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番,便是已經錯過第一了。
舉愧疚地低了低頭。
衡瀾之拍了拍的手背,聲道:“卿卿不必如此,今日這場清談我來或不來都是一樣的,因爲我所認可的結論已然在我中。”
舉越發的疑。
“今日究竟是以何題爲談端的?”
能讓他認可的結論又是什麼?
這一次,衡瀾之卻只是意味悠長地笑了笑,沒有再給答案。
“衆生如蜉蝣,力量微薄,安敢自詡爲天地造化所?《孝經》有云,髮,皆之於父母,若我等承認此造化之論,那又當置父母生養之恩於何地?實屬背棄人倫,乃大逆不道也!”
四十有餘的中年男子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酒杯重重敲在長幾上。
在他說完之後,對面一人將搭在肩頭的髮帶甩到腦後,怡然起,笑容不羈。
“呵,伯,你此言未免太過偏頗狹隘了!一個郎尚敢自詡爲集天地造化之大,敢與日月爭輝,我等七尺丈夫,立於天地之間,坦坦,當比山嶽浩海,你怎能妄自菲薄,將自己比作蜉蝣?如此豈非連一郎都不如?”
於伯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問道:“懷嶽,我只問你,是天地生我,還是父母生我?”
顯然,肖懷嶽的話未能完全說服他,他仍然執著於這個本的問題。
“如何,卿卿可聽出了什麼?”衡瀾之笑問。
舉猶豫地點了點頭,隔著白紗低聲道:“今日的談端莫非是……”
“正是你前日在西山流觴宴之上的一番話,卿卿或許不知,你那番話早已遍傳華陵,近兩日各的清談大多皆是以此爲談端。玉宰,氏阿舉之名,早已爲人所樂道。”
衡瀾之的話徐徐耳,舉心中如軍鼓雷鳴。
當日說出那番話,確實是爲了博取聲名,卻萬不敢想這聲名會擴散至此。
意外之喜來得太快太猛,讓有種恍如夢境的飄飄然。
“卿卿可知宴安其人?”
“宴安?”
舉努力保持冷靜,很快便從記憶中找到了這個名字。
“可是每月初一都會舉行月旦評,對時下人、時政或墨寶畫作等進行點評的那位宴公嗎?”
前世不止一次聽清婉提過此人,說這宴安一般不會輕易點評,可一旦被他點評過,無論是人或,立時便會價倍漲,名聲顯達。
“正是!”
衡瀾之目和專注地凝視著舉。
“昨日宴安與三兩好友聚飲,言談之間提起了卿卿,便順手在紙上寫下了兩行字,‘尊榮可比肩日月,奇秀可凌絕山川’。”
言及此,他忽然出了笑容,明明君子如玉,卻笑得像狐貍一般狡猾。
“飲宴過後,宴安託其中一好友將幾份書稿送去書齋,那個好友便順手將這兩句話也夾帶進了書稿,一併送去了書齋。”
“咳……”
舉本想借飲茶一劇烈的心跳,不料茶剛要便聽到這樣一句話,茶水嗆進了管,忙掩脣悶咳了起來。
*******
(有讀者不懂,爲什麼要用郎、郎君一類的稱呼,尤其是郎,你們若有興趣可以查一查,郎這稱呼是對貴門子弟的敬稱,同“郎君”,和公子相似,而相應的郎則是對子的敬稱,和小姐差不多,只不過在魏晉南北朝時期,小姐這個稱呼時常用在煙花子上,是蔑稱,不該用在貴族千金上。
但我在文中也用到了“大小姐”“二小姐”一類的稱呼,用大小姐是因我覺得這個稱呼有種獨一無二的尊貴之,非常適合舉的人設定,至於對其他人的二小姐三小姐一類,實在是覺得郎不太好用,單純的“素郎”“婉郎”之類無法表現出排行,怕讀者會因爲人而混,可如果是“二郎”“三郎”,也實在有點難聽。好在我的背景設定是在一個時代新舊大變革時期,新舊稱呼的並存也不會太奇怪,並且我也不會將用在貴族千金上的“幾小姐”用到煙花子上,煙花子只有小姐,沒有家族排行的,只能如此了。
所以我並非是來隨便應付讀者,關於稱呼問題我從開文直到現在都會糾結,但是各種原因擺在這裡,我只能這樣來塑造,但願你們能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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