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雲畫的力已經恢復,的心卻有些焦躁。
距離跟韓方舟分開,已經差不多半個小時了。
外面的況到底如何?
黎東逃出去了嗎?在升井到地面之後有沒有被守衛重新羈押?接應的人是否接到了黎東?
韓方舟呢,他在做什麼?
薄司擎,他已經到達中控室了嗎?他找到自毀裝置了嗎?自毀裝置能否正常啓?
雲畫什麼都不知道,只能等。
金髮男子的已經僵,安全屋充斥著腥味,令人作嘔。
雲畫試圖通過自己的手環和外界聯繫,但信號依舊在屏蔽中。
就在這時,安全屋的門中忽然飄進來了一煙……
雲畫的臉微微一變。
外面著火了嗎?
連忙戴上氧氣面罩,背上了便攜式的氧氣瓶,同時還準備了兩個氧氣瓶,不是,還有韓方舟和薄司擎也要用!
就算是……就算是被活埋了,氧氣瓶好歹也能支撐一會兒。
屋的煙越來越濃了,過隙雲畫甚至能看到一些火。
的臉難看極了。
就在這時,安全屋的門忽然被打開,一個人滾了進來。
雲畫第一時間認出來,這個滿臉烏黑的人是韓方舟。
連忙把安全屋的門重新關上,把氧氣面罩給韓方舟戴上!
“吸氣!”雲畫十分擔心。
韓方舟深呼吸了幾次之後,總算是換過來勁兒,他自己手給自己把面罩戴好,又看向雲畫,“外面著火了,火勢很大。”
“電梯呢?”
“電梯壞了!”韓方舟的臉極其沉。
電梯壞了……
他們是在地下幾十米深,現在電梯卻壞了……
一會兒薄司擎還要啓自毀裝置,那他們豈不是真的要被活埋於此?
一時之間,雲畫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
如果……
如果真的非死不可……要先找到薄司擎!
生不能同寢,死總能同吧!
“別急,還有機會!電梯井並未被破壞。”韓方舟冷聲說道,“現在外面太混了,十分危險,再等等,再等等……”
等什麼,韓方舟沒說。
但云畫也不是傻白甜,很清楚地知道韓方舟要等什麼。
等外面的火勢再大一點,等外面的人都死個差不多了,就可以出去了。現在出去外面人太多,都是完全沒有生還希的絕之人,他們將會徹底失去理智,他們現在出去必然會遭到圍攻。
而且外面火勢也太大了,出去不是要面臨其他人的圍攻,還要面臨火海的威脅,太不劃算,最佳選擇就是繼續留在安全屋,等待外面的人自相殘殺完畢,或者是等待外面的火海把所有生還者都燒死或者窒息而死,他們再出去的時候,就不用腹背敵。
沒錯,電梯壞了,還有電梯井,只要電梯井通道沒有坍塌,他們就還有機會!
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等。
雲畫去拿了水和食,讓韓方舟吃一點。
韓方舟也沒客氣,快速吃喝,休息,補充能。
就在這時,韓方舟注意到了地上腦袋開花的金髮男子。他的臉頓時變了。
雲畫連忙說道:“放心,我沒傷。”
韓方舟盯著那明顯被撞得腫起來的額頭,了手裡的餅乾。
沒傷?當他傻嗎?地上那個男人的死狀,還有這屋子的打鬥痕跡,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剛剛經歷了一場殊死搏鬥!
“你不應該來的。”韓方舟一口喝乾瓶子裡的水,低聲說道,“太危險了。”
雲畫看了他一眼,“我無比慶幸,我來了。”
如果不來的話,薄司擎縱然因爲星石,逃了第一次的死劫,但接著他也沒辦法從反應室中出來,他會因爲份卡失效而發勁,當找到他在反應室中,塔山一定會對他十分懷疑。
現在的塔山就是驚弓之鳥,從來都抱著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的心態,所以塔山極有可能會找機會試探他,甚至將他當場格殺!
如果只有他一個人,他或許能夠逃,但他是隊長,他上揹負著一個非常艱鉅的人,全組員努力了半年多的任務,以及絕對要得到的任務目標……
他不會獨自逃走,那就只能和所有人一起,犧牲。
而來了。
的攪局,讓塔山沒有發現薄司擎失聯的那24小時,也沒有對薄司擎生出疑心。其他行也都一切順利。
縱然現在局面似乎又變差了,但還是有希逃出去的,不是嗎?
韓方舟看了一會兒,沉默了下來。
許久,他才又低聲問道:“原來的雲畫呢?”
“嗯?”雲畫一愣,沒明白韓方舟的意思。
韓方舟看著,嗤笑了一聲,“你明白我在說什麼的。原來的雲畫去哪兒了?”
雲畫沒有說話。
韓方舟勾了勾脣,“我不認識從前的你,但我知道你剛轉學過來的時候,不是後來這個樣子的。我有些不明白,以前的你,是你嗎?以後的你,又是哪裡來的?”
雲畫一聲不吭,但只有自己知道,有多震驚。
“你以爲別人對你的變化都不好奇嗎?”韓方舟低聲說道,“剛開始的時候,就有很多同學跟我說你以前是什麼樣子的,經過一個暑假,忽然就變了,了他們的畫姐……後來就沒有人再提你的從前了,但那不代表你的從前就不存在。”
“我一直都想問你,那個暑假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完全變了一個人。”
韓方舟的目很澄澈,沒有質問,沒有譴責,只有好奇。
雲畫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緩緩說道,“我只是……做了個夢,忽然就開竅了。”
“呵。”韓方舟輕笑了一聲,“不能說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不過也不必用這話來騙我。”
雲畫低頭。
韓方舟靠在牆上,放任自己出一臉的疲態,“人總是這樣。不珍惜當下,卻又不斷地後悔曾經。而每一步的長,都是由無數的追悔莫及鋪就而。當年葉傾夢的事,我做錯了。”
“你……”雲畫擡頭看他,“你不必把任何事都歸罪於自己。”
“我的確錯了。我從來沒有喜歡過葉傾夢,我就不應該給任何機會,不該讓有一一毫的幻想。我知道私下裡去我家接過我母親和我妹妹,我警告過,但不聽,我就懶得管了。我總以爲……我總以爲自己會明白,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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