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這翡翠貔貅的澤跟蘇可可送出去的那塊很像,但細看還是能看出區別,而且這只是一個翡翠擺件,蘇可可雕刻的那個小貔貅卻在尾部打了孔,可以掛在脖子上,形也要再小巧一些。
另外,為了幫叔聚財,蘇可可還特意把貔貅的和屁雕刻得很大,是個大大屁的貔貅,給人一種萌萌噠的覺。
“……最后一次出任務是在照這張照片的第二年,也就是我十九歲的時候。
出任務的前一天,白月湘將這塊翡翠小擺件給了我,給的時候只說了句‘這東西能聚財還能辟邪保平安’,說完便跑了。
因為一直書信來往的是白月湘和蔣俊,所以我理所當然地以為這東西是送給蔣俊的,因為不好意思親手送給蔣俊,所以讓我代為轉。”
秦墨琛說到這兒,薄抿了抿,繃一冷的線條,“后來我才知道,這塊翡翠小擺件其實是送給我的。”
蘇可可雙目盯著那明袋子里的翡翠貔貅,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叔,這東西可以讓我看一下嗎?”
秦墨琛將袋里的東西倒了出來,直接放手心,“你看出什麼問題了?”
躺在病床上的那段時間,他每天都會盯著這東西看,后來,確實發現了一些問題。
蘇可可捧著那碎兩半的翡翠貔貅盯了一會兒,對他道:“叔發現了嗎?這只貔貅沒有角。”
秦墨琛點點頭,“剛開始我并不關心這是什麼,后來才知道這是瑞貔貅,我上網查了查,發現這東西了頭頂的角,但是那會兒我并不知道什麼風水,只是覺得邪門,蔣俊就是從戴上這東西之后變得奇怪。”
他從來都相信自己的直覺,就像當年,他覺得薛宇這個人讓人看不,憂郁之下似乎藏著別的東西,但是蔣俊欣賞他。中間有蔣俊調和,三個人莫名其妙就了好兄弟。
所以他也同樣相信,那個一煞氣,一臉平靜地對他扣下扳機的人不是蔣俊。
或許還是他的,但那個時候的思維并不屬于他。
說來也是可笑,從來不信什麼妖魔鬼怪的秦墨琛那個時候卻如此篤定。
他從未停止過調查這件事,所以白月湘查到的東西他也查到了,甚至比查到的更為詳盡,只除了君南宇跟薛宇的關系。
大概人在某些方面天生比男人敏,所以才先他一步找出了這個人。
“……發生那件事后我頹靡了一段時間,我想弄明白蔣俊對我開槍的原因,他倒下的瞬間,上的這塊翡翠擺件掉了出來,剛好掉在我邊。我到的時候,這東西冷如寒冰,十分詭異,讓我不得不多想。”
蘇可可繃起小臉,正道:“叔,你是對的,當初那個對你開槍的人的確不是他。”
秦墨琛眼里掠過一道冷,“怎麼講?”
“叔既然查過這貔貅了,就應該知道貔貅的角有什麼作用。”
男人沉聲道:“是辟邪。”
蘇可可點頭,“龍頭、馬、麟角,形似獅。貔貅作為轉禍為祥的吉瑞之,用很多,譬如開運、辟邪、鎮宅、化太歲、促姻緣、招財進寶。但是最主要的兩個用途便是辟邪和招財,如今辟邪的角沒了,它辟邪的作用便大打折扣。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只翡翠沒有開過,沒有開過的貔貅就沒有任何辟邪招財作用,是瞎眼貔貅,跟普通的裝飾無異。”
說起這些,小丫頭的表異常嚴肅,“像是面、瓷娃娃、人像一類有形有臉之,很容易招致邪祟附,哪怕是神像、神,如果沒有開過,照樣如此。”
蘇可可了貔貅的屁,“貔貅吞萬而不泄,邪祟更容易附。”
“所以,有問題的的確是這翡翠擺件?”秦墨琛盯著那東西,暗沉的眼散發出瘆人的寒。
蘇可可點頭,解釋道:“結合叔描述的況,我初步猜測,這無角貔貅應當被煞附,且這煞是有主的,蔣俊到煞控制,所以做出了一系列奇怪的舉措。煞乃極之,那被寄生的翡翠貔貅才會冰涼刺骨。
有一些修旁門左道的風水師會養煞,只是這東西極易傷主,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師父多次警告我,不得養煞。”
秦墨琛早就猜到了,如今聽到蘇可可這麼肯定地道出緣由,心里沉寂很久的憤怒便如火一樣噴發了出來。
男人垂在兩側的手握了拳,聲音低沉攜冰,“我會讓對方付出應有的代價,不管……他是誰。”
他還記得蔣俊死前看他的最后一眼,那一眼飽含了太多東西,最多的卻愧疚和擔心。
死之前,他變回了他所悉的那個好兄弟。
“……人都要死了,卻還在擔心我。”秦墨琛道:“愧疚的人明明應該是我,有人想借白月湘的手殺我,是蔣俊代替我死了,還擔了叛徒的名聲。”
蘇可可聽得有些心疼,連忙上前給了他一個抱抱,“叔,別難過,都過去了,我相信蔣俊一定不會怪你的。”
順便,握住他的拳頭啊,試圖把它給。
秦墨琛看著投懷送抱的小丫頭,突然覺得,在面前親手揭開過去的傷疤,并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握的手被那綿綿的小手了,慢慢松開。
“丫頭,我早就不難過了,我只是覺得自己無能,這些年我一直在調查那件事。人死不能復生,但至,他不該擔一個叛徒的罪名,他是個好戰士,應該榮譽加。”
對方的狡猾超出了他的意料,他不得不懷疑,這是一場策劃已久的謀,就為了讓他死,而且死得敗名裂。
可秦墨琛不明白,在那之前,他從未與任何人為敵,就算對方是恨秦家,也沒有理由浪費這麼多時間算計他這個后輩。
翡翠貔貅重新袋,秦墨琛將東西扔回了屜,這一次屜沒上鎖。
男人默了默,所有的緒瞬間斂了起來。
過了這麼多年,他已經不是當初的自己,不再沖、嫉惡如仇,更多的是嚴謹和周,他有足夠的耐心去達任何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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