然也看見了紀安憤怒得像是要吃人的眼神, 不過一點也不急,眼尾微微上天漫不經心的道:“怕什麼,事又不是咱們做的,就算要怪也怪不到咱們頭上來。”
“可是,大小姐院里的事畢竟是……”喜鵲還是有些不放心,現在得徐氏看重,只要除了畫眉,婉瑩居里除了徐氏就屬最大了,要是徐氏出了什麼事,也不了干系。
“那又如何,一百步就算你走了九十九步,只要最重要的那一步不是你走的,那其他的也就不會與你有關系了,只是可惜了,讓紀莞那個小蹄子又逃過了一劫,還真是讓人不甘心吶!”徐氏語氣幽幽涼涼的,說到紀莞的時候明顯加重了語氣,很有幾分咬牙切齒。
喜鵲也安心了,想了想又道:“姨娘,這惠明大師怎麼突然來了,不會與大小姐有關系吧,奴婢方才可親眼見惠明大師多看了大小姐幾眼。”
“當真?”徐姨娘聞言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安然坐在石凳上的惠明大師一眼,隨即嗤笑道:“惠明大師是什麼人,就是老爺親自出面,人家都不一定會賞,紀莞一個小丫頭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本事?”
喜鵲想了想覺得也是:“是奴婢多慮了,奴婢只是覺得有些過于巧合了。”
“是巧的,這臭丫頭運氣倒是好得有些過頭了。”徐姨娘不甘心的道,眼里滿是森森寒意。
這樣看來今日就算沒有之前哪一出,紀莞今日也不會有事了,只要惠明大師一上門,假惠能的份就會被穿,屆時紀莞一樣能輕松躲過。
想到這里徐氏眸陡然轉深,不對,這件事確實太過巧和了,只是若是惠明大師也是紀莞的安排,那……徐氏搖了搖頭頭,覺得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從方才就一直提心吊膽的香氏聽到紀安的話,心里一安,一口濁氣還沒來得及吐出來,便聽白姨娘尖著嗓子道:“老爺,且慢,妾有話說。”
紀芙臉一白,連忙上去拉白姨娘的袖子想要阻止,被白姨娘一個側躲開了。
香姨娘心里也是一個咯噔,白氏在府里就是攪屎,什麼事都喜歡出來攪和一番,這回又不知道想要做什麼了。
只希不要是所想的……
“你又怎麼了?有什麼事一會兒再說。”紀安皺著眉頭,臉上的神明顯有著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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