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年眸微閃。
“在這兒干什麼呢?”
“看貓。”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下意識的不想讓二叔知道瑜瑤的存在。
明明他跟二叔的關系無話不談。
也可以說,他甚至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瑜瑤的存在,所以下意識的撒了謊。
不遠的工貓懶洋洋的喵了一聲,昭示著自己的存在。
但是夜墨驍的疑并沒有被打散。
他眼角的余,居高臨下的,掃視著周圍,并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剛才他在暗站了一會,明明就看到夜靳深,側著頭看向一邊,神……
他很悉。
那是一種他厭惡至極的神。
這種眼神,他只在當年大哥到眼睛里看到過。
大哥看著大嫂時,就是這幅溫神,仿佛藏著千言萬語,深不晦。
這幅場景,人至極,又好至極,落在詩人的筆墨里,必然會被描寫花前月下,有人終眷屬的妙詩篇。
然而對他來說,只覺得可笑。
夜家的男人就不配溫這兩個字。
或許還夾雜著幾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只不過他不愿意承認罷了。
夜墨驍走過來,張著盆大的影子,也湊近了年人。
“我告訴你當年的真相,不是為了讓你一時沖做出些沒有理智的事。
現在你羽翼未,為什麼就不知道忍耐呢?”
這句話又勾起了夜靳深心中不堪的記憶,沉重的烏云再次將他籠罩。
而屬于夜墨驍的黑影,一瞬間膨脹了十幾倍,將年人抱膝獨自食傷口的影子逐漸吞噬。
年的頭開始暈旋,子不穩,往旁邊倒了倒。
夜墨驍手去扶他,卻沒想到被對方一把推開。
那力氣極大,讓他整個人瞬間就彈飛了出去。
“嗷……”
夜墨驍只局促的吐出了一個音節,想到還有人在這看著,猛的閉住。
他臉皮扭曲,眼眶突出,似乎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二叔。”
年疑的出聲。
二叔怎麼自己彈出去了,他剛才只是輕輕地推了他一把而已啊。
年的神如此的無辜。
夜墨驍傷到的部位又如此的難以啟齒。
所以他不得不打破了牙齒或吞,強咽下涌到了嚨間的痛苦,調全部的力氣來完表的管理。
他裝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
“我沒事。”
年還想再說什麼,結果手上就傳來了拉力。
瑜瑤扯了扯他的手腕,催促他走。
“二叔,那我就先回去了。”
年人影漸行漸遠。
夜墨驍的眼神卻越來越狠戾,死死的盯著年離開的背影。
下一秒,他上一冷。
一涼氣從腳底板躥升。
讓他有種覺,他好像被一道不善的眼神給盯住了。
只要他敢輕舉妄,就會……
難道真是見鬼了,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啊。
只除了一個,險些把他的屁爛的半人高的樹杈……
回去的路上,年人目不斜視,卻在搜腸刮肚的想著開場詞。
想了半天,十分泄氣。
他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打破沉默。
他眼角的余的溜到了旁邊人的上,被的笑容慌了神。
“你好像很開心。”
功的整到了夜墨驍,瑜瑤的心自然是很好。
尤其是剛才夜墨驍臉上的表,簡直黑了吧唧,紫不溜秋,比廁所里的那啥還要臭。
老狗比越憋屈,越開心。
“那是,你是沒看到夜墨驍剛才……”
話音一頓,忽然想起來。
當著人家侄子的面,說人家叔叔的壞話屬實不太好,更何況那個老狗比這麼能裝。
冷不丁說出實,恐怕還會被年當心懷不軌,挑撥離間的人。
于是試探道:“如果有一天對你很好的人,卻背叛了你,你會怎麼做呀?”
對他很好的人?背叛?
年看著有些忐忑的孩兒,語氣幽幽,“那得看這個背叛事大事小了。”
“嗨呀!”瑜瑤恨鐵不鋼,“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這麼優寡斷呢,誰背叛了你,你就應該狠狠的報復回去。
折磨他,他,把他施加到你上的痛苦,千百倍的還給他。”
瑜瑤說著,揮了揮拳頭,做起來諄諄教誨的引路人,十分的有模有樣。
只不過,人家都是教孩子退一步海闊天空,得饒人且饒人,吃虧才是福。
倒是另辟蹊徑,還十分沾沾自喜。
家小先生就是太心慈手,太善良了,這才給了壞人作妖的機會。
必須要狠狠的給他灌輸,誰欺負他就把對方錘到地府的理念。
年的眼神一直落在孩上,意味深長道:“如果是對我很重要的人背叛了我。
那我會把抓起來,鎖在屋子里,戴上腳銬,哪里都不能去。”
瑜瑤忽然到一陣涼風,順著的脖子往里鉆,打了個寒戰。
十分弱小的開口,“那腳銬是不是還鏤刻著玫瑰花的花紋?”
年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深邃的眸在月下散發著暗芒。
瑜瑤:“……”
實不相瞞。
這個玫瑰紋的腳銬家里還真有一個。
啊這……正苗紅的年是不是被養歪了?
后知后覺,為了防止事再拐到某種奇怪的方向,見年量完了溫度,趕催促著他,將溫度計拿出來。
一看。
好家伙。
真的是發燒了呀!
瑜瑤二話不說,將人推到床上,又找出來藥,喂他吃下。
可到了吃藥的時候,犯了難。
誰能告訴,一個大小伙子,怎麼還害怕吃藥呢。
要知道年后的夜靳深,那可是連那種巨苦巨苦的草藥端起來,一口氣喝下去,都連眉頭都不眨一下的。
而此時等到瑜瑤咔嚓喀喳,將藥片從鋁箔中拆分出來,一抬頭,迎接的只有一片背影。
年躺在床上,背對著他。
“乖哦,起來吃藥。要不然會難的。”
瑜瑤聲哄道。
年默然無聲的抗拒著,頭發在昏黃的壁燈下,閃著絨絨的碎,甚至還往遠的床尾,小幅度挪了挪。
瑜瑤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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