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這麼看我。”
顧淮一站了起來,回頭看著雲畫,“雖然段辛海那邊是真的找不到跟你有什麼關係,從調查來看,你可能完全不認識段辛海,但我還是覺得,段辛海跟你一定又什麼關係,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說起來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一個現實中和網絡中都跟你沒有任何集的人,他沒去過你所在的地方,你也沒有去過他所在的地方……這樣的兩個,是怎麼產生一些關係的?很不可思議,可是偏偏我就認爲,你們一定有某種聯繫,很不可思議的吧?”
“我甚至覺得,段辛海被殺的時候,被擺出的那種姿態,很有儀式,就像是兇手專門做那樣獻給你的一樣。噢噢對,也不用猜測,因爲兇手留在現場的書已經說明了,那個作品就是獻給你的。”
顧淮一無奈地笑,“如果不是很瞭解你的話,我甚至會覺得,兇手是某個殺戮俱樂部的員,而你也是,兇手的殺戮就是爲了向你致敬。哈哈,很離奇的想法吧。”
雲畫無話可說。
“不說那些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兇手的行爲模式,那你肯定知道兇手的目標是那些,比如這次你預測出來的齊子衡,那麼齊子衡完了會是誰?”顧淮一問,“還有幾個人?”
齊子衡完了,會是誰?
雲畫自己也不知道。
對方如果要爲報仇的話,殺掉段辛海、蕭如月和齊子衡,就已經足夠了。
所以,還有誰?連自己都不知道。
“你不是知道兇手的行爲模式了嗎?”顧淮一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雲畫輕輕地搖頭,“如果我預測的兇手的行爲模式準確的話,那齊子衡應該就是他的最後一個目標了。”
“真的是最後一個了?”顧淮一的表非常嚴肅。
“嗯。”雲畫點頭,因爲自己都不知道,還會有誰。在重生的那一刻,最恨的就是蕭如月母,段辛海,還有齊子衡。
蕭如月的母親蕭秋慈已經死在監獄中,現在段辛海和蕭如月也死了,齊子衡則是生不如死,那麼……還會有誰?
還恨誰?
雲畫努力地想,可是思來想去,除了這些人之外,最恨的就是自己。
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的天真,恨自己……
思來想去,最恨的人,就是自己。
“如果兇手的目標已經全部解決完了的話,那你就危險了。”顧淮一冷聲說道,“兇手的殺戮是會不斷升級的,每一次殺戮都代表兇手心理上的興在增強,他需要不斷增強這種興,當忽然沒有目標的時候,他會覺得失落……他極有可能會把目標對準你!”
對準?
雲畫沉默了一下之後,忽然就笑了。
看向了顧淮一,“你說的對,兇手下一個目標,極有可能是我。”
是的,如果兇手足夠了解,那就會知道不是恨段辛海、蕭如月和齊子衡,更恨當初那個醜陋不堪的自己。
所以,若兇手要爲報仇,又怎麼能掉最恨的自己?
“你還笑!”顧淮一也真是對無語了,“你知不知道況很嚴重?從現在開始,你邊的安保等級上升到最高級!兇手的確很厲害,但我相信你周圍的力量,能把你護得不風!”
“把我護得不風,兇手就沒有下手機會了。兇手沒有下手機會……你們還怎麼抓住他?”雲畫笑。
“你想都別想。”顧淮一直接否決了,“用誰當餌都可以,但你絕對不行。絕對絕對不行!”
“爲什麼?我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如果你出了什麼事,薄二會跟我拼命,你出事是損失,薄二因爲你發瘋,那損失更大,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況且,如果真的必須要害者去當餌才能抓到兇手,那我們也太無能了。”顧淮一道,“這件事你別管了,安保的事,我會親自跟薄大哥說,你任何意見無效。”
顧淮一說完之後,竟然直接就給薄司年打電話說明況了。
而薄司年那邊也毫無疑問,當他知道兇手的下一個目標可能是雲畫時,雲畫就沒有話語權了,邊的安保力量,會被提升到極限。
甚至可以說,某些領導要員們邊的安保力量,都不及。當然了,要員們的安保力量是國家部署的,而這邊,除了國家部署的之外,還有以商人份部署的,有足夠的金錢,就有足夠的頂尖保全力量。
兩人這邊還在僵持著,醫生那邊的搶救已經結束了。
“暫時還沒離生命危險,已經通過部電梯送去icu了,還要再觀察24小時。另外就是,這種藥的破壞很大,癮也很大,雖然只接了一次,但絕對是一次癮,接下來的戒斷反應會很嚴重。就算是他現在能度過危險期,在戒斷的時候,也是同樣有生命危險的。”醫生說道。
“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他的大腦極有可能會出現永久不可恢復的損傷。”
這一點雲畫已經知道了。
謝過醫生之後,雲畫和顧淮一一起去icu看齊子衡。
隔著玻璃……
雲畫忽然想到了之前齊子衡爲擋了一槍那次,那次他也差一點就死了,後來沒死,卻失去了一顆腎臟。
雲畫轉過,背對著icu的病房,閉著眼睛。
在腦海中想上輩子的齊子衡,上輩子那個喜歡騙取孩子真心,可他自己卻從來都沒有心的齊子衡。
那個人和現在這個人,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上輩子的齊子衡,很喜歡展現他的個人魅力,對他的慕會讓他覺得很有就,他很會哄孩子開心,他總是很容易能獲得生的慕,對他來說,那些慕就像是滋生他生存的養分一般。
可是這輩子的齊子衡,他好像並不怎麼招惹生。
唯一一個跟他關係近的生,也就只有蘇荷,再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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