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祖母一直都是這麼想的,真是太天真了,說那麼多,至始至終不過是為了父親罷了。
原以為祖母對與父親的疼都是一樣的,原以為手心手背都是,卻忘了手心是向里的,握著手心,凍著手背,孫的分量終究是抵不過親兒子,更抵不過整個紀家的聲名與榮華。
“還有三丫頭、五丫頭,我知道你們素日里不親近,可們也是你脈相連的親姐妹,莞丫頭,你不能太自私了。”
自私,何為自私,為自己求一個公道就是自私了嗎?紀莞心中發冷,一濃烈的不甘自心頭涌起,語氣微微有些冷。
“祖母,您一向是最公道的,也是孫最尊敬的長輩,為何要這般為難我,孫自詡對二妹妹沒有萬般好也有千般好,沒想到竟如此狠毒,若是別的我也不與計較了。
可千不該萬不該,想要的是我的命。
我不是圣人,沒有那麼大的肚量就這般輕而易舉的原諒,既是做錯了事當初就該做好承擔責罰的心里準備,沒有讓孫來替承擔的道理,以所犯的錯,這已經是輕罰了。”
紀老夫人面一頓,知道如此是委屈了這個大孫,可是為了兒子,為了紀家,也只能如此了。
“當初那件事雖說是證據確鑿,可究竟如何你心中應該有數,徐氏母之前是太猖狂了些,借此給們一個教訓也好,我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了也就算了,只是如今,莞丫頭,你就不能委屈一下自己嗎?祖母定會從別補償于你。”
紀莞猛然抬頭:“祖母是不信我?”
怪不得之前如意能那般輕易的從慈安堂里跑出來,還不被發現。
原來竟是祖母蓄意的,原來祖母從來都沒有相信過,這一切只不過是順水推舟。
當真是可笑!
紀莞宛如置于冰窖中,渾從頭涼到了腳底。
雖然做了一點點手腳,但卻沒有歪曲任何事實,甚至連添油加醋都沒有,只不過是將事實擺在了眾人眼前,盡力為自己謀求一個公道而已。
呵呵!沒想到一直信賴到有些依賴的祖母竟是如此想。
解釋再多又何用,紀莞已經不想多說什麼了。
紀老夫人歉然的撇過頭,盡量不去看,有些路走了就無法回頭了,的莞丫頭終是要與生疏了。
“昨日二丫頭已經被你爹派人接下來了,如今就安排在城外的一座別院,對外只說是染了寒癥養好了再回府。”
“既是已經安排好了,又何必來問我呢,你們想怎麼安排便怎麼安排吧。”紀莞淡淡的道。
紀老夫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氣又繼續道:不為這些,你總得為小然多想想吧,他是紀家唯一的男丁,以后這偌大的紀家都是他的,若是出了什麼事……。”
“祖母,您怎麼能……小然他也是您的親孫子。”紀莞有些發白,萬沒想到那個平日里慈眉善目的祖母會拿唯一的親弟弟威脅。
紀老夫人沉默著沒有說話。
紀莞心下了然,唯一的孫子又如何,三年之前很快就到了,府里會有新的主母,父親不過才四十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往后會有新的嫡子嫡,
一個淡薄的孫子棄了也便棄了,又有什麼影響。
只是別以為這樣就可以打,制住。
紀薇想回來便回來吧,能將趕出去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至于小然,在這冷冰冰的紀府有就夠了,別的也沒有什麼必要了。
“祖母的意思孫已經明白了,若是無其他事,孫便先回去了。”
紀莞微垂著頭,的語氣沒有多大起伏,平平淡淡清凌凌的。
紀老夫人心頭又是一酸,連揮手的力氣也沒有了,微點了點頭。
“回吧,莞丫頭,是祖母對不起你,希你不要怪我。 ”
紀莞腳步微微凝滯,眼眶有些酸,卻沒有回頭,緩步走至門邊推門走了出去。
門外不遠的林嬤嬤與言冰見出來連忙迎了過來。
“林嬤嬤,你進去照顧祖母吧。”紀莞淡淡的道。
林嬤嬤抬眼看了一眼紀莞的神,就知道事不好,也不說什麼,福了福子轉進了里間。
“小姐,你沒事吧?”言冰也發覺了小姐的不對勁,不由面擔憂。
“無事,我們回吧。”紀莞搖了搖頭。
言冰也不再多問,撐開了傘扶著紀莞一步步朝棲云苑的方向而去。
回到院里朗星已經回來了,就連朗月與木棉也在,紀莞一看朗星與木棉的模樣紀莞就知道事了,轉頭對言冰道:“你去門外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言冰應了一聲是便出去了。
“小姐,這是你要的……東西。”人兩個字在木棉的里打了兩個轉也沒有說出來,只能以東西二字代替。
紀莞多看了一眼,木棉這丫鬟是個好的,只是心太了,跟在邊不合適。
的行為在別人眼里或許會太過離經叛道,太過不近人,言冰們能接,但是木棉的子不行,以后對所做的事難免會有所想法,而這不是所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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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莞看了一眼朗月,朗月上前從木棉手里接過瓷瓶,打開輕輕嗅了一下,朝紀莞點了點頭。
紀莞心中明了,對木棉道:“你先出去吧,告訴云香,之前的要求我應了,讓暫時先等著就是。”
木棉轉頭看向一旁的朗月與朗星,神有些黯然,朝紀莞行了一個禮:“那奴婢先行告退了。”
待出去了,朗月才從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打開里面赫然是兩片細長葉片,淺白的葉片由而外的散發著溫潤的綠意,正是從前在婉瑩居所見的那顆植的葉子。
“小姐放心,奴婢做得很小心,們不細看發現不了。”朗星道。
朗月上前查看了一下,又嗅了嗅氣味,抬頭看向紀莞:“小姐這正是雪芯草,眼下所需的東西都齊了,奴婢馬上就可以制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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