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龐大的黃大仙后立起,下一刻子拉長,變回了人形劉阿婆。
劉阿婆瞅著暈倒在地上的蘇可可,捶了捶自己的老腰,“個娃娃,怎麼就這麼難搞呢。”
“祖婆婆!”后傳來幾道聲音。
劉阿婆笑瞇瞇地沖后喊了一句:“孩子們,起轎回山。”
先前那四只黃鼠狼紛紛掙符箓困陣,然后不知從哪兒抬出了一頂小轎子。
它們原本四腳著地,此時卻全都如人直立,只用兩只后撐在地上,兩條前則如人手一般,扶著肩上的花轎轎把兒。
一步邁一下,子跟著一聳,頗像是在走舞步。
劉阿婆拎著蘇可可一起上了轎子,四只黃鼠狼被得肩頭一低,隨即又立馬直。
“祖婆婆,您在這兒潛伏了十多年,就是為了找這人類小孩?就是您說的全族希嗎?”黃鼠狼甲問道。
黃鼠狼乙也連忙問:“祖婆婆祖婆婆,您為什麼突然改主意了?不是說挖下這孩的眼睛用一用,用完再給安回去嗎?”
黃鼠狼丙:“人類太脆弱了,祖婆婆可能怕挖了的眼睛就痛死了。”
黃鼠狼丁:“蠢貨,這孩是天師,雖然道行淺了點,但還不至于疼死,祖婆婆肯定是怕挖下眼睛,那眼睛就不靈了。”
“祖婆婆,您確定沒找錯人?這人類孩真要是有天眼,那肯定知道我們要抓,現在就不可能被我們抓住了。”
“對啊對啊祖婆婆,我們不會抓錯人了吧?”
轎子里的劉阿婆一臉慈地道:“孩子們,你們祖婆婆可是黃大仙,這要是算不準,還怎麼當你們祖婆婆。”
說著,看了看倒在邊的小娃,一雙老眼閃爍,盯著孩兒閉著的雙眼道:“錯不了,出現在金馬化龍之貴人邊,年齡也符合,格純善,就是姬家那孤。”
聽祖婆婆談到姬家,幾個黃鼠狼孩孫紛紛嘰喳渣地問起來。
“祖婆婆,姬家真的已經滅門了嗎?還是被同行算計的?”
“祖婆婆祖婆婆,我聽山里的老黃鼠狼講,姬家的人個個都是天師,能在天上飛,還能馭妖馭鬼,北方的黃鼠狼還是他們的部下,真的假的啊?”
“祖婆婆祖婆婆……”
劉阿婆聽得頭疼,“祖婆婆比較宅,喜歡待在咱們南方的山上,要不是南方發洪水,北方又剛好有我們要找的人,祖婆婆也不會帶你們遷徙。
不過三四百年前,的確有故人邀請我去姬家做過客。”
說到這兒,劉阿婆老眼瞇了瞇,憶及往事時,眼睛變得有些渾濁,“在遙遠的北方有一神的世外桃源,外面布有重重迷障和七七四十九道陣法,外面的人進不去,里面的人出不來。
姬家世代居于此,不過問世事。但是姬家的大門每隔二十年開一次,會放一部分孩子出去歷練。”
“那祖婆婆真的見過他們飛天遁地嗎?那豈不是比妖還厲害?”
劉阿婆笑了起來,“還真有,當修為達到一定境界,可隨心所駕馭天地靈氣,會飛檐走壁也不是什麼難事,他們也的確不懼妖魔,煞氣再厲害的妖魔也能被他們凈化,然后改邪歸正。”
說到這兒,劉阿婆掃了眼蘇可可,眼里掠過一道悲憫,但也只出現了短短一秒。
都自顧不暇了,哪里還顧得上別人。反正姬家的人基本死絕了,也不怕姬家人找上門。
正這麼想著,劉阿婆眼神陡然一凌,看向前方。
路的前方突然響起了叮叮當當的聲響,越來越近。
那聲音清脆悅耳,但在寂靜的夜里,卻著一說不清的詭異。
抬轎的四只黃鼠狼沒多久便急急剎住了腳。
“祖婆婆,有人攔路!”
劉阿婆起轎簾看向前方,神凝重。
路中央,站著一個人。
撐著一把紅油紙傘,穿著紅飄逸的齊襦。
子撐傘的皓腕微微往上,出一張妖艷人的臉——
烈焰紅,角微勾,天生笑,一雙琉璃目泛過紅。
劉阿婆一雙老眼微微瞇起,眼睛周圍的褶子跟著變了深了許多,在確定什麼之后,劉阿婆的眼底掠過了一詫異之,表也愈發慎重起來。
已有八百年道行,沒想到這妖比還高,竟是一只千年花妖!
劉阿婆不敢托大,留下昏迷的蘇可可,自己一個人出了轎,“小娘子攔我去路是為何意?”
子本就上揚的角又往上勾了勾,襯得那張臉愈發艷麗無雙,“無意阻攔,只是請黃阿婆留下轎中之人。”
劉阿婆一怔。
的確不姓劉,而是姓黃,們家都姓黃,只不過在南方遙遠的家鄉,黃字的口音有點兒像劉,就被人聽了劉阿婆,一來二去的,這樣的人多了,就變了劉阿婆。
“你跟那娃娃是什麼關系?”劉阿婆不悅地問道。
耗損二十年修為才算出了這娃娃會出現在帝都,并且跟一位金馬化龍之命格貴人有命定姻緣。
好不容易找到了那金馬化龍之貴人,因為那人異常警惕,每次只敢使用一點兒魘,讓這貴人對印象深刻,之后又耐心等了三年,才等到了這娃娃。
經過今晚這事兒之后,以后那娃娃有了準備,再抓人就不容易了,所以,劉阿婆又怎麼甘愿就這樣將人出去!
人朝幽幽看來,目流轉,紅輕啟,聲音松悅耳,“姬家于我有恩。”
劉阿婆聞言,神驀地一變。
那艷人不不慢地將手中的紅油紙傘收了起來,傘上的鈴鐺又發出一陣叮叮當當的清脆聲響。
握傘的手垂在一邊,笑問:“黃阿婆是要同我手嗎?”
劉阿婆氣哄哄地道:“我又不會害,我算過,三年后,我們家族將有一場滅族大難。我只是想借的天眼看看我黃家未來,從而避開此難。”
“那你恐怕要失了,這孩子并無天眼。”人淡淡道,聲音冷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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