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妃回神：“如何試探？”

“您就打發人往宮裡遞個話，說您突然夢到了姨母，總覺得心裡不安，想見一面。看錶妹是拒絕還是答應。”

“好，我明日就讓人去傳信。”靖王妃一口應下，心再輕鬆不起來。

“母妃，我回來了。”祁煥大步進來，一見祁爍和祁瓊都在，訕訕一笑，“大哥，小妹，你們都在啊。”

以他旳經驗，定然要挨批了。

靖王妃此刻哪有數落兒子的心，勉強扯出個笑容：“回來就開飯吧。珍珠，去請王爺過來。”

大丫鬟珍珠領命而去，祁煥衝祁瓊眼。

發生什麼事了？他害怕！

祁瓊默默移開目。

不知道大哥會不會告訴二哥。

祁煥：？

忍了忍沒忍住，他看著靖王妃：“母妃，家裡是不是有事啊？”

“沒事。”靖王妃下意識否認。

就算信了長子的話，對外甥失頂，可孃家親戚如此太讓難堪，自然不想多說。

祁煥還想再問，被祁瓊拉了一把。

沒多久靖王過來，一家人圍在一起吃了頓飯，天徹底黑下來時散了場。

剛走出正院，祁煥就迫不及待問祁瓊：“到底怎麼了？”

總不會是他和幾個朋友著去金水河玩的事被母親知道了吧？

不能不能。真要如此, 哪怕是他生辰, 也免不了吃頓竹板炒。

祁瓊看向祁爍。

祁煥：“……”所以又是隻有他不知道？

祁爍沒有瞞的打算，淡淡道：“不是什麼大事。表妹給我茶水中投毒，被我察覺後告訴了母妃。”

祁煥一個趔趄險些栽倒，看向兄長的眼睛瞪得老大。

不是什麼大事？

祁爍手在他肩頭拍了拍：“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 其實只要記著一條就好, 遠離太子。”

兄長深沉如夜的眼神讓祁煥沒有再問下去，他點了點頭, 收起平時的嬉笑隨意：“我知道了。”

“大哥, 我還有個問題。”

祁爍看向妹妹：“你說。”

“孫秀華向你敬茶，你是怎麼瞞過眼睛的？”

祁爍微微一笑：“說起來, 多虧了阿好——”

祁瓊恍然：“我知道了！”

阿好的魚皮囊果然有奇效啊，當初不該拒絕的。

“等一等, 爲何與大嫂有關係？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祁煥一路追問, 兄妹三人的背影消失在如墨夜裡。

靖王妃一夜未眠, 轉日一早就打發人去給孫秀華送了信。

孫秀華一聽說靖王府來人，第一反應就是祁爍發作了, 對回去的理由連一個字都不信, 急忙扯了個藉口婉拒。

靖王妃聽了回稟, 那顆揪了一夜的心落了下去，落進冰窟裡。

對外甥, 是真心疼的，哪怕毫不懷疑長子的話, 這一夜無數次輾轉翻，都控制不住冒出一希冀，希外甥沒有做這種事。

終究沒有奇蹟發生。

靖王妃苦笑著去端茶杯，抖的手沒有抓穩, 有茶水灑出來。

祁瓊擔心握住靖王妃的手：“母妃——”

靖王妃看著祁爍：“爍兒, 你打算如何對秀華？”

“兒子什麼都不打算對錶妹做。”

靖王妃不由錯愕。

祁瓊更是氣得不行：“大哥，難道就任人傷害你？”

祁爍不以爲意笑笑：“真正想傷害我的人是太子。至於表妹, 伴在太子這樣的人邊恐難有好結局。把做的事告訴母妃，只是不願母妃以後爲傷心。”

祁瓊眨眨眼，明白了兄長的意思。

太子倒了便是對孫秀華最大的懲罰。而母親早早認清了孫秀華的真面目，就不會爲那個白眼狼傷心難過甚至被利用了。

大哥沒有瞞這件事, 說到底是爲了母親考慮。

“可是太子——”靖王妃心頭升起巨大的不安, 過了外甥帶來的傷害。

“太子的事就給兒子吧，母妃不用擔心。”

靖王妃點點頭，又哪裡能真的放心：“秀華的事，我還沒對你父王說。”

“暫時先不必對父王提起。”

皇帝心思縝, 對常與其打道的父王來說，不知反而好些。至於太子，來而不往非禮也，是時候爲他自取滅亡助力一把了。

“好。”靖王妃下意識鬆了口氣。

也實在沒臉說外甥的事。

從正院離開後，祁瓊滿心憂慮：“太子對大哥起了殺心，現在用見不得人的手段還能防備避開，可以後怎麼辦？”

祁煥也沒了生機的勁頭：“是啊，他以後要當皇帝的。”

祁爍看著二人，神嚴肅起來：“告訴你們這件事，是讓你們心裡有個數，若是表現出來反而害了王府，明白麼？”

二人齊齊點頭。

“明白，就是擔心將來——”

祁爍角微勾，向澄澈空的天空：“太子無德，皇上已生不滿，將來如何誰又能肯定呢？”

祁煥與祁瓊對視，皆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

翌日天晴，明輕薄的灑落在大街小巷，街道上開始熱鬧起來。

祁爍約了林好去看花田。

花田在京郊，當林好看到不到盡頭的薔薇花海時，震驚得好一會兒忘了開口。

“阿好你看，這些薔薇品質還不錯吧，用來做花應該沒問題。”祁爍隨手摘了一朵大紅的薔薇花，遞給林好。

林好看著澤豔麗，香味馥郁的薔薇花，點了點頭：“比在外面採買的品質要好。”

站在花田中左右四顧，彷彿置夢幻中：“你怎麼發現的這花田？”

祁爍一笑：“這是靖王府的產業。”

見林好吃驚, 他給出解釋：“母妃喜歡薔薇, 剛來京城時父王就買了這片花田, 專種薔薇玫瑰, 等花開時選最好的送到王府瓶。”

林好：“……”突然覺得眼前人不順眼了怎麼辦？

太子那邊，從昨日就安排人盯著靖王世子靜，於是太子等到了回稟：“靖王世子帶林二姑娘去看花了。”

又過一日。

“靖王世子帶林二姑娘去採花了。”

再過一日。

“靖王世子帶林二姑娘去逛街了。”

左等靖王世子不死，右等靖王世子也不死的太子大怒，拔去了孫秀華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