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求求你！”王志泉本顧不上鼻口流，跪在頭男面前抱著他的哀求道。

“給你臉不要臉，我記得你贏錢的時候開心啊，還請大家喝啤酒來著。”頭男不耐煩的抖了抖，但王志泉像是大鼻涕一樣粘在上讓他很煩。

隨手抄起一把折椅徑直砸在王志泉的后背上，砰的一聲悶響，頭男順勢一腳把王志泉甩開。

“別我手。”

頭男撥打電話，聽到電話傳來嘟嘟嘟的聲音，王志泉覺像是有一把刀在心上，噗噗噗作響。

嘟嘟嘟~

噗噗噗~

嘟嘟嘟~

噗噗噗~

王志泉像是落水狗一樣趴在地上著氣，連禿頂的油都暗淡下來。

接下來會怎樣他連想都不敢想，腦海一片空白。

……

……

手室里，王發拿著常規和氣分析的數值瞄了一眼。

氣分析他不懂，但常規能看明白。

短時間素瘋狂下降意味著什麼，他心里一清二楚。不是產科手失誤就是自己出了問題，沒有其他選項。

但產科的手他一直在后面看著，王發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那是自己做腔鏡手的時候真的把脾臟杵破了？！

不可能！

王發隨即回想人解剖結構，憑借多年積累下來的經驗認為這種事發生的可能很低。

當年醫院分科沒有這麼細致，王發最擅長的其實還是普外科。

但隨著醫院發展，加上他當年把很多老主任都攆去農場喂兔子，把人徹底得罪死，所以后來他被攆去很有人干的科。

在此之前，王發連肝臟都切過，可以說對普外科了解很深。

就算是周從文忽然開竅，學會了外科的種種作，但他絕對沒接過普外科高深作，這一點王發很確定。

按照規矩畢業后是要科的，可三院本沒那麼多科室，所以剛畢業的小醫生就各自定科。

周從文沒機會接脾切除，他憑什麼說自己把脾臟弄破了？！

切過脾麼就在這兒瞎嗶嗶，估計是他看書上寫著脾臟比較脆、容易傷出所以才會說出來嚇唬自己。

王發越想越是肯定，斜睨周從文，滿滿憤怒。

“王主任，患者的事再小都是大事，我建議臺上會診。”周從文一個字一個字說道，尤其是最后臺上會診四個字更是嚴肅無比。

他說話的態度不像是一名小醫生和老主任說話，反而在語氣中有一種輕蔑與不滿，像是一名威嚴滿滿的大主任在訓斥小醫生似的。

麻醉師聽傻了，今兒自己是在做夢吧。

王發咬碎一口牙，卻沒和周從文說話，轉頭看沈浪，“沈浪，給產科、普外科打電話，臺上會診。”

沈浪一直低著頭做著無實表演，聽王發安排，馬上摘掉無菌手套，從兜里拿出手機。

周從文冷冷的看著王發，把錄音關掉，也撥打電話。

“開什麼玩笑，我切過的脾不比老于。”王發斜睨周從文，從鼻子里哼出輕蔑的話語。

普外科老于主任和王發一樣，都是從人民醫院來的，水平不錯，兩人關系也還好。搬老于主任出來，倒也不是王發自吹自擂，切脾麼，沒什麼難的，王發的水平自然也足夠。

所以他格外看不上周從文的囂張。

但迫于周從文手里的手機錄音、不斷下降的以及過往種種經歷，王發還是在最后一刻慫了。

王發心深已經認定周從文的險與對自己的敵意，只要發現有問題，第一時間就會往自己手上按，而且還竟然錄音！

是可忍孰不可忍！

“B超麼？我，外科周從文。手室，需要臺上會診。麻煩快一點，患者低。”周從文拿著手機說道。

王發更加不高興，真拿自己這個主任當作擺設？自己沒說找B超來，周從文就自己擅做決定。

剛要呵斥周從文， 王發的手機響起來。

手室里有點，麻醉師很無奈的看著科老老小小幾個人在忙，手里著化驗單有些不知所措。

“誰呀！”王發斜睨心電監護，一眼都不看周從文，冷問道。

電話里傳出來一個豪的聲音，聲音很大，王發第一時間把手機從耳旁挪開一點距離。

不是王發，手室里的人都能約聽到電話那面的話。

那人一邊說，一邊開心的大笑，而王發的臉越來越不好看，黑的亮。他簡單講述了一遍事經過，電話里傳出來的聲音更加得意。

“志泉在我這兒借錢不還，用房產本作抵押，老王主任你來辦理過戶手續，哪天有時間？”

“哈哈哈，總說找你吃飯，等辦完過戶手續你賞個臉，咱哥倆一起喝頓酒。過戶是開玩笑的，我要現金，現金！”

“哈哈哈~~”

電話里傳來囂張、得意的笑聲。

王發魁梧的子晃了晃，他沉著臉想要轉就走，但收起電話的時候頓了一下，回頭看眼患者，猶豫了幾秒鐘還是留下來。

見王發臉不善，其他人都默不作聲，麻醉師小聲問道，“王主任，家里有事？”

“哼！”王發冷哼一聲，“一群地，胡說八道，跟我說什麼過戶，等患者下臺我去找他們說道說道。”

“我前幾天去北方市場的時候看見志泉在看球……”

王發聽到球字，臉更是不好看。

“志泉他……”麻醉師看王發的臉，見他的老臉已經黑里青，剩下的話全都咽了回去。

電話里傳來王志泉斷斷續續的哭聲，他間斷說了一些話，王發猜到發生了什麼。

王發黑著臉，憤怒的說道，“被人騙了，騙了！竟然買韓國贏，說出去都丟人。”

“啊？！韓國隊輸了啊。”

一個失落沮喪的聲音傳來，是周從文。

嗯？聽到周從文失落的語氣，王發的心似乎好了一點。

只要你過得不好，我就開心。

“小周，你也……”麻醉師詫異的問道。

“我買的彩，合法。”周從文嘆了口氣，“怎麼就輸了呢？不可呢啊。”

“你輸了多錢？”麻醉師好奇。

“2塊錢。”周從文淡淡說道，在王發心口又捅了一刀。

“……”

王發額頭青筋“忽”的一下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