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畫的臉頓時一變。

不會懷疑齊子衡說謊，到了這個份兒上，齊子衡沒有必要再說謊。

“原本你已經提醒過我了，讓我一定注意安全，我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你說的話，我都會聽的。”齊子衡道，“他是主聯繫我的，他給我打了一個電話，然後他說，他知道關於你的，知道你爲什麼那麼厭惡我……”

“所以你就答應見他了？”

“嗯。”齊子衡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我太想知道了，而且……而且我總覺得，只要對方是一個人，單打獨鬥的話，我的手還算可以……”

雲畫已經無力吐槽了。

不過這事兒也真怨不得齊子衡，對方準地住了齊子衡的命脈，知道齊子衡最想知道的事是什麼，也知道齊子衡會對自己的防之很自信。

果然，一切都被對方料到了。

齊子衡真的引狼室！

這會兒再追究這些也沒有什麼意義，雲畫直接說，“他主找你的，你沒看到他的樣子？”

“他高大概一米八，穿著黑罩袍，臉上戴著一個金屬面。”齊子衡說道，“態和聲音上，我都沒有辦法辨認出他。不過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見到他的話，說不定我能認出來……當然也有可能對方故意改變了步伐和聲音，這就不好說了。”

雲畫抿脣。

又是黑罩袍，又是金屬面。

果然，這個襲擊齊子衡的人，纔是真正的Q！

“他去找你之後，說了什麼？”雲畫問。

齊子衡的臉變得更不好看了，還有些訕訕的。

雲畫幾乎是一下子就猜出來了，“他一進門，就控制住你了？”

“……咳，對。”

齊子衡覺得很丟人，“我已經防備了的，可我沒想到他一進門，就直接亮出了槍。我對自己的格鬥很有自信，可他兒就不打算跟我玩格鬥。一把槍，就讓我乖乖就範了。”

“然後呢？”

“後來他把自己隨帶的一瓶水，讓我喝了。而後他就讓我坐下，他說會告訴我真相……”齊子衡的聲音越來越低，“再後來，我意識就有些模糊，而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們兩個沒有發生爭鬥？”雲畫皺眉。

當時發現齊子衡的時候，齊子衡已經昏迷了，當時警方判斷齊子衡疑似吸毐過量。而且屋子沒有任何打鬥痕跡……

齊子衡點頭，“在我昏迷之前，沒有。我們沒有發生爭鬥，我甚至……甚至都不記得從他進門到我昏迷，這整個過程有沒有超過十分鐘。”

雲畫抿脣，“你應該是被催眠了。”

“也只能是這個原因。”齊子衡也認同，“可我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給我喝的那瓶水嗎？”

“有可能。”雲畫點頭。

齊子衡還是不解，“如果只是把我催眠了，爲什麼我會睡這麼久？還會夢到那些事？”

“不知道。”雲畫搖頭。

齊子衡想了一會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無論如何，我其實開心的，我終於知道這一切都不是我的錯，被你厭惡也不是我的錯，這就夠了。”

雲畫看了齊子衡一眼，“我的看法，並沒有那麼重要。”

“當然重要。”齊子衡笑了一下，“被自己喜歡的孩子厭惡，那種覺很痛苦。現在知道你厭惡的不是我，只是我這張臉和我這個名字，我覺好很多。”

雲畫沒有說話。

齊子衡深吸口氣，又說道，“你和薄司擎分手了的話，我可以再追你嗎？”

“不可以。”雲畫毫不猶豫地回答。

齊子衡很失的樣子，“真的一丁點兒機會都沒有嗎？”

“沒有。”

“……”齊子衡抿了抿脣，遲疑了一會兒，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如果……如果我的喜歡會給你帶來很大負擔的話，我會放棄，我不想讓你難過。”

“……謝謝。”除了這兩個字，雲畫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了。

齊子衡長長地出了口氣，“我的已經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了，我想回國。你呢？就算是跟薄司擎分手了，也用不著躲到國外來療傷吧。”

“我暫時還不走。”雲畫沒理會齊子衡的調侃。

齊子衡看臉不太好，果斷轉移話題，“你覺得那個兇手真的還會來找我嗎？”

“我也不知道，但你還是小心爲好。”雲畫道。

齊子衡輕笑，搖頭，“真正該小心的不應該是你纔對嗎？那個兇手知道你的……你心裡有底嗎？”

雲畫搖頭。

“這個你應該也不會隨便跟人說，其實很好排查的。你跟誰說過這個，那泄的人就清楚了。”齊子衡道。

雲畫皺眉，接著就搖頭，“不是他。”

“他？”齊子衡有些嫉妒，“薄司擎？你跟他說過這個？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有多可怕，如果我是你，這會爛在我肚子裡一輩子，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雲畫知道齊子衡在懷疑什麼，但不會懷疑薄司擎。

且不說信任不信任的問題，而是薄司擎兒就沒有任何必要這麼做，他沒有機。他是薄司擎，不是別人，他有足夠的能力想要什麼就得到什麼，本沒有必要如此扭曲。

而也明確知道，除了薄司擎之外，沒有對其他任何人說過。

所以兇手到底是從哪兒知道的？

“你覺得兇手的目的是什麼？”齊子衡道，“爲你報仇？”

雲畫搖頭，“不會這麼簡單。”

“那你會告訴顧淮一嗎？”齊子衡問。

“……不會。”雲畫沒有太多遲疑。

這種事，確實不適合告訴顧淮一，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

對方很顯然是衝來的，甚至都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安靜地等著，對方就必然會主找上門來。

尤其是當對方知道齊子衡還活著之後，他要麼找上齊子衡，要麼直接找上。

……

幾天之後，齊子衡安排回國。

臨走之前想約雲畫吃頓飯，雲畫拒絕了。

就在齊子衡離開的當晚，雲畫接到了容璟的消息，找到周生北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