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驚宴說著說著,又傷心了起來:“你對我的手,始終棄了兩次。”
就跟被人欺負了似的委屈的不得了,沖著他舉了三手指,扁了扁又強調了一遍:“兩次!”
話吐得咬牙切齒,可尾音卻帶了一點哽咽。
盛羨:“……”
小學生喝醉酒之后話說的顛三倒四毫無邏輯,他以為那些醉言醉語是在撒酒瘋。
他還想著醉了的小朋友還可的。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小學生這不是在賣萌,是在難過。
盛羨怔了怔,視線落在了的手上。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抬起眼皮問:“阿宴是在怪哥哥牽了阿宴的手,什麼都沒說?”
陸驚宴像是沒聽懂他這句話,又像是在捉著要不要回答他這句話。
垂著頭安靜了片刻,很輕的點了下頭。
盛羨結上下滾著,嗓音有點啞:“阿宴是想讓哥哥負責?”
陸驚宴又是好一會兒不應他的話。
半晌,點了下頭。
喝醉酒的,也不忘記要面子,頓了下,又補了句:“是對我的手負責。”
明明是很較真很可的舉,盛羨卻怎麼都笑不出來了。
他心像是被什麼沉重的東西住了一樣,泛起悶悶的鈍痛。
他不著急催著上車了,看著的眉眼的一塌糊涂:“嗯,對阿宴的手負責。”
“但是,”盛羨抬起手,撥了撥被風吹到臉上的頭發:“哥哥能不能得寸進尺點,連帶著人也一塊負責了?”
陸驚宴歪著頭想了會兒,似是很為難一樣:“這個,我得好好考慮考慮,不能這麼草率的給你答案。”
盛羨輕笑了一聲:“是不能這麼草率,那阿宴好好考慮著,哥哥現在抱你回家行不行?”
陸驚宴像是反駁他上癮了,想都沒想就搖了下頭:“不要。”
“我不要抱的,我要背的。”
盛羨又笑了一聲,轉蹲在面前:“行吧,聽阿宴的,背你。”
陸驚宴看著蹲在面前的盛羨半晌沒。
盛羨往后扭了下頭:“上來啊,不是要哥哥背嗎?”
陸驚宴低著頭看了他兩秒,猶豫了下,問:“你會不會因為我剛剛罵你,等會兒故意把我摔在地上?”
盛羨:“……”
沒等盛羨說話,陸驚宴往前磨蹭了兩步,看著不不愿的趴在他上:“不過,沒關系,你要是摔我,我就倒地之前抓住你子,當街把你子下來。”
“……”盛羨哭笑不得的背起:“這麼狠的嗎?”
“嗯,對。”陸驚宴打了個酒嗝:“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狠嗎?”
盛羨順著:“為什麼?”
“因為,我只看過上半。”
“……”
“哥哥。”陸驚宴喊了他一聲。
“嗯?”
“我今天做了個決定。”
“什麼決定?”
“那個決定是個,我不能告訴你。”陸驚宴委屈的在盛羨肩膀上蹭了蹭眼淚:“我告訴宋閑了,但是我告訴了還沒三分鐘,我就被被打臉了。”
“然后呢?”
“然后,”陸驚宴了下腦袋,看著盛羨的側臉,舌頭有點打結的說:“然后我又換了個決定。”
盛羨:“也是個哥哥不能知道的?”
陸驚宴搖頭:“不,這個決定不是,這個決定,我準備告訴你,你聽好了啊,我,陸驚宴,想,把你囚起來!”
“……”
“囚在那種沒有一點的小黑屋里,然后待你!”陸驚宴想到自己當初做的夢,夢里有七八糟的工,還有被拷住手腳的盛羨,臉微微有些紅:“瘋狂的待你!”
“……”
陸驚宴大概是鬧夠了,沒再說話。
盛羨也沒再吭聲。
來到車邊,盛羨拉開車門,把陸驚宴放進車里。
這會兒的小醉鬼倒是乖順的很,他系安全帶的時候,還配合的張開胳膊微微抬起。
時間不早了,盛羨想到住的那個別墅里,除了就一個傭人。
喝這樣,他有點擔心別人照顧不好,直接把帶到了自己那兒。
進屋,盛羨把放在沙發上,去廚房泡了一杯蜂水。
出來,已經歪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盛羨喊了兩聲,見沒醒來,把蜂水放在一旁的桌上,俯把抱進臥室。
放在床上,蓋好被子,他進洗手間把巾打,出來給了臉。
呼吸均勻,儼然是睡了,在夢里小聲囈語了句:“第一次。”
盛羨沒聽清,低頭湊近。
他聽了好一會兒,才從破碎的話里拼湊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第一次跟人牽手。
低念了幾句,翻了個,安靜了下來。
房間里很安靜。
盛羨盯著看了很久,出手了哭的有點紅腫的眼睛:“哥哥也是第一次跟人牽手。”
“……”
“哥哥沒有不負責,哥哥就是有點不確定,想要看看阿宴有沒有一點點對哥哥心。”
“……”
“阿宴今天那麼難過,是不是對哥哥也有那麼點意思?”
睡著的小姑娘,一點反應都沒有。
在淺淺的呼吸聲中,盛羨指尖勾劃過的眉眼:“阿宴不說話,是不是等于默認了?”
盛羨安靜了幾秒,忽然輕笑了一聲:“果然是默認了,真不枉費哥哥費盡心思追了阿宴那麼久。”
“阿宴,你什麼時候喜歡上哥哥的?”
“是不是有一陣了?”
“你怎麼不早說?”盛羨嗓音里帶著點輕佻的笑:“害的哥哥矜持了這麼久,生怕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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