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夫人命奴婢送個口信過來,明日皇后娘娘要在宮中舉辦春日宴,各府的眷都要宮,請您提前有個準備。”
皇后?
春日宴?
舉將這兩個詞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以前也聽清婉提過,宮中每年都會在上巳節之後舉辦春日宴,也不是什麼特別奇怪的事。
“回過母親,就說我知道了!”
府偏門外,未晞和玉辭期期艾艾地著一輛雲紋青簾雙駕馬車。
馬車並不如何華麗扎眼,但也絕不會被當做是普通人家的車駕。
“大小姐,您真的不需要奴婢們隨行嗎?”未晞還是不放心。
“如今不人都識得你們是我的婢,帶你們出去豈非不打自招?行了,切莫被人看出端倪,回去吧!”
聲音輕飄飄地傳出車簾,在車伕的吆喝聲中,馬車駛出了巷子。
“大小姐如今的行徑真是越來越奇怪了。”未晞蹙著柳眉,無奈地嘀咕。
玉辭卻沒那麼杞人憂天,笑道:“這不是很好嗎?難道你希大小姐還是從前的樣子?”
未晞無言以對。
……
明月懷,清鑑心。
大理石雕的牌樓上,“清門”三字在下泛著潤玉般的皎皎白。
清門,僅次於重紫巷的豪門宅邸區。
馬車一輛接著一輛穿過清門,駛其後的豪宅區,可半個時辰快過去了,一輛古雅的馬車始終停靠在一旁,不曾離開。
小廝四張了一會兒,向著車問道:“郎君,那家郎是否不會來了?”
“再等等吧!邵公在京中有多別苑,我昨日忘了這點,興許是跑到別去了。”衡瀾之的聲音輕緩如風,卻十分篤定。
“駕!駕!”
忽然,一輛馬車在車伕的催促之下疾奔而來。
小廝生怕被撞上,急忙閃到道旁,正想嘀咕幾句,卻聽見自家主子含笑道:“這不就到了嗎?”
“郎君又沒看見車之人,怎會如此肯定?”
小廝尚未反應過來,只見那輛馬車原本已經駛過了清門,卻又猛然停住,重新折返了回來。
舉剛想挑簾道歉,便聽到小廝在外說道:“我家郎君說了,郎不必介懷,先趕路要。”
舉在車暗暗呼了口氣,沒想到堂堂衡瀾之竟會在道旁等,更沒想到對方會等到現在。
日上三竿,恐怕那清談會已經延誤了。
有衡家的馬車引導,不過一刻鐘之後,兩輛馬車便並排停在了邵苑門外。
待下了馬車,衡瀾之回頭一,登時呆愣當場。
後之人穿著一紅的廣袖綢衫,外面覆了件輕薄的雪白罩,長髮用二指寬的紅帛帶半束,鬆鬆搭在了一側肩頭。
對方的面部廓似也用心修飾過,棱角更加分明,兩道眉宇更加濃黑,修長鬢。
寬博帶,青如墨,態修長,眉目如畫,堪堪便是個風·流俊俏的世家小郎君。
舉學著男子的禮數,對著衡瀾之風度翩翩,拱手長揖。
“瀾之兄,久候了。”
衡瀾之眉目間綻開了溫暖的笑意。
“卿卿,你總是令我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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