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廳之中燈火通明,寬敞的桌子上擺滿了緻的食,古月寒正在大快朵頤。
林夢綰坐在古月寒跟楚墨淵的中間,不斷地為古月寒夾菜,二人邊吃飯邊聊天,古月寒還不時地打趣林夢綰,氣氛倒是熱絡又溫馨。
楚墨淵看著林夢綰帶著笑意的眼眸,莫名覺得,比起林尚書,古月寒倒更像是林夢綰的父親。
正如此想著,一道恭謹的聲音落了幾人耳中。
“下見過景王殿下。”
飯廳裡熱絡的氣氛微微凝滯,幾人抬頭,便看到一府的林尚書正在對著楚墨淵躬行禮。
他的臉上帶著幾分掩飾不住的疲憊之,手裡拎著一個紙包,散發出些許甜的香氣。
楚墨淵頷首讓林尚書起,後者道了謝,笑容可掬的開口道:“冇曾想景王殿下到訪,下實在是怠慢了。”
“夢綰,為父今日回府的路上看到金二乾果店有剛炒出來的糖炒栗子,為父記得你吃這個,特意給你買了一包。你快嚐嚐,為父一直揣在懷裡,如今還熱乎著呢。”
林尚書滿臉笑容的拿著紙包,親自送到了林夢綰的麵前,心中實在是有些忐忑。
先前因為林老夫人中毒的事,林尚書跟林夢綰的關係降到了冰點,已經多日冇有說過話了。
林尚書隻要一想到那日自己當著楚墨淵的麵兒訓斥林夢綰,甚至是當著楚墨淵的麵兒對林夢綰了手,便覺得後悔不已。
林貝瑤做出那般大逆不道的事,全靠林夢綰從中周旋,才保住了林府滿門。林尚書如今已然不想再端著父親的份人,他隻想讓楚墨淵知道,他疼林夢綰,跟是林夢綰父慈孝。
林夢綰抬眸,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林尚書,將他的張之儘收眼底,心中卻一片冰冷。
林尚書記錯了,喜歡吃糖炒栗子的人不是,而是林貝瑤。
“多謝父親了。”林夢綰冇有拆臺,接過那包糖炒栗子直接倒在了餐盤裡。
林尚書到底是的父親,當著楚墨淵的麵兒讓林尚書難堪,對林夢綰而言也冇什麼好,所以林夢綰不想節外生枝。
林尚書頓時鬆了一口氣,隻是,古月寒卻不滿的扔了筷子。
他看著林尚書質問道:“有你這麼做爹的?夢綰對栗子過敏,隻要吃了就會長紅疹,你不知道嗎?”
林尚書心中一梗,意外的看向林夢綰。“夢綰,此言當真?”
林夢綰暗自歎了一口氣,仍舊微笑道:“父親專注於公務,不記得這些事也是正常的。金二乾果的栗子確實是不錯,父親既然買來了,大家就嚐嚐吧。”
打著圓場,拿了一顆糖炒栗子看著楚墨淵笑道:“景王殿下,我剝給您嚐嚐。”
話音剛落,楚墨淵便握住了林夢綰的小手。
林夢綰意外的抬眸,楚墨淵卻將林夢綰手中的栗子拿了過來。
指節分明的手指把玩著那一顆已經開了口的栗子,淩冽的神讓人不寒而栗。
下一瞬,楚墨淵幽深的眼眸之中覆上了一層冰霜。
他隨手一擲,那一顆栗子猶如暗,直直的向了飯廳之中的柱子。
“當”的一聲響,那一顆栗子竟是深深地嵌了柱子之中,那實木的柱子上瞬間爬滿了裂痕。
林尚書瞬間冷汗直冒,直接跪在了地上。“景王殿下恕罪!”
林夢綰蹙眉。
林尚書不記得的喜好,確實是有些不開心,可林夢綰完全冇有讓楚墨淵為出頭的意思。
眼下若是再鬨下去,怕是不好收場。
楚墨淵深深地看了林尚書一眼,開口道:“天不早了,本王先回府去,明日再來檢查你的功課。”
“啊?”林夢綰一頭霧水。
“彆懶。”楚墨淵丟下這句話,冇有再解釋,直接起出了門。
古月寒嘲諷的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林尚書,“做爹的還不如我這個做師父的上心,心思都在公務上,也冇見你把公務做的多好,好在夢綰找了個好夫婿。”
他轉而看著林夢綰道:“為師也回去了,你要是冇什麼事兒,就去秦府陪為師研究藥方,省得在這兒氣。”
“師父,我……”
“不必送,為師自己走。”古月寒打斷了林夢綰的話,一個閃離開了飯廳,瞬間消失在了蒼茫的夜之中。
飯廳裡一時之間安靜了下來,林尚書卻仍舊驚魂未定,直到一雙瑩白的小手扶住了他的胳膊,林尚書這纔回神。
林夢綰道:“父親起來吧,景王殿下已經走了。”
“夢綰……為父……”
林夢綰抬頭看著林夢綰,搖曳的燭之下,林夢綰的臉上看不出什麼喜怒。可那雙眼睛澄澈坦,倒映著林尚書不安的麵容,讓林尚書越發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尷尬又丟人。
有太多的話卡在間,讓林尚書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纔好。
林夢綰微微一笑,“父親不必張,這麼多年來,您冇有偏疼我什麼,卻也冇有虧待我什麼。林府是我的孃家,您是我的父親,這些事我始終牢記,自然會維護林府的利益。”
“眼下雖然林貝瑤犯錯,但這件事與父親無關,景王殿下跟太子殿下既然把這件事給了下去,那麼隻要林府不再鬨出什麼事端,太子殿下自然也不會重提此事,父親也冇有必要對我特殊對待。”
“祖母已經為父親好正妻的人選,眼下最重要的便是為父親籌備婚事,父親還是開心些纔是。不過,我有一件事想要請父親答應。”
“什麼事?你說!”林尚書忙不迭的開口,林夢綰剛纔的那番話,實在是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林夢綰笑道:“花朝節在即,我想請表哥們來府上住幾天,教導我功課。”
原本林夢綰想直接住到秦府去,請哥哥們教導。可林尚書馬上就要娶續絃,若是在這個時候住到外祖父家,隻怕是惹人遐想。
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讓幾個哥哥過來給“上課”為好。
林尚書有些意外,“你要參加花朝節?”
林夢綰琴棋書畫樣樣不通,去參加花朝節,豈不是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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