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按方抓藥,三日後再來。”
“多謝仇大夫!”
離了醫館,舉走進鄰近的小巷,上了一輛看起來十分尋常的馬車。
慕容灼眼神涼薄,瞥了眼上的荊釵布。
“你不以真誠待人,又怎能確信對方不會同樣以謊言回敬於你?”
未晞在車中隔開一道布簾,好讓舉更。
聽到慕容灼的話,舉更的手略一停頓,但很快便回過神,淡淡地說道:“我只知道爲人太真,不會有好下場。”
慕容灼不知想起了什麼,竟然沉默了。
未晞幫舉換回一襲華服。
外面左凌問道:“大小姐,咱們接下來往哪兒去?”
“書齋!”
末流仕宦聚集的景宣街。
住在這裡的人比普通庶民有學識,卻出低微,即便是有些人在朝爲,也只是一些貴族子弟都看不上的濁。
所謂濁並非貪,而是所在職位事務雜繁瑣,本是一些幹實事的員,卻被不務正業的世族瞧不起,稱爲俗流,實在諷刺。
馬車在一間中等規模的書齋前停下。
“未晞,你去問問,書齋的沈老闆可在。”
“是!”
慕容灼一條長,一條曲起,冷冽的藍眸微微瞇起,閒閒地盯著舉的臉。
他實在不明白,這個小小的子哪來的這麼許多謀算計?
舉看著一本佛經,頭也未擡道:“在華陵裴家有一位名士,自稱待鶴先生,此人除了鶴,最的便是盯著別人的臉攀比,平日總喜歡在水澤邊與鶴同舞,欣賞水面上的倒影。依阿舉看,縱觀人間,唯郎豔獨絕,灼郎可也是需要一面鏡子顧影自賞?”
慕容灼俊臉頓時僵。
“你這郎,誰與你攀比容貌了?哼!我看的是你手中的書卷,不是你!我看該顧影自賞的人是你纔對!”
舉從書卷中擡起了臉,似笑非笑地看向斜對面的慕容灼。
因爲憤,那張俊到近乎妖異的臉鍍上了一層薄紅,更加漂亮得驚心魄。
“灼郎,你須習慣一點,在大晉上至公卿,下至庶民,在他們眼裡,才幹、功勳、品德都不是首要,擁有一張麗的臉,一翩然風姿,便能爲他們欣賞追隨的目標!甚至你能活到現在,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仰賴於你的姿容,讓人不忍殺之。所以你實不該引以爲辱,因爲它是你手中三柄利之一!”
“三柄利?”
慕容灼挑起蝶翼般的墨眉看向。
“若我不曾誇大,我自的能力是其中一柄,如你所言,這張臉算是第二柄,那最後一柄又是什麼?”
舉朱脣輕啓,道:“我!”
慕容灼愣了愣,輕嗤一聲別開了臉:“你果然自負!”
舉微笑著挑著挑眉。
未晞折返了回來,說道:“大小姐,店裡的小廝說沈老闆已經有好些時日沒有來過店裡了。”
“你可打探到沈掌櫃的家在何?”
“嗯,就在離此不遠。”
舉勾了勾角,未晞這兩日開始變得伶俐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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