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喻來得很快。

的狀態也不太好，眼睛都熬紅了，像是很久沒有睡覺一般。

雲畫心裡咯噔了一下，“葉阿姨，是不是阿擎又出了什麼問題？”

葉梓喻搖頭，“他沒事，他一切都……很……都沒事。”

“那是您不舒服嗎？”雲畫問。

葉梓喻再度搖頭，“我很好。”

那能是什麼？

“瑤瑤？還是大哥？”

“都不是。”葉梓喻苦笑著嘆氣，“我只是有些，難。”

“……”雲畫弄不懂了。

薄司擎醒過來了，對於葉梓喻這個當媽的來說，簡直就是世界上最驚喜的事了，其他人也都沒事，那怎麼還能是這種表？

按理說葉梓喻的心應該不錯的，爲什麼看起來一點兒都不高興？

談寧說，薄司擎失去了五年的記憶。

對於來說，他失去了五年的記憶，等於完完全全忘記了跟的一切集，可對於葉梓喻來說，兒子失去五年的記憶並不算什麼，只要兒子還是那個兒子，其他一切都不問題。

雖然說這五年裡，跟兒子已經因爲雲畫而和解，兒子失去了5年的記憶，也意味著兒子還在和母子關係冰點的那個時期，但對葉梓喻來說這些都不是事兒，跟兒子的關係隨時都可以修補，也不會像是從前那麼彆扭，這些真的都不算什麼。

所以雲畫真的弄不懂，葉梓喻爲什麼會是這幅樣子。

“畫畫，你已經知道了吧，阿擎他……他丟失了一部分的記憶。”葉梓喻低聲說道。

雲畫點頭，“我聽說了。”

葉梓喻抿脣，“醫生說，記憶的事很難說，他可能明天就想起來了，也可能永遠都想不起來。”

“嗯。”雲畫再度點頭，“我知道的。葉阿姨，如果你是擔心我，那也不用，他能醒過來，就已經很好很好了。還有他目前這種狀態……比我預想中的好一萬倍。”

雲畫說的是真心話。

丟失了五年的記憶固然讓人失落，可最重要的是他現在一切正常，這就足夠了。

這真的是最好的一種狀況了，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畫畫，阿擎他之前，是不是還出過什麼意外？”葉梓喻問。

雲畫沒吭聲。

之前？

那就只能是他們一起在地下研究中心發生的那些事了。

回國之後，就已經跟相關部門完完整整地代了很多，比如說薄司擎當時於一種什麼都不記得的狀態，完全沒有任何正常人的行爲能力，一切只遵循本能行事。

另外就是，只告訴了有關部門的對他有用，他也是在吸食了的之後，才逐漸從瘋狂中鎮定下來的，而後每天都會餵給他，同時也教他說話，教他生活常識等等。

出於私心，沒有告訴有關部門，真正讓他平靜的手段本不是，而是的，是男之間最原始的需求。

有關這次任務，和有關薄司擎的狀態，被控制在了極其有限的一個範圍，其他人本不可能知道。

所以哪怕是葉梓喻，儘管是薄司擎的親媽，對這些細節也不知道。

涉及到任務的，雲畫也不會說。

但是薄司擎的一些相關況，葉梓喻想知道，也願意說。

雲畫大致說了一下薄司擎當時的狀態。

葉梓喻本來就佈滿的眼睛，更加紅的滴，忍不住手捂著自己的，緒久久難以平靜。

等雲畫說完之後，葉梓喻才用一種很痛苦的眼神看著雲畫。

“畫畫……”葉梓喻看向的眼神，盡是愧疚和痛苦。

雲畫卻笑了一下，“葉阿姨，別這樣，我覺得一切都很值。”

葉梓喻抿脣，輕聲說道：“你的意思是，他當時其實本就不能算作是一個人？他需要靠吸食你的才能平靜，他什麼都不會，跟真正的一樣，是你教他說話，教他喝水吃東西這些細節，也是你告訴他還有家人，是你帶他一起從地下離開……”

“畫畫，如果不是你，他現在可能還在地下，或許已經隨著地下的坍塌而徹底死亡。如果不是你在回來之後，幾乎乾了全的去救他，他也本沒有可能醒來……”

葉梓喻痛苦地捂臉，“畫畫，我……”

“葉阿姨，他是我的人啊。”雲畫笑了笑，“爲他做的一切，我都心甘願。您只知道這些，您以爲是我爲他做的多，但其實他爲我做的更多。只是您不知道罷了。”

“不……”葉梓喻搖頭，“他爲你做的，本抵不過你爲他做的。”

“哪裡就計較這麼清楚了。”雲畫笑，“算得清楚的，就不是了。”

葉梓喻深吸口氣，許久才說道：“畫畫，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阿擎那邊，需要我先個底嗎？他現在……他現在的記憶都停留在5年前，那個時候我跟他的關係還很彆扭，他也不肯好好聽我說話，所以我現在跟他說什麼，他未必會好好聽。讓司年和瑤瑤去說，他反倒會信。”

“說什麼？”

“當然是說你。”葉梓喻道，“五年，我知道你們一路走來有多難，好不容易纔到今天，卻又……一切重來。太委屈你了，至也要讓他知道，這五年來他最的和最他的人，是你。”

雲畫沉默了。

不想讓薄司擎想起嗎？

當然想。

可是……

可是平心而論，換做任何一個人，忽然有人告訴你，你丟失了五年的記憶，在這五年之中你有一個得刻骨銘心的朋友，你能接嗎？

相信誰都沒有辦法輕易接。

畢竟對於別人來說，那個人是你五年的朋友，是你曾經的歸宿，可是對於你自己來說，那完全就是一個陌生人。

是的，對於現在的薄司擎來說，雲畫完全就是一個陌生人，他們之間的一切集都不存在，這讓他如何接？

就在這時，葉梓喻的電話響了。

看了一眼，衝雲畫說道，“你薄伯伯的電話，我接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