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立誠說完就盯著，林晞有些反應遲緩地眨了眨眼睛，看樣子，像是震驚過頭了。

“不……”下意識地想要否認。

他問：“你不相信？”

林晞出手，著勺子的手神經質地攪了攪，的手微微有些發抖，然而聲音卻還是平靜的：“我只是不相信劉榮軒。他恨我，要離間我和家也很正常。”

賀立誠就笑了笑，原來是真不蠢。

“他是不是離間我就不知道了，有些東西，需要你自己才能判斷。”

他說著，從袋子裡掏出一個小小的錄音筆，按了播放，於是寂靜的咖啡館裡很突兀地響起了劉榮軒的聲音。

“……當時我也覺得奇怪呢，他突然就派人來找我，開門見山就是：‘我知道你在調查林晞，我可以幫你。’我都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說起來，林晞那人還是謹慎的，基本上，不會和他在外面有什麼很親的舉止，我都以爲四在逗我玩呢，還專門讓人去找了他們倆的同學，呵呵，果然啊，就讓我得了好東西。他們倆，當初還真就談過，好幾年呢，都說只等司明在國外那個項目結束就回來結婚的，誰知道後來傳出林晞因爲錢嫁給了別人。”

“哈哈，我猜四怕是這輩子沒有被人這樣甩過，因爲錢嫁給別人。”劉榮軒說到這裡大笑了起來，就跟聽到什麼多了不得了笑話一樣。

他笑得太久，笑聲又太過尖利，賀立誠也是有些聽不下去，按了暫停，把錄音筆推到面前：“你可以拿回去，慢慢聽。”

林晞沒有接，怔怔地看著那個東西，著銀勺子的手指微微泛白。

“所以，還記得那天你從我家走的時候我問的那個問題嗎？”

林晞沒有什麼反應。

賀立誠卻一轉又拿出一個信封，慢慢地拆著：“這也是劉榮軒找人查出來的東西，花了我不錢，不過我覺得值得的。因爲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要舍家而選我們賀家了。”

林晞終於擡起了頭，目微微凝住，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清晰地說：“你不選他，是因爲，你也查出來了對不對？”

“你爸爸的死還有你們林家的事，和司辰有很大關係。”

勺子掉落在杯中，發出“叮”的一聲輕響。

林晞“倏”地站了起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作勢離開，賀立誠卻一把抓住了的手：“急什麼。”他的聲音溫和卻又不容拒絕，“你不想看看他到底查到了什麼？”

他用一隻手把信封裡的容取了出來，攤在桌上。

“舉報信”三個大字，就像是一針，刺進了的眼裡。

林晞不由自主地坐下，捧起了那封信，信是電腦打印的，開頭第一行字就是，“林氏製藥有限公司負責人林伯順，舉報氏集團董事長司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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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明開車到“燦”，陳青正跟一幫子人在花天酒地，他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來，著眉心說：“吵死了！”

陳青就“哦”了一聲，倒也簡單直接，掄起一個酒瓶子往地上一摜，說了句：“都滾！”

剛剛還盡沉醉在聲迷離氛圍中的人頓時都嚇了一跳，尖著躲開四的玻璃碎片，沒多久，人都走了，包廂裡顯得又空又冷又狼藉。

也沒有人在乎，司明點燃了一燃。陳青半靠在沙發上，仔細看了他一眼，瞇起眼睛飲了一口酒：“怎麼，心了？”

司明沒有答，他鬆了鬆領口：“給我也倒一杯吧。”

陳青咳了一聲，罵他：“你真是瘋了！”

司明笑笑，顧自拿起桌上另一瓶酒，咕嚕嚕就要往裡灌。陳青嚇得頭髮直豎，撲過去一把抓住：“你還真喝，不要命了啊？！你大哥可是警告過我的，要是我還隨你發瘋，他就要削我了！”

司明說：“喝一點點，不會有事的。”

陳青翻了個白眼。

卻終究是奈何不了他，給他倒了一杯酒。只司明很剋制，還真只是淺淺嘗了一口。

陳青看他心實在不好，便出主意：“哎，要不，把你那個小姑娘過來吧。”

司明對這個提議居然有點心跳加速，陳青卻又說：“小姐看著又單純又好玩，還是逗樂子的。”

司明閉了閉眼睛，過了會才說：“喊吧。隨你。”

陳青當真就打起了電話，司明的手指輕輕在酒杯上過，杯裡的酒是暗紅的，就像是，讓他不由自主想起那一晚林晞狼狽的模樣：明明一切都是應得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卻並沒有覺得解，也一點都不到歡喜。

陳青的電話剛剛打完，司明的就響了。

陳青有些惱怒：“切，肯定是姓的，臭丫頭真以爲我騙啊？”

司明拿過來看了一眼，淡淡地說：“不是。”

把反扣在桌上，並沒有接。

芒閃爍，“嗡嗡嗡嗡”地在桌子上震，停了一歇，沒多久，又重新響了起來。

陳青似乎也明白過來，微微挑了挑眉。

電話一直響了許久，司明沒有接，只是陳青和他說話的時候，他多有些分了神，最後，他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站起來：“我走了。”

陳青攔住他：“小姐就要到了。”

司明撥開了他的手。

“司明。”陳青乾脆站到了他的面前，“如果只是玩玩而已，那你也可以收手了。”

司明著他，面容平靜，聲音涼薄：“我心裡有數的，陳青。”

仍是堅決推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