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幾年前出了車禍,薄司瑤對開車一直都有影。
雖然那次不是開的,是手底下的組員章鈺開的,可是坐車的,留下的影似乎更大,也可能跟那次傷特別嚴重有關。
章鈺都已經死了,被PN組織害死的,還利用章鈺來設計……這些想想,竟然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
薄司瑤自己開車過來接哥哥,一路上都非常小心,在市區車速絕對不超過30,紅綠燈還剩3秒以堅決不搶,其他車子加塞變道一定減速避讓……
可以說,就沒有比更標準更規範的司機了。
這一路開過來,比應付一大堆政務上的麻煩事都還要累。
這會兒開到機場了,接到哥哥了,想繼續開,薄司擎還不肯呢。
沒辦法,開車這事兒,並不是你開得越規範越標準,乘客就越有安全的,實際上,薄司瑤開這麼標準,可這舉,只會讓人更加揪心,更加沒有安全!
接到薄司擎了,自覺讓位,薄司瑤去了副駕駛,一偏頭看向了薄司擎的時候,皺了皺眉,微微起,手過去……
這邊車比較多,人也多,走的停的,薄司擎一邊專注開車,餘瞥了妹妹一眼,“怎麼了?”
薄司瑤的手已經到了他的眼前,聲音十分八卦,“這是什麼?”
手裡著一長頭髮,看長度至有40公分吧,淡淡的栗。
薄司擎挑了挑眉。
薄司瑤的八卦之心已經熊熊燒起,“哥,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哦,你通常都不讓人靠近的,誰能把頭髮留你上?”
薄司擎卻是想到了剛纔。
在洗手間的時候,他上肯定是沒有頭髮的,外出……經過那個正背對著他打電話的人時……
他和肩而過之後,正巧轉頭,頭髮甩過來,髮尾從他的胳膊上過,的頭髮也是那種淺栗的。
他的記憶力很好,邏輯聯想能力也很好,在極短的時間,就已經想明白了。
“沒什麼,機場人多,可能不小心在哪兒沾到的。”薄司擎道。
薄司瑤聳聳肩,無趣地開窗,讓這頭髮隨風飄飛。
“哥,我總覺得當初的選擇錯了。”薄司瑤一隻手撐在車窗上,支著頭,看向駕駛位的薄司擎。
“嗯?”
“我是替你背了黑鍋。”薄司瑤道,“幹部,說容易也容易,說不容易也不容易。我當初是有多想不開啊,纔會自告勇。”
“我覺得你合適的。”薄司擎道。
“合適個鬼。”薄司瑤哼了一聲,“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我可能就要未老先衰了。”
“基層的工作是比較難,但是想要走到一定的位置,必須有基層工作的經歷,你的履歷纔算完整。”薄司擎緩踩剎車,過減速帶。
薄司瑤長嘆一聲,“當初的況……不是不得已嘛,我想著等你回來了就好了,可誰能想到……”
薄司擎的眼底浮現出了一抹愧,“瑤瑤,制卻是各種錮較多,你若真不想繼續,我去跟爺爺和爸說。”
“別。”薄司瑤連忙制止,“我也就是日常抱怨一下,再怎麼不想也好幾年了,現在丟開手也不現實。”
“別爲難自己。”
“……”薄司瑤嘆氣,“倒也不是。就是真真切切地會到了大哥有多難。”
薄司擎微微頷首。
薄司瑤抿脣,眼神複雜:“那個孩子,竟然真是大哥同母異父的妹妹。當年,大哥的母親,真的是……”
特務二字,雖然薄司瑤沒說出來,但兄妹倆都心知肚明的。
薄司瑤的聲音裡帶了些許的火氣,“那個人當初把陳家害那樣,陳叔因爲他也了叛徒,甚至還落了PN之手,爲了PN威脅陳家陳老爺子的籌碼……讓陳老爺子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如今,怎麼還有臉讓自己的兒來認大哥?”
薄司擎看了妹妹一眼,眼神微冷,“瑤瑤,在大哥面前不要說這種話。”
薄司瑤一臉憤憤,“作爲旁觀者,我們都恨這樣,更何況是大哥。那是那個孩又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但是問題很敏啊,大哥這個份,再跟他們接,他們是想再毀了大哥嗎?他們難道不知道,陳家已經什麼樣子了!本庇護不了大哥,反倒是需要大哥盡力庇護。”
“別想那麼多,大哥不是傻子,這些問題對他來說,不會造太大負擔的。”薄司擎道。
薄司瑤咬牙,“我知道!我知道大哥能夠理,可我就是噁心那個人的做法,到底想要做什麼?以爲現在當局就不管特務這種問題了嗎?每年抓的間諜還嗎?這樣,讓大哥還怎麼更進一步?”
……
雲畫和兜兜,上了談寧的車。
兜兜興得不行,一點兒都不生疏,直接抱住談寧的脖子,狠狠地親了一口,“舅舅,兜兜好想你呀。”
“舅舅也好想兜兜。”談寧一正式的西裝,極其英俊,這幾年他一邊上學一邊管理公司事務,早就鍛煉出來了,“好啦,這邊不能長時間停車,讓舅舅先把車子開出去好不好?外公外婆也都等不及要見兜兜呢。”
“嗯。”兜兜連忙坐好,乖乖地讓雲畫把他放在兒座椅之中,繫好安全帶。
雲畫坐在兜兜邊,看向窗外。
才幾年而已,帝都的變化不算太大。
就是空氣一如既往得乾燥,有些污濁。
雲畫看了幾眼就收回了視線,可是兜兜卻很興,這是他第二次來帝都,第一次來的時候,他還只是個嬰兒,沒有任何記憶。
“舅舅,那個就是鳥巢嗎?”兜兜興地問。
談寧是故意往這邊走的,就是因爲兜兜早就吵著要看鳥巢,要看水立方。
今天是沒空進去看了,不過路過的時候遠遠地看一眼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我喜歡這個造型。”兜兜兩眼放。
在經過水立方的時候,兜兜又連忙拽住了雲畫的胳膊,“媽媽,你當年就是在這裡奪得金牌的?我好想進去看看呀。”
“今天沒空了,等見過外公外婆,以後再說,有的是機會。”雲畫道。
回到談家這一路上,兜兜各種開心,“帝都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樣漂亮,不,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漂亮!”
在國外,幾乎沒有正面報道中華的。
對於西方社會來說,蔑視中華是很常見的事,哪怕是一些主流,也經常會刊登一些中華七八十年代的照片,會刊登中華各種負面新聞,給民衆傳遞中華落後的概念。
儘管雲畫通過網絡,已經讓兜兜大致瞭解了一下中華,可實際上,不親眼看到是很難到的。
回到談家的別墅。
季長卿還在工作,沒回來,談鄭越早早等在家裡,親自督促著傭人把房間收拾了一遍又一遍,客廳裡的一瓶花都換了好幾次,地毯鋪上又換,菜單定了又改,改了又定……
一直折騰到雲畫他們到家。
“爸。”雲畫進門,笑著了一聲。
“哎。”談鄭越相當開心,衝兒出大大的笑臉之後,直接抱住了小外孫,“乖乖,坐飛機累不累,了沒有?外公給你準備好了房間,還有一房間的玩。”
“謝謝外公。”兜兜很甜,“外公真帥,比舅舅還要帥。”
談寧哼笑一聲,“這麼快就把舅舅丟一邊兒了?小傢伙。”
兜兜抱著談鄭越的脖子,衝談寧燦爛一笑,“舅舅還小嘛,再長大點就會跟外公一樣帥了!”
“真甜,是不是吃蜂了?”
……
一家人笑呵呵的。
談寧帶著兜兜去樓上的兒房,很寬大,其中游戲室,全部都是各種尚未開封的玩。
“哇,樂高!我最喜歡的!”兜兜興地跑了過去。
這次回來,他帶回來的玩不多,也是媽媽說的,家裡都有準備,不用帶太多,所以兜兜就只帶了自己最喜歡的幾個玩,很多大型玩都沒帶。
“舅舅幫我拆。”兜兜拉著談寧,開始拆玩。
樓下,雲畫和談鄭越相對而坐。
“爸,您費心了。”雲畫微笑著說。
談鄭越嘆氣,“你跟我還客氣什麼?誰家閨對爸爸這麼客氣的。”
雲畫噗嗤一笑,“好嘛,不客氣就不客氣。那正好有件事要拜託您。”
“說吧。”
“……我想帶兜兜去雲南。”雲畫輕咳一聲說道,在談鄭越還未變臉之前,連忙又說,“雲南的氣候比較好,兜兜的肺很弱,住這邊空氣乾燥,污染又重,兜兜會經常生病的。”
“就只這個原因?”談鄭越不信。
雲畫聳聳肩,“在帝都,總會遇見的,尷尬。”
談鄭越嘆氣,“就知道你是因爲這個。其實我說,不必躲出去的,憑什麼要你躲啊,你都躲了五年了還不夠嗎?”
雲畫沒有吭聲。
看雲畫這樣子,談鄭越也只剩下心疼了,“好了好了,說他幾句你就不高興,你心疼他,就不許我們心疼你?想去雲南就去吧,我沒養育過你,也沒資格說你什麼,可你得想想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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