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進不進電梯,要不就等下一趟。”
雲畫站在電梯門,看著還在說悄悄話的兩人,臉有些黑。
薄司擎衝兜兜眨了眨眼,換了個眼,就快步上前,進了電梯。
雲畫盯著兩人看,兩人則是一臉無辜。
兜兜還故意問,“媽媽你爲什麼要這樣看我們?”
雲畫真是被打敗了,“怎麼,看都不能看了?”
“當然可以看呀。”兜兜立刻就笑了起來,“一大一小兩個帥哥,媽媽你想怎麼看就怎麼看,免費!”
對著這樣的活寶,真是生氣都生不起來。
出電梯之後,他們直接去了顧一諾外婆的病房,老太太正在跟鄰牀的聊天,看到雲畫和兜兜他們過來,立刻就笑出了一朵花,“你們來了,真是麻煩你們了,我說我們自己回去就行。諾諾這小傢伙,跑前跑後地給我辦出院手續,這都半天了也不見回來,不然我們就自己起來走了。”
“還早,辦手續也沒那麼快。”雲畫笑,“您覺得怎麼樣了,能出院嗎?”
“我覺好得很,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小談啊,這次的事真是太謝謝你了,諾諾都跟我說了,多虧了你,不然也很危險。”
“您別這麼說,我救也是在救兜兜。”雲畫笑。
“這位是……”顧一諾外婆看著薄司擎,有些好奇,“小談,這是你對象?哎小夥子真神,真好,你們看起來也很般配,特別有夫妻相呢。”
“沒錯,倆人的面相看起來很合,是合一生的面相。”旁邊的也湊趣道。
雲畫一臉尷尬,連忙解釋道:“不是的,他是我……是我哥。”
“哥?”顧一諾外婆一愣,仔細看了看,又搖頭,“不像啊。兜兜跟他也不像啊,人家還說外甥似舅,這怎麼看都不像的。”
薄司擎卻勾了勾脣,微微側湊到雲畫耳邊低聲說道:“這是你第一次這麼心甘願我哥。”
雲畫滿頭黑線,懶得理會這傢伙,而是無奈地跟顧一諾外婆說道,“我們不是親兄妹,他媽媽是我乾媽。”
“難怪。”顧一諾外婆道,“可你倆看著確實一點兒都不像是兄妹,再加上兜兜,哎你別說,你們這怎麼看都像是一家三口。”
雲畫無語。
另外的那位也跟著說道,“你們這面相上看著確實沒緣,而且我也不會看錯的,你們面相上這姻緣也太明顯了,還有你倆面相上的夫妻宮,不對啊,從你們的夫妻宮上看,你倆現在的婚姻出現了些許問題,但也不是過不去的坎兒,這命理呢,從來都不是一不變的,發現問題要及時解決及時求變,命理氣運就會跟著改變。年輕人,沒那麼多過不去的坎兒,心懷放開一點,不要計較那麼多,夫妻和順纔是正道。”
雲畫快要窒息了,“,我們真不是那種關係。”
“這真是奇了怪了,我這看了多年的面相了,不應該啊,你瞧瞧那多明顯……”
雲畫也真是怕了怕了,趕說道:“諾諾一個小孩子辦各種資料不方便,我去看看。”
落荒而逃了,把薄司擎和兜兜留下給兩位老太太。
如果是悉的人,在開玩笑的時候還可以很鄭重地澄清,但那位兒就是不悉的陌生人,只是顧一諾外婆的病友,澄清一遍就夠了,著實沒有必要一遍又一遍地澄清,會顯得太在意。
更何況,面相什麼的,也不信的。
跟他,從來都不是夫妻,再說什麼夫妻宮顯示他們婚姻出現了點問題……那就更不可信了。
雲畫在辦理出院的繳費窗口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顧一諾,又跑去了顧一諾的病房。
可是病房裡,也沒有人,顧一諾不在。
“哎徐護士,顧一諾呢?”雲畫看見了個人,問道。
徐護士一看是雲畫,知道是送小姑娘來醫院的,就連忙拉了拉雲畫的袖子,“你跟我來。”
神神的樣子,讓雲畫頗爲疑,同時,又有些不安。
“怎麼了?”
被護士拉到了值班室後,雲畫才低聲問道。
徐護士的表很憾,好像也很同的樣子:“你認識顧一諾的媽媽嗎?或者是其他家人?”
“我……不認識啊,怎麼了?顧一諾的爸爸媽媽離婚了,跟媽媽,現在國的監護人是外婆,媽媽在國外一直都沒有回來……哎不是啊,徐護士,到底怎麼了,你先跟我說清楚。”雲畫趕問道。
徐護士遲疑了一下,眼神很是同,“顧一諾的檢查結果有點問題。”
“檢查結果有問題?有什麼問題?”雲畫不解。
“現在還沒做最終檢查,不過……不過陸醫生說,有可能是惡骨腫瘤,就是骨癌。陸醫生可是咱們醫院的權威,他看過那麼多病人,沒有一定把握他也不會說的。”徐護士低聲道,“不過也還要等最終的檢查結果出來才能確診。”
可能是……骨癌。
雲畫只覺得腦子嗡嗡響,一顆心揪得生疼。
骨癌?
顧一諾才幾歲!
不不不,跟幾歲沒關係,惡骨腫瘤這種病,本來就是兒多發,發病率百萬分之三。
“還沒確診呢,對吧,有可能是醫生看錯了,也有可能是檢查有問題。”雲畫咬牙說道。
徐護士也趕點頭,“是呢,所以要儘快做進一步的檢查,希是醫生搞錯了。”
話雖如此說,可實際上兩人心裡都很清楚,醫生搞錯的機率,太低太低。
“那……那諾諾現在人呢?”雲畫問。
“跟陸醫生去了辦公室。”徐護士道,“外婆那樣子,這種事i也不敢跟外婆說,只能顧一諾過去,問問,看看能不能聯繫上媽媽。如果……如果真的確診,後續都是大事,媽媽不在,他們這一老一小的,怎麼撐得過去?”
不是怎麼撐得過去,是肯定撐不過去。
雲畫深吸口氣,“我去陸醫生辦公室看看。”
“行,在三樓……”
雲畫有些恍惚。
腳步虛浮,雙發的覺。
怎麼就……
怎麼就是骨癌了?
諾諾也就比兜兜大了一點點,那麼可的小姑娘,怎麼就……骨癌?
如果得病的是兜兜怎麼辦,會傷心什麼樣子?
雲畫簡直不敢想,顧一諾的媽媽若是知道了,得心疼什麼樣子。
雲畫一路上都有些神恍惚,本無法從這麼大的打擊中清醒過來。
走到陸醫生辦公室門口時,顧一諾正從裡面出來,眼睛紅紅的,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懵的樣子。
雲畫趕一把抱住了顧一諾:“諾諾,諾諾。”
顧一諾抿著脣,看到來人是雲畫,還勉強提了提角,出個笑容,可是這笑實在是太勉強了。
“你是顧一諾小朋友的什麼人?”
“我……我是阿姨。”雲畫道,“陸醫生,我剛纔聽徐護士說了一下,到底怎麼回事啊。”
陸醫生看向了顧一諾。
顧一諾點了點頭。
陸醫生說道:“如果你能聯繫到顧一諾的家屬最好。現在的況還不能確診,還需要做更進一步的檢查,才能最終確診。我建議是,做檢查。”
雲畫抱著顧一諾,“檢查肯定要做。醫生,這個病如果確診的話……”
“我們這邊做不了,最好是去帝都兒醫院,或者是S市兒醫院,目前來說,國治療這方面最好的醫院就是這兩家。”陸醫生道,“如果有條件的話,你們也可以直接去那邊做個全面檢查,這樣能省下來一部分的費用,畢竟在這邊做好檢查,過去那邊肯定還要再做,以人家的檢查結果爲準的。”
“我知道了,謝謝。”
“那現在,就先給你們辦出院吧。”陸醫生道,“小朋友的外婆心臟不好,這件事最好是跟父母通,況且後續也需要有親人照顧。”
“謝謝。”
雲畫抱著顧一諾,離開了陸醫生的辦公室。
一路上,小姑娘都抱著雲畫的脖子,沒有吭聲。
“媽媽,那個姐姐好大了還讓媽媽抱,臉喲。”在電梯裡的時候,一個聲氣的音響起。
“別胡說,姐姐不舒服。”孩子的媽媽教訓道。
原本正趴在雲畫肩膀上的顧一諾,噗嗤一聲笑了,掙扎著要下來,“談阿姨,我沒事,再怎麼也不能讓這小蘿蔔丁看笑話。”
“姐姐對不起。”小孩子連忙道歉,紅著臉躲到了他媽媽背後。
顧一諾深吸口氣,了眼淚,“沒關係。”
雲畫卻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緒。
“談阿姨,真的沒關係啦,你別這樣。”顧一諾拉著雲畫的手,衝笑,“還沒最終確診呢,別慌。”
雲畫心底很不是滋味。
顧一諾這樣子,一看就是自己照顧自己和外婆習慣了的,什麼事都只能自己抗,因爲沒有人可以依靠。
那個出了國的媽媽,恐怕也是指不上。
如今唯一算好的就是,治病的錢應該不會很張,否則又是一重災難。
“能聯繫上你.媽媽嗎?”雲畫問。
顧一諾遲疑了一下,搖搖頭,“不用聯繫。”
“爲什麼?”
“聯繫了也回不來。”顧一諾隨口說道,“我自己可以理,先去檢查,如果確診的話,我就自己住院,請一個護工,這次薄叔叔給我們請的護工很棒,我待會兒去打電話問問護工阿姨,看他們公司在S市有沒有分部,或者是看能不能給我推薦一個,再不行的話,讓這位護工阿姨跟我去S市也可以,費用我可以多給一點。”
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事給安排得差不多了。
這樣的顧一諾,怎能讓人不心疼?
“我外婆這邊,談阿姨,還要請你幫個忙,我的事別告訴我外婆,就說……就說我們學校跟S市的什麼國際學校有換學習的項目,我過去幾個月就回來,我外婆應該不會懷疑什麼。”顧一諾道,“談阿姨你得幫我跟學校說一下,一起瞞著我外婆,不然我怕我這邊還沒著落,我外婆就先不了。”
“你外婆這邊,我會幫你瞞著。”雲畫說道,“護工我給你請,直接在S市當地找,我那邊有渠道,會給你找個有經驗的。另外,醫院的話……我陪你去一趟吧,檢查過後再說。”
“不用了談阿姨,這怎麼好意思,你還要照顧兜兜呢,你放心吧,我自己能行,真的能行。”顧一諾笑,“我三四歲的時候,外婆暈倒,我都會打120,還會給外婆喂藥,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
“以前我不知道就算了,現在我知道,怎麼都不可能讓你自己去的。”雲畫道,“兜兜這邊,能照顧他的人很多,他自理能力也強。我就送你去醫院等到檢查結果出來,後期開始常規治療的話,我就先回來,留護工在那兒照顧你,等到週末或者假期,我再帶兜兜過去看你。”
雲畫了顧一諾的腦袋,“聽話。”
顧一諾咬脣,看著雲畫,眼淚忽然就掉了下來,一把撲倒了雲畫的懷裡,抱著雲畫的腰,哽咽道:“謝謝談阿姨,謝謝你。”
小丫頭,撐得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好像什麼都可以幹,但實際上,也不過是個小孩子,遇上這種事怎麼可能不怕?
大人都承不了這種噩耗,更何況是一個小孩。
“談阿姨,也不要告訴兜兜。”顧一諾哭完了,不好意思地著眼淚,低聲說道。
雲畫:“爲什麼?”
“我不想讓他知道。”顧一諾小聲說道,“以後就算是……就算是我真的死了,就告訴他,就說……就說我媽把我接到國外去了,我不想他爲我傷心……”
“胡說什麼,可以治好的!”雲畫道。
顧一諾輕笑一聲,搖搖頭,也沒反駁什麼,“阿姨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洗臉再給外婆班出院,現在眼睛這樣一看就不對,一會兒千萬不能說了哦。”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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