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凌把一個沉沉的錢袋扔給了獵戶,說道:“狼馴得不錯,拿著這些金銀離開華陵城吧!”
獵戶喜滋滋地掂著錢袋的份量離開。
左凌看了眼昏死在角落的雲黛,對舉道:“大小姐,這個丫頭被咬了一口,狼牙不乾淨,也不知這傷口會不會染上恐水癥,萬一會,那便不宜留在府裡了。”
“恐水癥?”未晞驚恐地後退了一步:“奴婢以前見過,一個人被瘋狗咬了之後沒過多久就死了,可怕極了!”
舉冷漠地說道:“在外頭找個院子,是生是死,端看自己的造化了。”
“要派人看著嗎?”左凌問。
“不必了!”
舉看了眼雲黛如花似玉的面容,生了這樣一張出衆的臉,也難怪不安於命了。
一幽深的笑意自舉眼底一閃而過。
“是個聰明人,會自己看著辦的。”
廚院裡的很快就被清理了,眨眼只餘下一地的腥。
舉給未晞使了個眼,未晞立刻向著主廚房喊道:“袁媽媽!”
過了片刻,並不見廚娘袁媽媽走出來,左凌乾脆走了進去,不一會兒,就從裡面拎出一個一團瑟瑟打戰的婦人。
左凌嫌惡地把人扔到地上,經風一吹,立刻便有一味飄到空中。
原來,這袁媽媽一直都被關在廚房裡,親眼目睹了方纔發生的一切,早就嚇得失~癱了。
舉拿香扇擋住了口鼻。
未晞上前拍了拍袁媽媽的臉,袁媽媽瞬間回過神來,看見舉,就像看見了索命閻羅一般驚恐。
連滾帶爬地膝行到舉腳下,卻被左凌的劍擋住,一個瑟不敢再靠近,就地不停地磕著響頭。
“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未晞哼了一聲:“袁媽媽,你不是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嗎?”
“大小姐,是奴婢該死啊!奴婢知錯了!是五夫人了大小姐的羹湯,不關奴婢的事啊!”
舉的聲音自扇面後不急不緩地傳出:“這是華陵家,非是左家,究竟誰纔是你的正主,我想剛纔這段時間應當夠你想清楚了吧?”
分明含著優雅的笑意,但卻讓人到莫名的冰冷威懾。
袁媽媽連連磕頭,極端的恐懼幾乎讓崩潰。
“想清楚了!奴婢想清楚!大小姐纔是奴婢的主子,求大小姐別殺奴婢啊……”
舉緩緩攏上了扇子,脣角微勾:“聽話便好。”
舉走出廚院的一瞬,徐風將濃濃的腥味送袁媽媽的鼻腔,頓時歪倒在地,後背早已被汗溼。
“大小姐,恕左凌直言,一個郎太過心狠手辣未必是好事。”
行至一碧水潭邊的岔路口,水波漣漪,浮雲投影,清麗的風景一掃腥的霾。
舉佇足,笑容優雅地看向左凌:“在這座金碧輝煌的華陵城裡,哪個呼風喚雨的人後,不是白骨累累的路?”
左凌道:“但您只是個郎。”
“但我是家的大小姐!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不願爲他人後的白骨,便不能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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