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婢看起來與真人無異,但在冷月這個制造者的眼里,只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紙人。
不過,冷月略作猶豫之后,還是改變主意,將婢換了男管家。
用男紙人反復練習多次,確定自己的手藝還在之后,冷月方收了針。
星兒的四叔倒是舍得下本,這套銀針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冷月將數長短細不一的銀針放在火上烤了烤,然后收針套中。
打坐冥想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他要等的客人便來了。
“迎客。”冷月發話。
“諾。”一個著襦的婢邁著小碎步上前,低頭上前開了門。
門打開,秦墨琛正打橫抱著蘇可可站在門外。
孩兒的眼里沒有彩,的確是眼盲之癥。
秦墨琛抱著蘇可可走進秦星和老鬼住的這間復式小公寓,目環視一周,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冷月不知道他有什麼不滿的,這里環境幽靜,家里也有兩個紙糊的婢和一個紙糊的男管家,雖然他目前什麼都給不了星兒,但至,他不會累著星兒。
蘇可可頭偏了偏,灰暗的眼朝紙糊婢去。
冷月不掃一眼。
倒是警覺,如此看來,就算這雙眼一輩子都恢復不了,也照樣能為一名優秀的天師。
中式裝修的小公寓里,婢管家皆著古裝,主人則是一月白長袍,芝蘭玉樹,眉目如畫,這一空間不大的小公寓因為男主人舉手投足間不自覺散發出的優雅貴氣更添幾分古古香的味道。
但屋中窗簾全都拉著,幾乎遮擋住了所有的,加上老鬼本就是,這屋里便有些冷。
秦墨琛現在也算在風水這一行了門,知道普通人在這種環境里久待的話,極易到影響,輕者氣場變弱霉運纏,重者小病不斷甚至折壽。
若不是秦星上有老鬼的那枚扳指護,并在潛移默化中改善了質,肯定會變這些人中的一個。
如此,秦墨琛的臉又怎麼好得起來。
冷月上前,朝秦墨琛拱了拱手,略作猶豫后喚了一聲四叔,然后又朝蘇可可的方向了一聲蘇姑娘。
星兒的親人和朋友,他愿意多給幾分敬重。
秦墨琛開門見山地道:“秦星應該跟你說了,我就不兜圈子了,若是能找出丫頭眼盲的緣由,日后秦星父母那邊,我會出面幫忙勸說。”
老鬼深深地看他一眼,大婚初見的時候,他就覺到了,星兒的這位四叔不簡單。
在他那個時代,浸場之人大多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即便是他,有時候不由己,也不得不對一些不平之事睜只眼閉只眼。
除非坐到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才可以不用顧忌旁人。
眼前這人,顯然已經坐到一定的高位,有了足夠的資本,可以對任何人都不假辭。
冷月坐了一個請的手勢,“蘇姑娘請躺下。”
在除了秦星的所有人眼里,冷月看起來風度翩翩溫潤有禮,實則對任何人都有一種天然的疏離,但因為老鬼懂一些人世故,這一分疏離又恰到好,并不會讓人不喜。
其實蘇可可懂,就像家秦叔叔,對別人也總是板著一張臉,可在面前表多著呢,人也十分溫。
冷月將銀針放置在一側,走近蘇可可,“蘇姑娘,冒犯了。”
蘇可可:……
蘇可可再一次清楚地意識到,這真的是個千年老鬼,古板極了。
冷月撐開蘇可可的眼皮子,仔細看了片刻,眼里掠過一道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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