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畫沒有理會任宇帆。

正如之前沒有辦法解釋一般，現在更加沒有辦法解釋，任何解釋都會顯得蒼白無力，索就什麼都不說了吧。

任宇帆把雲畫帶到了外面，他對雲畫的態度非常謹慎，如果雲畫真的來過這裡的話，他很擔心雲畫會破壞某些關鍵的證據。

雲畫知道任宇帆是怎麼想的，不過無所謂。

120來了，跟著120一起，送齊子衡去醫院。

初步診斷，齊子衡是藥過量，極有可能是毐品或者其他致幻類的藥過量，現在還沒有辦法確診，只能進行一些先期理。

一路上，齊子衡的狀況都沒有好轉，反而是不斷惡化。

雲畫的臉很沉。

有些弄不懂兇手的想法了，如果是像對待段辛海和蕭如月一樣，是要爲報仇的話，那麼就不會留下齊子衡的命，很顯然，兇手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殺掉齊子衡。

可是兇手沒有，兇手只是給齊子衡注了過量的有害藥，兇手到底想做什麼？

從這邊到醫院，二十多分鐘的路程，醫生已經對齊子衡實施了好幾次搶救，甚至最後一次還注了腎上腺素。

醫生不斷催促司機快點快點，再快一點，齊子衡的況很危險，在救護車上兒就沒有足夠的東西實施救助，還要檢查，現在甚至都不能確定他過量的藥到底是什麼！

每一種藥的應對措施都是不一樣的，一個不慎，可能就會死人的。

終於，齊子衡熬到了醫院。

齊子衡立刻被推了搶救室，很多醫生待命，一起手齊心協力。

雲畫坐在病房外面的排椅上，神凝重。

很快，秦墨就說道，“恆嘉醫院那邊的專家已經過來。”

雲畫點頭，“務必保住他的命。”

“是。”

兩個小時之後。

任宇帆在主持“鬼樓”那邊的現場勘查取證工作，顧淮一來了醫院。

“況怎麼樣了？”顧淮一問，“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種在國際黑市上都非常稀有的致幻劑。”雲畫低聲說了一個名字。

顧淮一的眉頭瞬間皺，“這種東西竟然已經流國了！齊子衡的況怎麼樣，醫生怎麼說的？”

“很難。”雲畫搖頭，“醫生說那種東西，純度極高，注他的之後，對他大腦神經的影響非常大，甚至……甚至是毀滅的。”

“那……”顧淮一的臉非常難看，“命能保住嗎？”

“保住生命應該沒什麼問題，但能否清醒，就難說了。”雲畫閉著眼睛，在兜裡的手攥，“就算是醒來，以他大腦的損程度，也可能會爲……白癡。當然，更大的可能是植人，永遠都別想醒來。”

顧淮一倒了一口冷氣。

他沉默了好半天之後，才側頭看向雲畫，“畫畫，我覺得你可以信任我。”

雲畫沒有吭聲，明白顧淮一的意思。

顧淮一頓了頓，又低聲說道：“你跟這個案子的牽扯實在是太大了，現在已經完全不開了。最有可能提供兇手線索的齊子衡，又變了現在這種樣子……任何人都會把目放在你上的。畫畫，現在唯一能把你摘出來的就是，找到兇手。”

雲畫捂著臉，苦笑著搖頭，“我有很多東西不能說，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兇手是誰。”

擡起頭來看著顧淮一，目中帶著無奈：“我也很想知道兇手到底是誰。可是，完全沒有任何頭緒。你瞭解我的，我沒有必要去包庇任何兇手，哪怕對方是……是我很親近的人。”

顧淮一盯著雲畫看了一會兒，雲畫毫不懼與他對視。

“真的不知道啊。”顧淮一倒不是懷疑雲畫說假話，而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因爲這……這實在是說不通啊！

明明準確地預料到了兇手的想法，知道兇手下一個害者，甚至知道兇手會對害者實施侵害的地點……

這一切都說明了，對兇手非常悉。

可是現在，居然說不知道兇手是誰……這合理嗎？

雲畫嘆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顧淮一低著頭思索了一會兒，又轉頭看向雲畫，“我相信你。我也只是覺得太奇怪了，以你敏銳的察力，任何蛛馬跡都別想瞞過你，可是兇手都殺了那麼多人了，還很明顯跟你有關，肯卻不知道對方是誰，這說明了什麼，你想過嗎？”

雲畫抿脣，輕輕地點頭，“這說明兇手很瞭解我，甚至……甚至我對兇手非常信任，信任到兒不會去懷疑他的地步。”

“我想你肯定已經把你認爲有嫌疑的人都篩選了一遍，或者是你接過的人你都篩選過一遍，可是你並沒有從這些人中找到兇手。”顧淮一道，“兇手真的很厲害，他完全掌握了你的想法，你的思維方式都被他了。”

雲畫再度點頭。

“所以如果可能的話，你可以找一個人說一說你知道的東西，讓對方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幫你理清楚思緒，不同的人思維方式也不同，或許你覺得沒有嫌疑的，別人會給你一些建議。”顧淮一道，“當然，如果你能把我當那個信任的人是最好不過，如果不能的話，你可以找別人，薄二出任務還沒回來對吧？那還有誰我想想……大哥？或者季衍？或者你可以去找老爺子。季老可能沒空，不過薄老肯定有空，你可以去跟薄老聊聊？”

雲畫搖頭，“薄爺爺已經那麼大歲數了，雖然不跟我外公那麼忙，但也很忙很忙的，我不想再讓他們擔心。”

“如果薄二在就最好不過。”顧淮一嘆氣。

雲畫了眉心，“我再想辦法吧。”

顧淮一點頭，“嗯，還有啊，你跟這案子的關係太深了，任宇帆那人又有些軸，你也甭跟他起衝突，你不想說的，沒人能你。”

“謝謝。”

“跟我客氣什麼。只是你自己也要小心一點，我想你已經知道兇手殺人的規律了吧，如果兇手把他的目標人羣都殺了，那麼他會不會對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