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璟說了很多。
雲畫都一言不發。
容璟也著急了,“畫畫,你跟薄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忽然就要把資產全部都轉移回去呢?你知道當初轉移到你名下的時候,就耗時了足足半年,你現在讓我儘快轉移回去……這簡直不可能啊!”
雲畫沒有說話,而這也代表了的態度。
容璟算是看出來了,這是鐵了心要把所有資產全部都轉移回去,可是,爲什麼?
“真要轉移的話,也只能是一步一步來,牽扯到資本的事,就沒有那麼簡單的。另外,還要薄配合。”容璟說道。
雲畫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跟容璟實話實說,當然,保規定的容不可能多說一個字,事實上,跟容璟說的只是的決定。
“什麼!”
容璟整個人都懵了,咖啡灑了一桌子他都顧不得,昂貴的白襯衫上沾染了無數的咖啡漬,狼狽至極,“畫畫,你說你和薄……是真的嗎?這……”
“別問,也別說。”雲畫的聲音很平靜,“按照我說的去做……就是這樣,你現在放下其他一切工作,唯一要做的就是,保證這一切的合理。”
“合理?”容璟簡直被氣笑了,“哦,說你是他的前友,並且是他這些海外資產的代理人,如今你不方便,或者是按照薄家的要求,要收回這些海外資產,你就乖乖地把這些全部都轉移回去……你覺得他是有多蠢,纔會相信這種堪稱是離奇的故事?”
雲畫沒說話。
容璟真是無語了,“你以爲薄是傻子嗎?你以爲他看不懂之前的那些資產轉移的文件嗎?那麼龐大的海外資產,給朋友打理,你以爲這天底下還有第二個人這麼做嗎?不,沒有!而薄自己也很清楚不會有,而他把這麼龐大的資產給你,代表著什麼?代表著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絕對非同一般。如此,他會不好奇你這個前友?會不好奇你們是怎麼分手的?你想瞞天過海,哪兒那麼容易!”
雲畫低頭,臉依舊平靜,“所以才需要你,我只是提供一個思路。剩下的都需要你來完善。我知道很難,但是容璟,我相信你可以辦到。”
“我可去你的吧。”容璟沒忍住口了,“你以爲我是神嗎?我能辦到?這明顯不合常理的事,我死也辦不到啊!誰把薄當傻子糊弄,誰就是真傻子!”
“不要提前友。”雲畫想了一會兒,又說道,“他不是會輕易朋友的格,所以如果提了,他反而會更好奇。”
“那要怎麼辦?哦,薄腦了,把富可敵國的海外資產轉移到一個陌生人名下,哦對了,當年轉移給你的時候,你還是未年人。”容璟冷笑。
雲畫看著他,“容璟,冷嘲熱諷沒用,想辦法。另外……你可以給葉阿姨打個電話,商討一下應該怎麼做比較好。”
視頻對面的容璟,沉默了。
他盯著雲畫看了好久,才無奈地問,“畫畫,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雲畫:“沒有。”
容璟恨恨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又頹喪地雙手在自己的頭髮中,煩躁地抓著自己昂貴保養的頭髮。
把最頭疼的事給容璟去煩了,雲畫靠在椅子上,緩了好一會兒,才又聯繫了唐末。
“末末姐。”雲畫看著視頻中的唐末,打招呼。
“畫畫,你還好嗎?”
“我沒事。”雲畫笑了一下,“辭哥呢?”
“他在休息,你要找他嗎?”
“不。”雲畫搖頭,“你和辭哥,也該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去旅行結婚,度月,好好一下生活。”
“畫畫。”唐末有些著急。
雲畫又問:“秦硯和秦墨兄妹倆,安排好了嗎?”
唐末點頭,“薄家手,把他們調去更高級別的安全部門了,是在軍工基地,一般不會跟外界聯繫。畫畫,真的非要如此嗎?”
雲畫輕輕地點頭,“我們尚且接不了,更何況是他。如果他恢復記憶……他就徹底毀了……”
“真這麼嚴重?”唐末的臉發白,“我知道你們遇到的事涉及機,我也不多問,但是,真的這麼嚴重嗎?隊長他不是一般人,他的心理素質遠超任何人,真的確定要瞞著他嗎?”
“不是瞞著他,是保護他。”雲畫的聲音很輕很輕,“這是我目前唯一能爲他做的事了。”
“可是……”唐末很難,“可是這對你不公平……畫畫,是不是薄家你……”
“沒有。”雲畫搖頭,“末末姐,別想,沒有任何人我。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恢復記憶之後,他將會多痛苦……這份痛苦是怎麼都無法消減無法彌補,對他來說,將會如凌遲一般,貫穿他的一生,永遠都不會消褪,只會越來越痛的痛苦……”
唐末飛快地扯了紙巾,按住自己的眼睛。
雲畫卻是輕輕地笑了,“那樣活著,比死了更痛苦。可是明明就不是他的責任,他不該承那樣的痛苦的!但……但我們都知道,他一定會承擔責任,也一定會承那剜心凌遲之苦。”
雲畫長長地舒了口氣,“所以啊,末末姐,如果他不恢復記憶,我不過就是個男朋友;而如果他恢復記憶,他的人生將不會再有一明,他將終生被痛苦凌遲……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
唐末捂住自己的,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怎麼選?
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只是失去一個男朋友?這話說得輕鬆的很,可唐末比誰都清楚,失去這個男朋友對於雲畫來說,意味著什麼。
不是吵架,不是出軌,不是格不合,不是三觀不正,不是門不當戶不對,不是因爲長輩,不是因爲錢,也不是因爲背叛,更家不是不了。
就只是……
就只是要放手。
是死別更苦?
還是生離更痛?
唐末看著雲畫那張平靜到極點的臉,心疼得無以復加,在古井無波的表之下,究竟藏著多深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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