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鷗從車上跳下來,對司機道,“你去停車吧,不用管我啦,等會兒我就直接回隊上睡覺去。”然后他轉頭對朱海眉道,“怎麼啦,嫂子什麼事兒?”
“今天這車,是從政委那兒借的嗎?”朱海眉神嚴肅。
“是,我不借他的借誰的?”
“那你怎麼和陳政委說的,是和他說去接我嗎?”
陳曉鷗一愣,“對,就是這麼說的。”
朱海眉看著陳曉鷗說道,“曉鷗,你能去接我,我很激,但是你若是和陳政委說因為去接我,才去借的車,那他會怎麼想?他可能會說,你看看沈東遠不在家,他的家屬還這麼矯。”
陳曉鷗嘻嘻笑,“沒事,嫂子,我和陳政委關系好著呢。”
“曉鷗!”朱海眉嚴厲道,“這不是關系的問題,這是作風的問題。你有沒有想過陳政委,有沒有想過你們家人,有沒有想過沈東遠,固然,江城只是一個小地方,但是備不住有人拿著這點小事做文章。一次可以,兩次可以,但是次數多了呢?”
陳曉鷗有點惱,“就是用個車而已,和作風扯什麼扯,你以為我想管你,回不回來,我是怕萬一你有點事,我和遠哥沒有辦法待。”
“我這麼大的人了,做什麼事之前我不會考慮嗎?晚了我就不回來呀。”朱海眉耐心道,“曉鷗,你到底有沒有想過你爺爺為什麼要讓你來這邊,為什麼你寫的報告通過了,還不讓你回去?你想過沒有?”
陳曉鷗是智商高的,正經起來也能做事,但是大多時候做事躁躁,沒有條理,如果有人正取的去引導,必然會為一個了不起的人。
陳曉鷗不說話了,他耷拉了腦袋,轉就要走,“我回去了。”
朱海眉卻沒有打算放他走,“別走,我說的話,你聽進去了沒有?”
陳曉鷗轉朝吼道,“不用你管!”
“我只不過指出來你的弱點,你就惱了?”朱海眉冷諷道,“前一陣子,你還和我討論一天要掙一千塊錢的事,還要和沈東遠學習孫子兵法和三十六計,就你這瞻前不顧后的子,你的夢想能實現嗎?商場如戰場,指不定,你被人家打趴下了,還不知道輸在哪里?”
陳曉鷗憤怒了,“我什麼時候做事瞻前不顧后了,遠哥不在家,托我在江城多照看著你點,我就天天過來看看,今天給你打電話,你說不回來了,我就過去找你,你就說我任。我怎麼了我,我做錯了嗎?”
“別對我大聲說話。”朱海眉雙手環,“重點不是這里,我已經告訴重點了,你還聽不進去!對你,拿著當個親弟弟看,要是一個外人,我會這麼說嗎?有些人就是看不得這些小事,或許丁點的小事就能拿著做大文章。現在陳家還是建國時候的陳家嗎?你怎麼就長不大呢?”
“別教育我,以后你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小爺不管了!”說完再也不停留,轉就走了。
朱海眉看著他高高瘦瘦的影,大聲的喊道,“陳曉鷗,重點,我說的重點你聽見了沒有!”
陳曉鷗沒有回答,朱海眉郁悶了,這家伙自大、清高,還是個刺撓頭,一說就惱,真不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陳曉鷗邊走邊憤憤的踢著腳下的小石子,好心當個驢肝肺,從堂哥那里借了車,趕著過去接了,人家半點不領,還被劈頭蓋臉的訓了一頓,他圖什麼呀。
噢,借個車就是作風問題了,那些借著考察的名義,到吃喝玩樂的人,又是什麼問題?還說陳家不如從前了,家里的人,除了他之外,哪個不是有職務的人?
還有,這和他一天掙一千塊錢的夢想有什麼關系,啊,簡直要崩潰了!
以后再也不管了,要是沈東遠回來找不到,和他任何關系都沒有,他就說你媳婦和別的男人跑了,氣死,氣死!
從小到大,誰敢這麼劈頭蓋臉的訓他,就在北京惹事,爺爺再生氣,都沒有說他這麼狠!他要是再管回不回來的事,他就不姓陳!
只是不姓陳, 姓什麼好?那就跟媽姓,姓王,嘿,這個主意不錯,以后他改名王曉鷗也不錯!
剛才怎麼說的,把他當親弟弟來看,啊,陳曉鷗又崩潰了,他比的生日還大,朱海眉你太瞧不起人了,你自己開個店,你就瞧不起人了。他轉想去找理論,一回頭,軍區大院連個門口都沒有,氣死他了,把他批評了一頓,自己倒跑了,他陳曉鷗發誓,就算做的東西再好吃,他也不理了。
陳政委坐了車,出了軍區大門,隔著窗戶看見陳曉鷗憤怒的樣子,不樂了,“停車,停車,那是曉鷗吧。”
司機停了車,看了一眼,“沒錯,就是他。”
陳政委隔著窗戶喊道,“曉鷗,曉鷗。”
陳曉鷗看了他一眼,默默的轉過頭去。
陳政委一看樂了,趕下了車,兩步跟上他,“怎麼這個樣子了?誰欺負你了?”
“沒有人欺負我!”
“沒有人欺負你,你怎麼這個樣子。你不是向來有仇報仇,有冤報冤類型的麼?誰欺負你了,打他去呀?”
陳曉鷗翻翻白眼,“君子豈能和子一般見識?”
陳政委更樂了,他這個小堂弟,智商很高,就是腦子里跟缺了筋似的,他一翻白眼,他就知道,他這是心里難著呢。還是個人,誰?傍晚去和他借車還不是開心的麼,他不是剛回來麼,立馬就不開心了?是誰?沈東遠的家屬?
“沈東遠家屬欺負你來?”
陳曉鷗煩惱的擺擺手,“哥,你快走吧,甭管我了。”
一聽就是呀。
“行了,別惱了,要是沈東遠回來,哥給你出氣去。”
“別,你要是替我出氣,人家肯定又得說我是作風問題了?”
作風問題?
“你干什麼事了,說你作風問題?”難不堂弟對人家圖謀不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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