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后,不再是孤單一個人了。
有了一個和自己心連心的孩子。
以前不懂,為什麼沈玉清能做出如此大膽的決定,獨自一人生下孩子。
現在慢慢的理解了。
孩子能給人很大的力量。
在這個世上驗了太多離別和傷痛,早早地就明白了沒有什麼能長久,癡纏,榮華富貴,沒有什麼是真正屬于自己的。
而這個即將到來的新生命卻不一樣。
他與自己脈相連,彼此需要,互相依存。
角彎起一抹喜悅的笑意,在心里輕輕許下了諾言——
“為了你,我一定要努力。”
馬車平穩駛出街道,卻忽然看見前方有一輛一模一樣的小車。
是徐云。
趙昔微讓駕車的小廝放慢了速度,有意避開和見面。
徐云喜歡排場,出行時丫鬟就帶了足足有八個,一個個穿得又華麗富貴,這麼張揚的亮相街頭時,立時花團錦簇,宛如眾心捧月一般,惹得行人紛紛駐足。
直到那一行人漸漸的遠去了,趙昔微才問錦繡:“又怎麼了?”
話一問出,頓時了然。
府里鬧了這麼一通,趙承羽吃了個敗仗,還被裴氏翻了上來,必然要忙著找徐云這個靠山。
而徐云的頭腦比趙承羽還不如,又經不起刺激,八是被拱火了一通,又要氣得回娘家了。
想到長公主,就不免想到了太后。
趙昔微眉尖就皺了皺。
真的不想再和皇宮里扯上什麼關系……
錦繡看出的不悅,便聲道:“要不,您一會兒找相爺說說,大夫人最在意的人就是相爺,只要相爺發話,就算是有一萬個不愿意,也會選擇忍氣吞聲。”
強犧讀犧。“算了。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趙昔微笑了一聲,“我沒那麼多心思天天跟斗,當務之急是把茶樓那邊安排好。等一切安排好,再購置一宅院,我們就能直接搬出去了。”
“也是。”錦繡笑著應了一句,又是一皺眉頭,“就是不知道茶樓發生了什麼事,喬姑娘這樣急著您過去。”
“銀票都帶上了?”趙昔微卻沒太多擔憂,只淡淡問了一句。
“帶上了,足足有一千二百兩。”錦繡抱了手里的盒子。
“那不就得了。”趙昔微抿一笑,眼里有自信的芒流,“既然是生意,就跟錢財有關,我們又不缺錢,什麼樣的麻煩解決不了?”
但下了車,進了茶樓的門,才知道,自己還是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
做生意,確實是離不開錢,但更重要的是,離不開人。
當十二個子,抱著包袱排站在面前,個個都是淚痕未干,委屈至極的模樣。
這是當初皇帝賞賜給李玄夜的人兒,被趙昔微安置在了茶樓。
為首的這個,態婀娜,面容明麗,趙昔微認得,白。
是個有主見又機敏的人兒,當初就是出的主意,帶頭領著其余人兒一起上吊鬧自殺。
當初也是跪在趙昔微面前,說自己不想再被人送來送去,求趙昔微收留。
而此時,再見到趙昔微,白噗通又跪了下來:“太……趙娘子,求你為我們做主!”
仿佛是約好了似的,一群人噗通噗通都跪了下來,齊刷刷地道:“求娘子為奴婢做主。”
而喬云淺也紅著眼,一臉怒意瞪著們。
這候*m章汜。趙昔微一陣驚愕。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鬧矛盾了。
只這麼一想,瞬間就捕捉到了關鍵的信息所在。
這十二個人兒都是宮里出來的。
在宮里當差的,就算是最下等的小宮,也是有著皇家的面在臉上的,上到妃嬪下到,可是都得惜這份面,輕易是打不得罵不得的。
但是被安置到了茶樓,那就是要幫著做活兒的。
可這十二名宮,長得,養得,哪里一下子能得住?
再加上喬云淺年齡又小,又是家中獨,沒有會過一群人斗得你死我活的生活,所以一下子十二個人兒放在手下,不住也是有可能的。
難怪非要自己過來不可……
上讓來做判了。
趙昔微想明白這一層,心里就有了主意。
人當然是要好好彈的,但卻不能這樣把人趕走。
做生意做要的是要有人可用,現的人手趕走,一下子上哪找那麼多伙計來?
再說了,就算一時找得齊這麼多人,可不也要慢慢調理嗎?
想法已定,趙昔微便拂袖在椅子上落座了。
十二名人兒含著淚,眼的著,等著為自己冤。
不得不說,當過太子妃還是有好的。
要是在以前,突然一下子這麼多人等著自己置,還是會有點犯難的。
可在東宮后, 就是早上梳洗,服侍左右的宮都有二三十個。
習慣了差遣人,就懂得如何拿人心。
趙昔微的目,在各人臉上淡淡掃過,一時間沒有言語。
四周靜得落針可聞。
那群人兒楚楚可憐的等了片刻,表就有些繃不住了。
這一聲兒不響的,只這麼淡淡的看著們,到底是要干什麼?
不會是要死們吧……
可是,們到底是宮里的人啊!
趙昔微見差不多了,這才淡淡一笑,吩咐道:“都起來吧,別跪著了。”
又向喬云淺,打趣道:“別人哭就算了,我們喬老板雙眼通紅為哪般?”
喬云淺被說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便也坐了下來,可語氣里仍是怒意難消:“微姐姐,你把們帶走吧,我這茶樓太小了,容不下這麼一群神仙。”
十二名人兒聞言,便又開始了:“求娘子——”
只是,才說出三個字,趙昔微淡淡一眼瞥來,幾人頓時心頭一跳,就下意識地全閉了。
“我也知道你們了委屈。”趙昔微端了茶盞,輕輕撇著茶沫,語聲不輕不重,不不慢,卻眾人心里俱是一驚:“諸位曾經在宮里當過差,都是金尊玉貴的人兒。”
語氣一頓,笑了笑,抬高了聲音:“可,你們也別忘了,當初太子殿下是把你們給了我的。是不是?”
“是……”
“既然給了我,就是我的人,就是任憑我置的,對不對?”
“對……”
“很好!”趙昔微放下茶盞,笑意盈盈,“大家既然道理都懂,為何還要跟喬老板過不去?”
制大制梟。“奴婢沒有!”站在最前面的幾個頓時磕了一個響頭,哭著道:“奴婢沒有和喬姑娘過不去,奴婢只是……只是……”
趙昔微語氣陡然一寒:“只是什麼?”
白眼看要壞事,忙挪了膝蓋跪在趙昔微近前,低聲道:“回娘子的話,姐妹們只是不愿拋頭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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