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竊私語瞬間在年輕一輩之中傳開。

他們口中的劉公、邵公等人雖比不上鶴亭六俊的名，卻也是清流名士中的翹楚。

他們的到來所造的轟，似乎已遠遠超過了舉之前的舉。

“琴者何在？方纔究竟是何人琴？”

溫伯玉毫不理會周遭的變化，目快速掠過，乍然落在了背琴的未晞上。

“方纔可是你在琴？”

未晞一愣。

不及回答，溫伯玉便似是注意到了上的侍服，立刻改口：“你的主人是誰？”

剎那間，原本已經轉移的無數道視線再次聚集在了舉上。

溫伯玉的激在看到舉的瞬間染上了懷疑之：“是你？”

舉尚未開口，一道清朗的男聲忽然傳來。

“溫公誤會了，族妹阿舉並不擅琴，方纔在流觴宴上琴的正是舍妹清婉，舍妹琴藝雖不敢與溫公相較，但尚算登得大雅之堂。”

人人皆知，若能在琴藝上得到溫公讚許，那必定名震大晉。

而在逸說出這番話後，也並沒有人提出異議。今日帶琴的人不，可他們只看到了清婉琴。

何況在他們的潛意識裡，清婉纔是當之無愧的才，至於舉，應當只是帶了一把琴附庸風雅吧！

舉隨意牽了牽角，任由逸吹噓。慕容灼的況已經是拖不得了。

然而當帶人離開時，溫伯玉猶豫片刻，還是問了一句。

“方纔在西山琴的當真不是你？”

舉睫微，淡淡留下一句：“舉琴藝不佳！”

琴藝不佳？

站在後方的衡瀾之聽聞此言，眉眼不由得流出些微笑意：這話可是極誤導啊！狡猾的郎！

果然，人們只以爲舉這是認同了逸的話，便不再過多留意。

舉正好帶著慕容灼離開。

途中，似是察覺到了那一道與衆不同的審視，轉眸去，恰好對上了那雙溫潤的眸子。

溫純粹的黑眸，宛如夜蒙著月，能夠包容世間的一切。

衡瀾之！

只一個對視，舉心中便有無數的思緒閃過，禮貌地頷首之後，便匆匆移開了視線。

無論是對於，還是所有同齡的公子貴，衡瀾之都是一個他們無法企及、只能瞻仰的存在。

在這個人面前，總會覺得自己就是個一俗塵的俗人，忍不住自慚形穢。

直至下山，舉厭惡地將袖中武安公主的腰帶扔到了樹杈上。

忍不住回頭了一眼。

“大小姐在看什麼？”玉辭不解地問道。

“畫虎不反類犬，終只會徒惹笑話。罷了！”舉悵然嘆息一聲，兀自沮喪地轉上了馬車。

深知，流觴宴上的幾句玄談只能糊弄男，自己如今的境界本不足以應對衡瀾之、溫伯玉這種真正的清流之士。

既然如此，過早急於踏那個領域，絕非上策。

“未晞，你聽懂大小姐的話了嗎？”玉辭小聲問道。

未晞苦笑著搖了搖頭。

玉辭不甘心地嘀咕：“大小姐明明也是彈了琴的，可爲何不承認呢？又被左那位搶去了風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