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這份心就行。”
薄老爺子無奈一笑,“你信不信,你要真犟著不改,陳老頭下次再來,恐怕就要跟我拼命了!我倒不是怕打不過他,就怕他那老骨頭,萬一我給他拆了可就不得了啦。”
薄司年想笑,可是那一縷笑意終究還是化了複雜,“爺爺,我……”
他不知道說什麼,很艱難。
這些事,從來都不是這麼簡單的。
薄老爺子看著他,微微一笑,“不必想那麼多,正如你說的,沒有你,薄家還有阿擎。以前又你頂著,阿擎可以懶,可以躲在你的背後,不揹負一些責任。現在你不幫他了,他也只能站出來,扛起責任。”
薄司年笑了笑,“以前的確是我擋住了阿擎。”
“別說什麼擋不擋的。”薄老爺子道,“我比你瞭解阿擎,他就是個懶骨頭,也任,說不想進制,誰勸都不行;他十幾歲就說要去當兵,誰都管不了他。其實說白了,還是因爲前面有你站著,他知道他做什麼都沒關係,反正有你在,有你承擔薄家的責任,他就可以肆意妄爲。你們倆啊,真是一個都不能,偏偏現在……”
“我就見不得陳老頭那幸災樂禍的樣子,笑得噁心拉的,還假惺惺地跟我說什麼謝的話,當誰不知道呢,他心裡早就樂開花了!不僅如此,他背後肯定還在嘲笑我,我給他養了二十多年的孫子,養得好好的,養得棒棒的,再送給他!他倒好,什麼都不用管,只管撿現的!”
薄老越說越氣。
薄司年輕咳一聲,“您永遠都是我爺爺,薄家也永遠都是我家。”
顯然,這話並不能讓薄老爺子的心變好。
“行了,再拖著也沒用,別人家的終歸要還給人家。”薄老爺子十分小心眼兒十分孩子氣地瞪了薄司年一眼,“你陳老頭好好算算,我給他養大了乖孫,他要怎麼報答我!”
“咳。”薄司年忍笑,“這個,下回您跟他見面的時候,自己跟他討要。”
“哼。”薄老爺子不爽地哼了一聲,“還沒改姓陳呢,就幫那老小子說話了,我就知道!”
……
雲畫也知道,薄司年回陳家已定局,誰都無法改變。
其實這很容易理解,很容易想到。
畢竟陳家的況擺在那兒,兒不需要太多考慮。
也是因爲,薄家還有一個薄司擎。
怎麼說呢,有些時候,有些事還是要糊塗一點好,分析太清楚就沒意思了。
比如說,這麼多年薄家的確是在把薄司年當第一繼承人來培養,但是對薄司擎的培養就了嗎?並沒有。
還有,薄家真的對薄司年這個養子繼承薄家,沒有任何意見嗎?
正如薄司年說的那般,薄老爺子和薄東來都很清楚地知道薄司擎有多優秀,他們真的甘心讓這麼優秀的兒子,心甘願退後一尺?給薄司年讓位?
這些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當然了,如果有薄司年在,他們縱然心有不甘,但是考慮到薄司擎的確對繼承薄家沒什麼興致,他們倒是也不反對多疼小兒子一點,順從他的意,讓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樣的抉擇對以前的薄家來說,並不算難,小兒子如意,大兒子也不會覺得自己是養子就低人一等,如此有助於家庭和諧。
而現在,大兒子要讓開,他們確實有些不甘心,也有些憾,但同時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心。沒有了大兒子擋在前面,小兒子就不得不站出來撐起薄家……
人是經不起分析的,誰都有私心,就看否能夠剋制得住。
雲畫不會去探究那麼多。
但現在,的確有些擔心薄司擎。
不,不是擔心薄司擎,擔心的太多太多。
現在已經是11月份了。
還有一個月。
一個月……
容璟那邊的調查,有了很大的進展。
hs公司的調查員已經反饋了消息過來,薄司擎小隊要做什麼,已經能夠猜到,可正因爲能猜到,才更加擔心。
讓hs公司的人,不計代價地一腳進去,甚至還通過hs公司,聯繫了一些不可描述的敏.質供應商……
想方設法地滲進去,期能在他最危難的時候,幫上手。
自認爲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可還是焦慮,還是不安。
死劫如果那麼容易渡過,那就不是死劫了。
甚至都不敢去想那麼如果。
如果他死了,怎麼辦?
薄家現在把薄司年讓給陳家,並不算傷筋骨,可如果薄司擎死了,薄家就會面臨陳家當初的境遇——沒有繼承人。
其實沒心思想那麼多。
所有的擔憂,都在於他的死劫。
12月18日。
已經太近了……
已經太近了啊。
……
薄司年的行爲重新迴歸正常。
先前針對薄家的那一系列作,也開始了補救行。
有陳家在後面幫襯著,補救行進行的很順利。
薄家並沒有到想象中那麼猛烈的攻擊。
雲畫問過薄司年,打算什麼時候認回陳家,薄司年沒有準確回答,只說薄司擎還沒回來,家人不齊,他不想讓阿擎回來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沒有大哥了。
雲畫的心很複雜。
支持薄司年的選擇,一切等薄司擎回來之後再說,可與此同時,也有些愧疚,如果薄司擎真的如期失蹤,永遠回不來了,那薄司年夾在薄家和陳家之間,就真的進退兩難了。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雲畫還有問題。
先前一直聯繫不上薄司年的事,雲畫已經知道了原因,就是因爲之前薄司年對自己世的調查,以爲薄家是害死自己親生父母的兇手,他要報復薄家,所以他不願意跟薄家的人來往,也不想跟雲畫有太深的牽扯,是以他故意躲著雲畫。
雲畫要聯繫他,也不是爲別的,而是爲了薄司瑤。
“大哥,你到底把瑤瑤藏哪兒了?”雲畫直接問道,“瑤瑤還安全嗎?知道你要跟夏小姐訂婚了嗎?瑤瑤的案子,到底進展到哪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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