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老實點,傷筋骨一百天,傷了骨頭哪裡是那麼容易好的,騎馬上下震,傷口會裂開的。”
蕭墨這孩子,在學堂裡學騎馬還不夠,還想讓阿七帶他騎不。
蕭墨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轉拉起羅曦的手,“曦曦,走,我剛纔看到一隻蝸牛了,蝸牛是益蟲還是害蟲?”
“娘說,蝸牛是害蟲,它會吃蔬菜葉子還有花木的小苗木。”曦曦立即化小小講說員。
“那咱們把它捉起來餵好不好?”
“好啊。”
看著兩孩子攜手到那片花地找蝸牛,阿七眼底流出溫羨慕之,他年時的生活都在爲一口飯食疲憊奔波,孩間的趣友誼是他從未擁有過的經歷。
阿七喜歡孩子們臉上洋溢的笑容,那般天真無邪,無憂無慮,那是他難以企及的一種燦爛。
他像是腐地裡長出的一株苗木,雖然看似茁壯長,部卻依舊停留在腐爛的泥地之中,每天不斷的往上,只爲了能更接近明的和澄淨的天空。
“阿七,你找我有事麼?”珍珠輕聲喚了他一句。
也許是因爲出的問題,阿七這孩子總是不自覺的把自己放到一個暗的角落,珍珠心中輕嘆,慘痛的年經歷在他心中生了,不是誰的勸說就能看開的。
“夫人,阿七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所以,就不再叨擾您和將軍了。”阿七回過神,忙道出來意。
他是來告辭的,原本半個月前他就提過一次了,可當時直接被拒絕了,這不,他等了半個月又來了。
珍珠笑了,“剛剛纔說傷筋骨一百天,你這麼著急回去幹什麼?你們將軍可說了,這半年不讓你帶隊出關了。”
阿七頓時哭喪著一張臉,“夫人,阿七都好得差不多了,大夫來看的時候,說我恢復得很好,壯得跟頭牛似的,真的不用休養那麼久。”
珍珠抿輕笑,“好了,不逗你了,你這孩子,白長了一張瀟灑帥氣的臉,子卻這般一板一眼的,多無趣呀。”
阿七臉上立時紅了一片,囁嚅著不敢答話,他其實也沒有那麼一板一眼,這不是面對著不同的人麼。
“是有什麼要辦的事麼?這麼急著回去?”珍珠問。
阿七聞言,猶豫了一下,才說出了他的打算,他想在荊縣修建免費學堂,那邊有不因戰變孤兒的孩子,阿七希能幫到那些孩子們,他小時候過的苦難,不想再讓孩子們再經歷一遍。
當年,他到羅將軍的支助,得以踏上求學之路,就了現在的他,如今,他有了同樣的能力,也想做那個支助孩子們的人。
這段時間他正好空閒,所以,想趁機去一趟荊縣,把事落實了。
這是一個懷廣闊,良善心慈的好孩子,珍珠眼神和地看著他,記得早兩年晨曦學堂建的時候,他就有這個打算了。
“好,你去吧,我把吳遠山借給你,兩邊的學堂都是他負責監工的,還有修建學堂的工頭,你也可以請過去幫忙,有悉的人在,速度上會快很多,夫子方面,你可以先招人,然後放到這邊的學堂來培訓,等荊縣學堂修好以後,就可以正是開課了。”
的話讓阿七有些猝不及防,驚愣過後,滿滿都是激,夫人對他實在太好,從第一次在林村見面,就一直特別關照他。
不僅對他好,還特別親切溫,吃的穿的用的,常年往他府裡送,讓阿七時常有種寵若驚的覺。
他哪知道,在林村的時候,並不是珍珠第一次見到他。
在潼臨城時,那個因暗線份暴,被韃子打得滿是,和他的老狗歷盡艱難逃出來的孩子,在珍珠心裡的烙印實在太深刻。
每次想起他躺在榻上差點吐亡的樣子,還有老阿達被打斷都要千里迢迢追尋而來的景,珍珠就覺著,不對這孩子好一些都不行。
“汪汪”阿達從院門外躥了出來,後自然跟著鋼牙和牛牛。
阿達飛奔到阿七旁搖著尾轉悠兩圈,又跑到珍珠旁同樣轉了兩圈,這才老實蹲坐在阿七旁。
阿七手拍拍它的腦袋,“老阿達,我去一趟荊縣,回來再來看你。”
既然夫人同意了,那他準備一下,就該啓程了,正好和老阿達告別一下。
“嗚嗚”阿達擡頭蹭著阿七的手,顯得很是不捨。
“既然是去修建學堂的,那就帶阿達一起去吧,它也好久沒有故地重遊了。”珍珠看著阿達眼裡明顯的眷,笑著提議道。
阿七想了想,點頭應下,“阿達,我們一起回荊縣去看看。”
英氣拔的年帶著他的大黑狗離開了院子。
珍珠帶著欣目送他們。
到了傍晚,羅璟回府吃飯的時候,阿七已經離開羅府。
“嗯,他打算什麼時候去?”羅璟吃著飯,隨口問一句。
“不知道呢,我讓吳管事帶著工頭過去幫忙,讓他們商量著辦吧。”珍珠給他夾了塊牛。
“行了,阿七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不用管他那麼多,他自己能幹著呢,你點心吧。”羅璟瞥了一眼,對阿七總是顯得比較關注。
珍珠失笑,用筷子敲敲他的碗,“說什麼呢,阿七就像我弟弟一樣,我多關心點不行麼?”
“平安也沒見你這麼心。”羅璟低聲嘟囔一句。
結果,沒意外的收穫一枚白眼,這傢伙,不就是從前多誇了幾句阿七麼,至於一直耿耿於懷麼。
“好好吃飯,你瞧,你閨看著你呢。”
羅曦眨著眼睛看著爹,“爹,阿七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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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讓爹別欺負好人。
“…”
羅璟一口飯差點沒噴出來,結果氣管被嗆一粒米,讓他咳了半響。
“讓你好好吃飯,你倒嗆著米了。”
珍珠給他拍著背,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爹不乖,吃飯注意力不集中,所以嗆著了。”
羅曦義正言辭教訓爹。
蕭墨啃著豬蹄,在一旁笑著看熱鬧。
羅璟無語,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三天後,阿七帶著吳遠山以及兩個工頭去了荊縣。
這日,姜書媛抱著九個多月大的小湯圓喜氣洋洋地來了。
把小湯圓放在炕上和羅曦玩,姜書媛就一臉笑意地拉著珍珠道謝。
“書晴和李朝的事了,還得多謝夫人給他們提供了接的機會。”
“定下了?”珍珠聞言笑了起來。
“嗯,準備定下了,正挑著日子呢。”姜書媛喜得雙手合十,“真是佛祖保佑呀,我們書晴終於想通了,前段時間,我和我娘還在發愁,眼看著又要過一年了,要是書晴還是犟著不點頭,那可怎麼辦纔好呀,沒想到,書晴昨天突然就同意了。”
珍珠眨眨眼,有些奇怪,“怎麼會突然改變主意了呢?”
“這,我也不大清楚,不過,李朝是個聰明人,你看他爲了和我們家多接近些,這段時間相公去學堂送米糧的時候,他都跟著過去了,聽相公說,李朝和書晴還是能湊上一些話的,我妹妹這人,我很清楚,如果對李朝沒有好,絕對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和他說話的。”
姜書媛對自己妹妹的心態也有些不清頭腦。
你說對李朝不滿意吧,李朝和搭話,又會答上幾句,你說對李朝滿意嘛,娘問意見時,又沉默不語。
真真把娘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珍珠倒沒有覺著太奇怪,不是有種心:友達以上,人未滿嘛。
姜書晴先前是對阿七暗生愫,被打擊過後,很是消沉了一陣子。
李朝出現在阿七之後,姜書晴也許還沒那麼快能接李朝,但對他確實也有些好。
在同不同意間猶豫徘徊很正常,只是不知道,突然讓點頭的原因是什麼?
這個問題,幾天後珍珠終於知道了答案。
姜書媛告訴,姜書晴最近開始和呂素青阿雲們一起給孩子們上課了。
說姜書晴打算以後也要在學教書任職。
還說李朝是同意了的。
“打算以後接呂先生的課?”珍珠有點不明白,要是有這個打算,早兩年就該有了,怎麼會突然之間才冒出來。
“不是,荊縣那邊不是在修建新學堂嘛,等學堂建,書晴打算去那邊任職。”姜書媛說道。
“…!”珍珠一驚,“去,荊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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