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說分居就分居，那以后，小公寓就沒回去過，還是跟羅嫚一起住校。

　冷月一只孤零零的鬼獨守空房，很是落寞。

　不過，他的腦子里并不安靜，申文武每天都會嘰嘰喳喳地給他灌輸自己的鑒婊大法。

　剛開始，申文武就電視里的各種宮斗宅斗劇給冷月分析這些人們綿里藏針的語言藝。

　但電視劇為了給觀眾看，很多地方都是夸大化理，惡毒算計的特寫鏡頭那麼多，傻子都知道那是個壞人，所以后來申文武就帶著冷月四溜達，什麼際場合啊，拍戲場地啊。

　后來，不用申文武提醒，舉一反三的冷月就已經分辨出來了。

　其實，他沒有那麼蠢，好歹也是浸場數載的“老人”了，場上那些老狐貍說話也經常含沙影，他只是沒想到那麼一些小細節都能暗藏心機，還有一些無關要的事也會讓這些人針鋒相對。

　“唉，作為老師，我真是欣啊。”申文武嘆不已。

　本以為是個迂腐蠢笨的古董鬼，沒想到一點就通，虧他還擔心自己消失之前教不完冷月。

　“對了冷老兄，我怎麼還沒消失？”申文武嘖了一聲，“你是怕想學的東西沒學完，所以故意留著我這麼久？放心吧老兄，你已經徹底開竅了，加上你這牛的領悟能力，就算我還有什麼沒想起來教你，以后你也會自己悟出來的。”

　冷月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回了一句，“抱歉。”

　申文武：……

　“冷老兄莫非是在抱歉……吞了我的事？”

　冷月嗯了一聲。

　申文武不在意地道：“你不是查過麼，老子手上沾了不人命。所以你沒吞錯鬼，老子生前不是好人，死后也不是好鬼。”

　“你為何殺了那麼多人？”冷月問。

　申文武上的戾氣煞氣很重，絕對殺過不人，不然，他不會那麼輕易就信了鬼修的話。

　但經過相的磨合，他看得出，這不是個會濫殺無辜的人。

　這次，沉默的變了申文武。

　許久之后，他才沉沉地道：“我們申家是當地有名的大家族，家底殷實，我爺爺白手起家，掙了很大的家業，可惜我爹不爭氣，不擅長經商，到了我這一輩就更不爭氣了，整日只知吃喝玩樂，溜貓逗狗，對家里的生意半點兒不上心，后來……”

　后來，申家出了白眼狼，申家的產業被看起來最老實的管家算計了，申府改了名換了姓，他們一家人被管家父子轟了出去。

　平日里腆著臉討好他的小廝，還有對著他賣弄風的丫鬟，最先開始改那老東西為老爺。

　也是那個時候，申文武知道了真相，平日里跟他稱兄道弟的管家兒子，其實是他爹最寵的姨娘跟管家茍且生下的。

　姨娘寵，知道很多生意上的事，給了管家不便利。

　他爹知道后氣得吐，沒多久就去了。

　他娘帶著他連夜投奔母族，結果路上遇到殺手，他母子倆連同邊最衷心的兩個嬤嬤丫鬟，全被殺害。

　死前，申文武套了話，知道要他命的是管家的兒子。

　這個人比他爹還要狠毒。

　如此慘死，申文武心有怨恨，變了厲鬼。

　然后，他看到了管家同那位姨娘翻滾的場景，他那個狠毒的兒子也跟一群丫鬟廝混到了一起，那些賤婢一口一個爺，得特別甜。

　真特麼惡心死他了。

　“……你知道的吧，厲鬼一旦殺人殺多了，就很難停下來。

　我原本只打算殺了管家、姨娘和兩人的私生子，但在見過那些丫鬟小廝的臉后，殺完三個假主子還是不能平息我的怒火，所以我就殺了滿府的人。”

　申文武再提起往事的時候，戾氣不減。

　殺了這些人又有什麼用呢，他死不能復生，他爹娘都不能復生。

　“那些下人里，有很多是無辜的。”冷月淡淡道。

　“我知道，所以那之后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再殺人，被仇恨蒙蔽的意識也慢慢恢復，但我有時候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所以隔段時間就會去殺一個人。

　不過，我殺的都是壞人，什麼江洋大盜啊采花大盜的。

　原本我是為了自己，沒想到差錯得到了那些害者的謝，積累了不功德，功過相抵，戾氣倒是比最初了許多。

　后來，我慢慢沒了殺人的沖，就從厲鬼轉變了鬼修。”

　剛開始申文武采補的是人，不過他不會害人，只取一點點氣，后來索出了其他辦法，就通過跟鬼雙修來提升修為，許久都沒有殺人了。

　再后來，他跟風水師簽訂了契約，就愈發低調。

　冷月想到什麼，問他，“你有沒有因為看上一個人，就專門殺害，拘了的鬼魂做你的鬼妾？”

　申文武喲呵一聲，“這事兒你都知道？”

　“你說的應該是我家小十一，就是我的第十一個老婆。不過你聽到的消息有誤，我雖然喜歡，但還不至于為了個人就去弄死對方。

　是因為小十一的繼母找了個歪門邪道風水師勾了的生魂，快變死魂的時候被我發現，我難得當一次好人，想送回去，結果死活不回去，說不如就這樣死了算了。

　我勸不，就生生把自己拖了死魂，那也回不去了。

　后來，了我的第十一任老婆，我也幫小十一報了仇。那繼母被我嚇得進了瘋人院，那個邪道風水師也被老子廢了道行。”

　說起這事兒的時候，申文武頗為自豪。

　冷月猜到那鬼修可能扭曲了一部分事實，沒想到扭曲得這麼嚴重。

　“冷老兄，你要是什麼時候見到我那群鬼妾了，能不能幫我帶幾句話？”

　冷月道：“好。”

　“兄弟，謝了哈。其實你不用自責，我是真的活膩了，該的東西我都過了，剩下的就是作為鬼不到的，所以我一點兒不憾。

　唉，唯一丟不下的就是我那些鬼妾，們沒了我的拂照，我怕們被人欺負。”

　冷月：“你還真是個多鬼。”

　申文武哈哈一笑，“謬贊謬贊，的確是稍微風流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