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病因？

薄司年的臉非常不好看。

他盯著雲畫看了一會兒，又問道：“阿擎還不知道？”

“嗯。”雲畫點頭，“別告訴他們，徒增煩惱。”

“這麼大的事，你一直都不說。”

“說了也沒什麼用，所有的檢查都做完了，但是目前還沒有發現病因。而且……就只是偶爾多睡一會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雲畫笑著說道，“我也沒覺得有哪裡不舒服，就先這樣吧，等以後找到病因了再說。”

“那如果一直都找不到呢？”

“那也沒關係啊，只要這樣就可以了。”雲畫淡淡地道。

“只要這樣？”薄司年的表很嚴肅，“你怎麼確定病不會繼續惡化？一開始是昏睡一天，後面是兩天三天，現在已經到了五天！誰能保證不會再惡化？誰能保證以後你不會昏睡一個月兩個月甚至更久？或者某一天，直接就……長睡不醒？”

雲畫嘆了口氣，“大哥，如果真是那樣，也沒辦法的。”

薄司年的表不斷變幻，最終，他非常嚴肅地說道，“我知道你爲什麼要瞞著家人，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那麼做。不過，等這次任務結束，必須告訴阿擎，你說不出口的話，我來說。”

雲畫忽然擡頭看著薄司年。

“等這次任務結束？”雲畫的目微微閃爍，“大哥，阿擎的任務什麼時候能結束？”

“……還不知道。”

“大哥，如果我明天就長睡不醒的話，你今天會不會對我說實話？”雲畫道。

“什麼？”薄司年皺眉。

雲畫看了他一會兒，隨即就搖搖頭，“算了，沒什麼。”

薄司年沉默著，好半天才道，“畫畫，只要你好好的，阿擎就會好好的。”

“是嗎？”雲畫嘆了口氣，“不說我了，大哥你最近怎麼樣？前些天瑤瑤給我打電話，說你和夏小姐進展很快？”

薄司年的目微微一凝，但是很快就又重新恢復了淡漠，“我到結婚年齡了。”

雲畫抿了抿脣，有些不忍，“決定了，就是夏小姐？”

“……嗯。”

“那……我要不要說恭喜？”雲畫道。

薄司年沒有吭聲，微微偏頭看向了窗外，“人生不是任何事都能稱心如意的。”

“嗯。我知道。”

薄司年回過頭來，看向雲畫，“你跟阿擎很好，你們會幸福的。”

雲畫看著薄司年的眼睛。

四目相對。

幾秒鐘之後，兩人不約而同地錯開了目，誰都沒有再多說什麼。

……

得知雲畫醒來，任宇帆很快就趕來了醫院，跟他一起來的還有顧淮一。

N市東山療養院慘遭滅門一案，因爲死者衆多，再加上某些線索的緣故，現在是N市和S市兩地聯合辦案。

“你們兩個一起來啊。”雲畫看到兩人進來，微微笑了笑，“很重視嘛。”

顧淮一無奈了，“我不來行嗎？還有你，一睡就是好幾天，醫生說你缺乏睡眠，太疲倦了，你說說你，到底都幹什麼了？不就是過個生日，都能把你過得累這樣！現在怎麼樣了？”

“沒事了。”雲畫笑，又看向任宇帆，“任隊。”

任宇帆衝雲畫點頭，表有些不太好意思。

先前呢，他對雲畫的印象就是一個後臺超強的二代，儘管還有一個份是奧運冠軍，但那又如何？

奧運冠軍就能當警方的特別顧問了嗎？的歲數還那麼小！

還有就是在審訊中雲畫完全不配合的姿態，也讓任宇帆非常惱怒，覺得就跟他之前理過的那些二代一樣，仗著份地位爲所爲，兒就不把警方放在眼裡。

但是在兩地聯合辦案了之後，任宇帆從顧淮一那邊知道了雲畫參與案子的很多真實況，他簡直難以置信。

如果只是顧淮一一個人的態度，那還可以認定爲是兩人家世背景相似，所以顧淮一纔會爲說話，但對雲畫非常佩服的不是顧淮一，還有S市局的那一幫人，他們簡直都要把雲畫給神話了！

任宇帆可以不相信顧淮一，但他卻不能不相信那麼多同行們的評價，所以不知不覺之間，任宇帆對雲畫的看法已經改觀，只是這會兒對著雲畫本人，他還有些不好意思罷了。

“不好意思，應該讓你多休息的。”任宇帆憋了半天，也才說出這麼一句不是道歉的道歉。

雲畫微微一笑，“任隊職責所在，無礙的。我昏睡只是因爲在去N市之前就沒有休息好。”

這說法怎麼看怎麼怪異。

別人不知道，任宇帆還能不知道嗎？

是他和宋辭一起把雲畫送去醫院，結果在半路上堵車，宋辭直接了直升機把雲畫送回到S市這邊來的……

整個過程他都跟著。

雲畫在那個時候，絕對不是裝睡。

以及，那個時候肯定是昏迷，而不是昏睡。

要知道，換做是任何人，哪怕是再累再困，睡得再沉，經歷了那一番折騰，也肯定都會迷迷糊糊地醒來的，而云畫當時，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任宇帆可以肯定雲畫是生病了，雖然不願意承認，別人也都三緘其口，但任宇帆就是堅持自己的觀點，就是病了！

“我們今天來，還是爲了案子。”任宇帆深吸口氣，直接說道，“那天你出來的消息並不多，有很多問題，還是要再問你一下。方便現在回答嗎？”

雲畫沉默了。

當然知道任宇帆想問的是什麼，可是沒有辦法回答，也回答不上來。

“雲小姐，那些問題對我們破案非常有幫助的，況且據我們的推測，對方極有可能是衝著你來的，早一點抓住兇手對誰都好，否則我們有理由懷疑，兇手下一步還會對你下手。”任宇帆的表非常嚴肅，“還有就是，我可以向你保證，無論你說什麼，只要你不希，那些東西都不會出現在公開卷宗中，也只有特定人員才能看到，我們甚至可以爲你設置保級別。我們就只是想盡快找到兇手，畢竟……兇手殺了三十多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