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對不起,讓你們擔心我了。”
雲畫輕聲說道,“我……我就是一時緒崩潰……不是故意嚇你們的。”
“講什麼對不起!”季長卿的心都要疼死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自責,要自責也是我自責,我沒盡到一個當媽的責任……”
“你們就別在這兒自責了。”談寧開口說道,“誰也不怨,是意外。”
雲畫點頭,看向季長卿,“嗯。”
季長卿的心疼卻止不住。
雲畫微微嘆氣,“媽,我真的沒事。什麼都沒忘,也……也不會再那樣了。對了爸,我給嘟嘟取名談韶,我想把他帶回家。”
談鄭越一愣,連忙點頭,微笑著看向誰在雲畫邊的小嬰兒:“好,嘟嘟好聽,談韶也好聽。以後他就是咱們談家的孫子輩了!”
雲畫的眸微微一凝,輕輕地搖頭,垂眸看著睡在自己側的小嬰兒,“不,這是兜兜,嘟嘟是哥哥,兜兜的大名……您來取吧,我先前看了那麼多名字,就給嘟嘟取了個談韶,沒準備多的。”
電火石之間,談鄭越就明白了雲畫的意思。
生下來就夭折的,雲畫和薄司擎的親生兒子,他談鄭越的親外孫,是嘟嘟,雲畫給取名談韶。
而現在這個父親是癮君子,母親是16歲不.良,差點兒就被野狗吃掉的小嬰兒,則是兜兜,大名還沒取。
談鄭越原本都沒敢去想自己夭折的親外孫,當然更不敢在雲畫面前提起了。
可是這會兒,雲畫竟然親口提起。
談鄭越的心跟著狠狠一,連忙說道,“兜兜就談天野吧,這名字開闊點,希兜兜日後能夠笑看天高雲闊。嘟嘟……嘟嘟我來安排,一定要把他帶回家,我們談家骨,不能流落在外。”
“嗯。”雲畫輕輕地點頭。
……
衛生間裡,季長卿抱著談鄭越,捂著哭,哭得極其抑。
當著雲畫的面,季長卿用了最大的努力,才把自己的緒給下來,可是這會兒,離開了兒眼前,只有丈夫在的時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崩潰的緒。
“畫畫,都到什麼時候了,還在寬我。我寧肯大哭一場,也不想看著這般抑自己的緒。”季長卿哭道,“嘟嘟,小外孫……現在已經夠痛苦的了,看到小兜兜肯定立刻就會想到嘟嘟,得多難過……”
季長卿擡頭看談鄭越,“我不確定把兜兜留給照顧到底是不是個好主意。其實……其實我覺得,醒過來了,兜兜可以給別人照顧,這樣不對著孩子,也就不會經常想起自己的孩子……”
談鄭越輕輕地搖頭,“不會的。”
季長卿不解。
談鄭越嘆了口氣,“畫畫沒有失憶。剛剛已經說了,什麼都記得,所以也一定記得,周生北謙是用什麼辦法強著把喚醒的。”
季長卿的臉瞬間一變,眼神更加惶恐,“你的意思是說,完全記得爲了喚醒,把兜兜放在邊不管不顧,活生生了三天的事……”
“嗯。”談鄭越把渾抖的季長卿按在懷裡,“別怕,沒事。兜兜救了畫畫一命,畫畫會把他當親生兒子疼的。我們也會多一個外孫……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兜兜現在不是很好嗎?以後會更好。”
季長卿頹然地閉上了眼睛,許久之後,才低聲說道:“謝謝,阿越謝謝你,畫畫跟你沒一點兒關係,你卻……你卻答應讓改姓談,還答應認小外孫……”
談鄭越渾一僵。
到現在,季長卿還不知道他就是雲畫親生父親這事兒,當年的事,太複雜了,說出來的話,對季長卿也是二次傷害,所以當初談鄭越和雲畫商量的是,不要告訴季長卿,失去了記憶,就不必再恢復那些記憶。
畢竟那些記憶裡不是有談鄭越,還有季長卿當初被拐賣之後在柺子村的那些慘痛經歷。
這些記憶,不要也罷。
但是沒了這些記憶,就沒有辦法跟解釋他是雲畫親生父親這事兒。
談鄭越深吸口氣,輕輕地拍著季長卿的背,“畫畫是你兒,就也是我兒。都我爸了,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季長卿越發激。
……
在外面哭夠了,季長卿才收拾緒,重新去見兒。
兜兜醒了,著小胳膊小,正在吃。
雲畫抱著他,小心翼翼地給他餵,目專注而溫。
季長卿心中一。
果然,正如談鄭越說的那樣,兒對兜兜……傾注了全部的。不管是把對嘟嘟的轉移到了兜兜上,又或者是因爲兜兜救了,總之,兒怕是真的不會放開兜兜。
可兒還這麼小,就要養一個孩子……
季長卿怎麼想怎麼不忍心。
兒還小,大把的青春年華,卻要開始承擔爲人母的責任,如果是自己親生的那也沒辦法,可是兜兜不是親生的……兒就算是要報恩,也完全可以把兜兜給他們養,有兜兜在,日後的怎麼辦呢!
心裡雖然是這麼想的,可季長卿也很瞭解自己的兒。
在什麼都記得的況下,知道兜兜爲了救吃了那麼大的苦頭,是絕對不可能放棄兜兜。
季長卿咬牙,再仔細想想,有兜兜跟著雲畫也好,至……至這份責任,會爲這個世界對的牽絆,讓可以稍微積極一點面對生活,重新開始。
否則,真要讓一個人,一定會不斷想起夭折的嘟嘟,的緒就會一直陷低沉……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又變了先前那種樣子。
……
兜兜很乖,乖得讓人心疼。
自從開始正常吃上之後,兜兜就再沒大哭過,每次有靜,都是因爲尿不舒服或者是拉臭臭了,纔會哼唧一聲,只要給他乾淨包好,他立刻就會笑。
是的,小嬰兒也是會笑的。
他們的笑其實是大腦的自然反,並不代表什麼緒。
可也正是如此,看著他們的笑,纔會讓人特別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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