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個追打在護士后, 飛快從眼前跑過的人,樂喜瞠目結舌,十分驚訝。
我去, 許虹不是胎氣來醫院養胎了嗎, 怎麼現在看上去好像沒事兒人一樣,不活蹦跳, 還追著人家護士小姐姐喊打喊罵,哪像是了胎氣的弱相。
之前那種樣子莫不是裝的?還是過了這麼兩三天就已經全養好了?
樂喜看不明白, 但表示大震撼。
不過沒等搞明白剛才那一幕是怎麼回事, 他們后檢查室的門打開了, 代表著老爺子的復診檢查已經結束。
這下樂喜哪里還顧得上好奇別的, 趕和衛誠轉回迎上去, 一人接過推老爺子椅的活, 另一人去問醫生此次復查的結果。
主治醫師拉下口罩,笑容滿面道:“家屬放心,老先生恢復的很好, 下周繼續過來看看,等骨頭長結實了, 再開始下一階段的復健工作, 爭取早日站起來,不影響生活。”
一番話說下來, 猶如在樂喜他們心中投一顆定心丸,瞬間讓幾人放下心來。
衛誠連忙道謝:“辛苦醫生了。”
主治醫師擺擺手不居功,叮囑他們下周記得過來再做復查, 然后抬腳走, 準備去忙其他傷患。
樂喜突然想到一事, 立即道:“醫生, 下周也是休息日過來嗎?那天怕是不太方便。”
主治醫師腳步一聽,疑地過來,眼神詢問怎麼個不方便。
不等樂喜解釋,老爺子反應過來,拍解釋說:“下周這個時候是中秋啊,可不是不太方便嘛,醫生你們那天要放假的吧?”
醫生還以為是什麼,算了算搖頭道:“中秋只放下午半天,你們上午過來,我肯定在的。”
復查又不費什麼事,到時出點時間就行。
衛誠與他約定好時間,目送醫生帶著護士匆匆離開,而后一家三口對視一眼,忍不住都出放松的笑容。
“沒事了,咱回家。”
一行人像來時那樣開始往外走,還沒走出醫院,先在路上聽了一耳朵關于剛才那出鬧劇的前因后果。
原來許虹之所以會那樣追在人家護士后又打又罵,是因為看到對方和曲立黨’眉來眼去‘,加上之前有過‘前科’,所以就一下中的肺管子,把點炸了,非要教訓一頓狐貍不可。
不說這‘狐貍’到底是真是假,反正許虹是認定了這件事,不僅打了人家護士,還大鬧醫院領導,非讓給個說法,不然就去舉報他們醫院作風不正、藏污納垢。
可是醫院也不是吃素的,不是說什麼就是什麼,最后經過調查證明人護士小姐姐本沒和曲立黨有半點牽扯,都是許虹自己誤會瞎嚷嚷。
所以最終事的結果并沒有如許虹所愿,讓狐貍丟工作什麼的。
不過經過這樣一鬧,且振振有詞很有那回事的樣子,對那個護士到底是有些影響。
據說護士當場被領導調去別的科室避嫌,剛要升職的機會沒了,才見過的同醫院相親對象也掰了,損失不是一般的大。
許虹對此不以為意,還覺得力度太小,沒能達到收拾狐貍的目的,在醫院里逮住人就說人家護士的不是,打著要向大家揭破狐貍真面目的主意。
雖然曲立黨是早晚要蹬掉的,但一天還是的男人,那就容不得別人覬覦,誰敢爪子就剁誰。
抱著這般心思,許虹毀人名聲做得特別理直氣壯,一點不覺得自己理虧。
也是因為這番態度,倒是真讓大家狐疑起來,忍不住信了幾分,看向人家護士的目多有些異樣。
流言明里暗里地傳著,最后傳到護士的相親對象那里,對方父母顧忌這一點,直接把親事作罷了。
對于護士來說,這本就是一場無妄之災,現在卻相當于毀了的前程不說,還把剛相好的姻緣攪和散了,不恨才怪。
事絕對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的。
這都是之后的事了,和樂喜沒多大關系,也暫時不清楚。
現在只聽了一耳朵那兩人的糾葛八卦,當個樂子聽聽就過,等離開醫院便直接將其拋在腦后。
老爺子的復診順利,令樂喜和衛誠都放心不,接下來可以安心為過節做準備了。
之前就說了,樂喜打算親自做月餅,趁著這天休息日還有時間,讓衛誠護送老爺子回家,自己打算帶著牛大姐去市里轉轉,最好能一氣將過節要用的東西都買回來。
衛誠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老爺子先不干了,干脆道:“老頭子有石頭照顧,能安生回家,不用阿誠再專門陪著,你們倆一塊去玩兒吧。”
老爺子眼睛咕嚕轉著,非常堅持。
樂喜兩人拗不過他,想著有石頭在確實不用太擔心,再說他們還能坐一輛電車,完全可以將老爺子送到大柵欄下車,錯不了什麼事。
如此,他們倒也沒反駁老爺子的決定,聽他的讓石頭照顧著他回家,同時把牛大姐也派著陪同。
石頭雖然聽話,但畢竟沒有牛大姐這個同志來得細心。
石頭對于這個安排沒有任何意見,反正主家怎麼說,他怎麼做就是了。
而牛大姐本以為會跟隨主人去市里逛一圈,加深同主顧家的關系和地位,然后得到重用指日可待,沒想到才得來的機會轉頭又跑了。
張了張,有心想說點什麼,但看到老爺子著樂喜小夫妻倆的欣表,一下悟到對方的用意,再多的話都噎在嚨口吐不出來。
能說啥呢,人家小夫妻去轉悠逛街正好,上去干嘛,當電燈泡嗎,老爺子怕是第一個不同意。
牛大姐不是沒眼的人,明知道這樣做會得罪老爺子這尊大佛,最終得不償失,當然不會再強求。
隨即閉上,低眉順眼地聽從安排,沒讓樂喜他們發現那一瞬間的異樣。
等電車到達大柵欄,樂喜和衛誠送老爺子三人下車,很快又隨同車子離開。
老爺子笑呵呵地揮著手,待到看不見車影了,才喜滋滋地和石頭說:“走吧,推老頭子回去,咱不當電燈泡。”
石頭噯了一聲,練地推椅,朝胡同口走去。
由于男有別,再一個牛大姐也沒出聲,存在不高,被兩人下意識忽略了。
牛大姐瞧見他們轉頭就走,都不跟打聲招呼的,心有點微妙,特別是看到石頭接下來的作后,的危機頓時升到最高。
當石頭推著老爺子走到胡同口時,看到那里有閑著的幾位老人在下棋,已經深知老爺子這一好的他頓時停下來問:“老爺子,您要跟他們下棋不,咱在這歇會兒?”
老爺子看到幾個老頭手里的棋盤就是眼前一亮,當即哈哈大笑道:“行啊,知我者,石頭也。”
本是興致所至而隨口調侃的話,卻一下被后面跟上來的牛大姐聽在耳中。
眼神一變,忍不住仔細看向石頭,打量來打量去,都沒瞧出這土包子有啥好的,竟然能贏得主顧家老爺子的青睞,到頭上。
石頭察覺到的視線,轉頭看過來,終于恍然想起還有這麼個人,頓時不好意思地抓抓頭,朝他憨憨一笑。
牛大姐:“…………”
難道是傻人有傻福?不信!
趁著老爺子沉迷在和棋友斗棋的空檔,牛大姐湊上前和石頭搭話,詳細打探敵。
實話說,之前雖說兩人都在一個主顧家干活,牛大姐卻不怎麼看得上石頭,畢竟不管這麼說也是城里人,有屬于為城里人的傲氣和段,即便和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共事,也沒有結的意思,最多保持個面子。
但現在況特殊,牛大姐有進取心,想為主顧跟前的得力第一人,那作為絆腳石存在的石頭就得好好打打道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石頭不知道牛大姐心里打的小算盤,被問什麼就回答什麼,沒有一瞞,也沒什麼好瞞的。
所以很快就讓牛大姐弄清楚他的況,并得知他是因為想娶媳婦才進城做活攢老婆本的,不心神一冒出個主意。
石頭猶在傻憨憨地掀自己老底兒,“我和我娘說了,攢夠錢就回去娶個媳婦給高興高興。”
牛大姐盤算著心里那個想法,拐彎抹角地問:“那你要是一直攢不夠錢,就不回去娶媳婦了?”
石頭一臉理所當然道:“是啊,攢不夠彩禮,也沒姑娘愿意嫁給我。不過不會攢不夠的,主顧之前替我算過,我只要像現在這樣用心干上一兩年,錢是能攢夠的。”
樂喜開的工資不算低,他又包吃包住不花錢,幾乎每個月都能全攢下來,過上一兩年就能攢夠彩禮娶媳婦,比早先預料的五六年快多啦,他很滿意。
但是牛大姐不太滿意。
“一兩年啊……”時間太長了。
了自己飽經風霜的臉,再想想自己的年紀,怕是等不了這麼久。
石頭急著攢彩禮娶媳婦是不錯,可也需要這個機會攢嫁妝急著嫁人啊。
人的花期就那麼幾年,看到比小上兩歲的樂喜都結婚了,心里也是急得很。
人一急,難免就想走些捷徑。
比如眼下,牛大姐不聲地導石頭,問他:“石頭啊,如果現在就能娶上媳婦,你愿不愿意?”
石頭愣住,似是不敢置信:“真、真的?”
竟然有這種好事兒?可他的彩禮還沒攢多。
牛大姐放話:“姐這邊想起有門適合你的親事人選,你就說愿意不愿意吧。愿意的話,咱馬上給你牽線看看。”
見來真的,石頭臉上一紅,手無足措地扭道:“那,那見見唄。”
只要人合適,他當然愿意的啊,就怕對方看不上他。
牛大姐拍脯保證不用擔心,這事兒保準給他說。
不然怎麼他回家忙著娶媳婦,好把位置空出來給呢。
過后即使他再回來,也自信已經贏得主顧一家信任,頂替掉他的重要。
牛大姐的算計,石頭一無所知,只為這天降的大餅激不已,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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