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撐著的那勁,仿佛一下子消失,瑜霖凱跌坐在地上,修長的手指捂著臉,嘶啞著聲音,哪還有半分桀驁不羈,放浪猖狂的瑜二的影子。
讓人看了不免。
酒保看著瑜瑤緩緩蹲下,擁抱住痛苦抖的男人,用最最溫和的聲音將他包裹。
或許,瑜瑤真得能解開瑜霖凱的心結。
他們都知道瑜霖凱在音樂方面多有才華,音樂對他有多重要。
酒保輕輕關上門。
瑜瑤的心臟像是泡進了陳年老醋,又酸又,苦得眼角發干,一個勁想流眼淚。
瑜瑤小手在瑜霖凱后背拍著,像是小時候他哄吃飯一樣,“二哥,錯得不是音樂,而是這個世道,污濁不堪的風氣才是這個世界的原罪……你何必……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你自己呢?”
嚨發,咽下酸,“哥,你相信我,我有辦法的……我們回家好不好?”
……
瑜霖凱緩過勁來后,又覺得在小妹面前哭有點丟臉,一路上臭著張臉,跟誰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到了瑜家的停車庫,臨下車之際,他轉過頭,惡狠狠地,“今晚的事若是敢泄半句,你就等著被我瑜某人追殺吧!”
瑜瑤見他恢復不正經,一只手搭上車門把手,“不敢不敢,就像你七歲還尿床的事,我到宣揚過嗎?”
瑜霖凱:“……?!”
既然要保,你還喊得這麼大聲干什麼!
不過,誰說我七歲還尿床的,那是水灑了!灑了!
不是說妹妹都是心的小棉襖嘛!
你怕不是個黑心棉!
他出的手抓了個空,瑜瑤早跑沒影了。
瑜霖凱下車,撞進傭人言又止的古怪眼神。
瑜霖凱:“……”
解釋不清了。
“瑜瑤!你給小爺站住!”
瑜瑤回頭沖瑜霖凱耀武揚威時,看見瑜霖凱的臉比黑炭還黑。
完了,二哥殺瘋了。
拔就跑,躲在下樓的瑜穆山后,探著小腦袋,哼哼唧唧先下手為強,“爸!你看他!眼神就跟要吃了我似的,我可是他親妹妹啊!”
瑜霖凱目瞪狗呆,“污蔑我七歲還尿床!”
他這麼英明神武,絕對不可能。
瑜穆山看著乖的眼神似水,而對著瑜霖凱時,一秒變臉,滿臉嫌棄加鄙夷,“你妹妹那句話說得不對?你七歲尿床這件事,我跟若謹都可以作證。”
真·兒是寶,兒子是草。
此時,沒人的草先生……瑜霖凱先生默默退出父溫馨相的群聊,蜷在餐桌一角,幽怨又委屈。
瑜穆山給乖兒夾菜,“乖囡囡,多吃點,夜靳深是不是不給你飯吃啊,怎麼瘦這樣了,皮包骨頭了。”
而當瑜霖凱手去夾紅燒排骨時,手背啪得一下,被打了。
“死鬼投胎啊!也不知道給你妹妹留點,一回家就吃這麼多,胖這樣還吃,連個朋友都沒有還吃!”
正在著肚皮上的的瑜瑤:“……”
瞥了一眼瑜瑤碗里小山高的菜,手里捧著窩窩頭 菜里沒有一滴油的瑜霖凱:“……”
默默留下一行苦辛酸淚。
罷了罷了,錯得不是他,而是這個世界!
訓完了瑜霖凱,瑜穆山又把怒火轉到了瑜瑤上,溫和的語氣,配上咬牙切齒的表,簡直骨悚然。
“乖囡囡,跟爸爸說說,你又惹了什麼子,怎麼進法務部接盤問了呢?”
瑜霖凱不知道這事,登即一臉夸張,拍大,“進法務部?果然我小妹不出手則已,一鳴驚人啊!”
瑜瑤狠狠瞪了他一眼,把小臉邁進飯碗里,猛飯,含含糊糊道:“就……@*#amp;$%……”
瑜穆山擰眉,“乖囡囡,你說什麼?”
今天瑜穆山的火氣明顯于一個發的臨界點,瑜瑤三下五除二,咽下最后一口飯。
“爸,你別擔心了呀,你婿說,就算我捅了天大的簍子,他都會替我頂著的。”
瑜穆山、瑜霖凱:???
瑜穆山:“爸不會給你頂著嗎?何必依賴一個外人?”
瑜霖凱:“從小到大你讓我背得黑鍋也夠多了,不怕一點半點的。”
瑜瑤:“……”
避免瑜穆山接著追問,急忙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留下面面相覷的父子倆,相看兩生厭。
瑜穆山:“趕把你那個小破酒吧理了,你妹妹以后要去津城上大學的,我給你聯系了津大的考研導師,你正好可以護著你妹妹,別讓被欺負了。”
瑜霖凱撇撇,“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瑜穆山冷眸一瞇,“你在嘀嘀咕咕什麼?”
“沒……”瑜霖凱聲音突然一頓,正襟危坐。
“當冬日里 窗外的,教堂的鐘聲 在平安夜敲響,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對我忠告,有許多生命的恩賜在為我祈禱……”
待確定了歌聲的旋律后,瑜霖凱陡然站了起來,大步往外走。
見兒子面大變,瑜穆山也跟上去。
客廳里的電視正在播放一個視頻。
背景是青山綠水,綿延不絕,沒有高樓大廈的冰冷,更多的卻是原始的自然風。
十多個小孩子,年齡參差不齊,但他們臉上的笑容如驕般燦爛。
他們手牽著手,站在山腰,背靠藍天,唱的正是瑜霖凱獨自作詞作曲的歌。
孩子們沒有專業的音樂老師,更沒有樂,只能靠著踩水、敲擊磚瓦做伴奏。
可他們的聲音卻是那麼特別,空靈稚,是大自然的饋贈,返璞歸真,能喚醒人心底的懷。
瑜瑤靜靜的站在一邊,對他哥的音樂實力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看著孩子們的笑臉,目在他們上略有幾分陳舊的服上掠過。
視頻的最后,小朋友們排行,雙手喇叭狀,對著疊嶂的山嶺高喊。
“大哥哥,加油呀!我們相信你!”
聲音一圈一圈開,變回聲彈回來,鉆進瑜霖凱的耳朵里。
“……他們相信我?”
瑜霖凱站在原地,愣愣的呢喃著。
瑜瑤走到瑜霖凱面前,“二哥,這是有個人給你寫的信,這才是音樂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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