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靖延下載的不是景淮常用的那款,但景淮已經顧不上挑了。
他現在滿心滿腦子都是,季靖延,為了他,下了相機。
這是直男終于要開竅了嗎?他的春天終于要到了嗎?
兩個人坐在一起,頭挨的很近,已經完全超出了季靖延的安全距離,他有些不習慣,卻沒有躲開。
說什麼男生照相也要用相機,景淮會的也不過是用系統默認的濾鏡,因為兩個人皮都很白,景淮還將白值調低了兩個度。
先隨意拍了兩張找角度,季靖延表現僵的很,好在他值實在能打,這些小病都被他值的輝所掩蓋。
現在市面上的相機大多都為孩子設計,適合男生的實在,景淮挑了幾張大火的紙,最滿意的是一張吸鬼,還有一張小兔子的。
季靖延本人屬沉著冷靜那款,配合吸鬼暗黑帶著腥的特效,效果簡直炸。特別是中間拍攝的時候,他因為不適應,頭略往后躲了一下,冷漠的像是在月圓之夜出來獵食的伯爵,紅的眼,尖尖的獠牙,景淮當時就沒忍住,真實吼了一句:“哥哥,咬我!”
季靖延看他的眼神,景淮覺得他在說這是個神經病。
小兔子那張完全萌化了,不愧是相機,就算是24K純鋼直男都能變萌生。絨的耳朵垂下來,伴隨著跳的小胡須,還有的紅暈,冷漠如季靖延,也多了幾分溫。
景淮無聲尖,但他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因為他發現,拍照的時候季靖延隨時都在觀察他的表,幾乎是剎那間,景淮就get到了,季靖延在哄他開心。
機會就在眼前,怎能放過,景淮放心大膽的作。
頭靠在老公肩上來兩張,二人比心來兩張,頭挨著頭來兩張。先前季靖延還很抗拒,特別是景淮比出半個心的時候,這個直男給他比了一個“八”,景淮簡直:)
好在景淮夠不要臉,磨泡就要比心,廢了半天勁將姿勢糾正過來,趕咔咔兩張。后面季靖延的表也越來越自然,照片質量簡直是乘火箭般上升。
“心好點了?”
景淮沉默流淚,他哼哼兩下:“勉強吧。”
季靖延皺眉:“勉強?”
景·作本·懷嘆口氣,幽幽道:“你還說沒人敢欺負我,你看我都被他們欺負什麼樣了。”
季靖延看著他,不說話,那雙眼就像自帶紅外線,能穿一切。
景淮覺得自己快要裝不下去了。
最后季靖延只是收回了目,平靜地說了一句:“給我吹枕邊風。”
景淮:???
形人司機:???
副駕駛保鏢:問,車速以80/h的速度前進,開進前方酒店需要多久?他一個保鏢放風,夠嗎?
電火石之間,景淮忽然想起來,之前在和景家撕的時候他似乎說過
——我只要給季靖延吹吹枕邊風,那十個億你們瞬間就用不了,要不要賭?
草草草。
季靖延這真是從頭到腳聽完了吧?
但是。
吹枕邊風,這也太刺激了吧?
景淮還在胡思想間,忽然覺角傷口被了下,他聽見季靖延說:“上車的時候我給爺爺安排了醫院,是云跡旗下最好的私人療養院,讓他在那好好修養,直至終老,你大伯一家和二伯一家流去照顧他,誰不去誰就沒錢。”
季靖延抬眼看他,問:“滿意嗎?”
景淮瞬間明白了。
景老太爺剩下的半輩子怕都是代在那里了。他年紀大了不好,沒病都能說出一堆病來,大伯和二伯一家這麼喜歡手別人的事,是因為太閑了,給他們找點事自然閑不下來。
他爺爺什麼時候代了,這兩家什麼時候自由。他兩位伯伯被這樣困在籠子里,又被景老太爺擺臉這麼多年,能給景老太爺好臉才奇怪,這幾位在療養院,怕是有得折騰了。
但是景淮一點都不同,甚至有幾分暢快。
“那我媽和景家呢?”
景淮對這個媽其實也沒多大,做的事他也不太看得上眼,只是畢竟是養過原著的,景淮覺得懦弱就懦弱點吧,只要不生幺蛾子,可以給舒坦養到老。
季靖延理所當然道:“我們媽有特權,景家先讓你三伯管著,等你畢業了,你想接手,再拿回來。”
景淮怎麼都沒想到,這麼一會兒時間,季靖延卻已經做了這麼多事。
什麼都沒讓他心。
這人怎麼這麼好,他一定是上輩子做了好多善事,所以才來這里遇到了季靖延。
可惜是個直的。
他怎麼就是直的呢!!!
啊,好恨!
想到溫詩淇,景淮突然就有點吃味,原著中這位前友,何德何能!
啊,好氣!
季靖延要用這手段去追孩,這誰頂得住?
他一個男的都頂不住,小姑娘們能頂住?
頂不住啊!
越想越氣,越氣越胡思想,最后已經發展至季靖延發現了真,然后跟人家生孩子去了。
景淮整個人都不好了,咬牙切齒道:“季靖延,你要是敢婚出軌,我就剁了你的diao!”
平穩行駛的轎車,突然打了個。
季靖延:?
夏日午時的太要人命,照在水泥鋼筋的城市里,一路滾燙。
車子在人行道下的停車位停好,司機戴著墨鏡坐在前面,一不,耳朵卻豎著。
車子后面,傳來兩人的聲音。
老板:“還疼嗎?”
小老板:“哼哼。”
老板:“疼的厲害?”
小老板:“廢話。”
老板:“抱歉,是我太用力了。”
小老板:“哼!”
老板:“我輕點?”
小老板:“別,我不住。”
司機:……什麼虎狼之詞。
景淮捂著肚子,癱葛優躺。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被自己的胡思想氣到胃疼。
一天之,胃被氣疼兩次,可還行。
景淮嘆氣,疼就算了,季靖延還用手按了一下,那滋味,那酸爽,讓人不敢相信。
他不愿意去醫院,季靖延便讓保鏢去藥店買藥。
車子空調涼爽,景淮其實痛的也沒那麼厲害,只是有些不舒服罷了。他盯著不遠的商業廣場,說:“季靖延,我。”
正是午飯時間,商場四樓的食街基本人滿為患,景淮饞火鍋,季靖延當然不肯,然后帶他去了一家出名的排骨湯鍋店。
兩人還等了一會兒才有了位置,季靖延點了養生湯鍋,包攬了各種點菜,景淮連菜單都沒挨著。
男人可真是無。
季靖延看他沒打采的模樣,淡淡道:“脆皮椰吃不吃?”
景淮問:“有得選?”
季靖延放下菜單,對點餐的服務員道:“再加一份脆皮椰。”
“我可不可以加一份豬蹄蝦?”
“不可以。”
“我想吃豬蹄蝦,季靖延你待我,你沒有心。”
季靖延并不理他。
景淮嘆氣:“從前有個孩子,他很,可是沒有吃的,臨死前只想吃一份豬蹄蝦,卻被無拒絕掉,后來,這個孩子死了。”
季靖延皺眉,問服務員:“有不辣的嗎?”
“抱歉先生,豬蹄蝦沒有不辣的呢。”
季靖延合上了菜單。
景淮可憐兮兮,輕聲撒:“季靖延,靖延,哥哥,哥,季哥哥,老公……”
正在錄菜單的服務員手一抖,輸錯一個字母。
季靖延被他鬧得沒脾氣,頓了下,又對服務員道:“小份豬蹄蝦,微辣。”
服務員的微笑十分敬業:“好的,先生。”
景淮頓時出一個笑:“謝謝親噠老公!”
季靖延:“……閉。”
在等上菜的時間里,季靖延將保鏢買的藥拿出來。胃藥是飯后吃,還有一管膏,治傷的。
“過來。”
“干嘛?”
季靖延看完說明書,將藥膏在指尖,“藥。”
季靖延的手指是真的好看,手指修長有力,指尖十分漂亮,景淮覺得廣告圖上的手模都比不上。
明的藥膏粘在他指尖上,莫名讓人有些臉紅心跳。
景淮總算有了點神,搬著凳子挨著季靖延坐下,然后將臉湊過去。
季靖延一手著他的下,將另只手上的藥膏輕輕涂抹在紅的有些厲害的角上。
藥膏有些涼,景淮卻覺得熱的厲害。
季靖延神認真,半斂著眼簾,垂下翅般的睫,在包間的燈下投下一小片影。
往下是高的鼻梁,再往下是有淡的薄。
景淮目挪不了。
季靖延的雙總是習慣的繃著,看起來總有些不快的模樣,不知道這樣的雙,是涼的,還是熱的。
他看的認真,季靖延松開鉗住他下的手都沒有覺。
“好了……你在看什麼?”
景淮眨眼回神,就突然忍不住的,想逗人玩。
他出拇指輕輕按在剛剛了藥的地方,指尖一片薄涼。
“哥哥。”
“嗯?”
季靖延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到角被按住了,帶著淡淡的藥味。
是他剛剛給景淮的。
季靖延看向對面的年。
景淮拇指按住的地方,和他藥的位置一樣。
年角帶著一點點調皮而惡劣的笑:“親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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