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回來了？”聽了靖王妃打發來旳丫鬟傳話，祁爍想了想，換了件外去了正院。

孫秀華一見祁爍站起來：“表哥。”

“表妹來了。”祁爍脣角含笑，向靖王妃打了招呼，“母妃。”

靖王妃指指一旁的椅子：“快坐。秀華特意出宮給瓊兒他們慶生，他們兩個出去野了，咱們一起吃頓飯。”

祁爍依言坐下，看向孫秀華：“二弟、小妹不是大生日，表妹出宮不便，其實不用麻煩的。”

“我也想姨母了，難得有出宮的機會。”孫秀華聲笑著。

祁爍寒暄後，默默吃菜。

孫秀華端起擺在一旁的茶壺，給靖王妃斟了一杯茶水：“我知道我惹姨母生氣了，今日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您就原諒我吧。在這裡，我只有姨母了……”

聽了孫秀華的話，靖王妃有些難。

孿生姐姐走得早，又是小戶人家，外甥憧憬權貴一時犯了糊塗也是難免。要是就此不管，任一個人在宮中無依無靠，將來恐怕難有好結局。

到那時，心裡對早逝的姐姐也過意不去。

罷了，向前看吧。

見靖王妃端起茶杯喝了，孫秀華有些失神。

姨母這是不生氣了？

想到要做的事，的心揪著, 有種巨大的恐慌, 卻無法拒絕。

太子言下之意，藥效不會當場發作。照做了好歹能，可若是不照做，以後在東宮哪還有活路。

對不起, 我只是想好好活下去罷了。

孫秀華默默說服自己, 輕輕拿起杯子倒了茶，遞給祁爍。

“還沒恭喜表哥與林二姑娘喜結良緣。”

祁爍垂眼落在杯子上一瞬, 笑著接過來：“多謝表妹。”

孫秀華舉杯喝了, 視線不自覺落在對面。

祁爍舉了舉杯子，剛湊到脣邊突然咳嗽起來。

見他把杯子放下, 孫秀華眼神一，抓住杯子的手不由收。

“抱歉, 前些日子著了涼。”祁爍歉然解釋。

孫秀華強忍著不去看祁爍手邊的杯子, 出關心的神：“表哥好些了吧？”

“已經好了, 偶爾嚨會有些，失禮了。”祁爍說著, 再次把杯子拿起來。

孫秀華直直看著他把茶水喝了, 張得忘了呼吸, 直到親眼確認放回桌面的杯子空了大半，那顆高懸的心才落下了。

了！

心跳得厲害, 有些坐不住了。

萬一太子是哄的怎麼辦？萬一祁爍直接吐而亡怎麼辦？

喝了口茶平復要窒息的覺，恨不得立刻逃回東宮去。

“表妹是不是不舒服？”喝下茶水的人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 關切看著孫秀華。

孫秀華視線不敢與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對上，垂眼挲著茶杯：“沒有，就是一直在宮中很與人說話，回來後纔有家的覺, 心裡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

靖王妃聽了握住的手：“秀華, 這本來就是你的家。”

祁爍陪著又坐了一會兒，放下筷子：“母妃, 表妹，我吃好了，就不打擾你們說己話了。”

“表哥去忙吧。”孫秀華迫不及待道。

靖王妃也笑著道：“去吧。”

祁爍深深看孫秀華一眼，起離去。

孫秀華被這一眼看得心驚跳, 如坐鍼氈待到下午, 終於熬到告辭的時候。

纔回到東宮，太子就過去了。

“如何？”

“妾把藥下在茶水裡，他喝了。”

“確定喝了？”

孫秀華點頭：“妾親眼看著他喝下去的。”

太子笑了：“就說我沒找錯人，華兒你果然聰明。”

孫秀華出個苦笑, 臉發白：“殿下，妾擔心——”

“你擔心什麼？”太子面不耐，“不是跟你說了，這藥要過上三兩日才見效，等到時候他腹瀉，誰能想到你上去？”

“真的過兩日才起效嗎？”

“我騙你不？”

見太子沉了臉，孫秀華識趣沒再糾結：“這樣妾就放心了。妾怕姨媽疑心到我頭上，以後不好相。”

太子不以爲然笑笑：“你在東宮一年到頭都不用出門，擔心這個幹什麼？好了，把心放回肚子裡吧，這事已經過去了。”

太子得到想要的結果，沒待多久就走了。

孫秀華呆呆坐著，許久一不。

走進來的宮婢換了新茶奉上。

孫秀華如被蜂蜇，嘶聲道：“拿走！”

靖王府中，祁爍用過的茶杯剛被婢撤下，就被守在那裡的小廝長寧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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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這個幹嘛啊？這些杯盞都是在冊的，了一隻都對不上。”婢好奇問。

長寧直接塞了個銀元寶：“姐姐拿去買花釵戴。我們世子有用，還請姐姐不要說出去，回頭我會送回來的。”

婢著銀元寶一笑：“那可早點送回來。”

世子要的東西，一個丫鬟當然不會不給。

長寧揣著茶杯匆匆回到祁爍住。

“世子，拿來了。”

祁爍接過茶杯放在桌上，盯著杯中剩餘的茶水出神。

“世子，這杯子有問題麼？”

“取一銀針來。”

長寧神一震，被祁爍掃了一眼才反應過來，飛快取來銀針。

“試試吧。”祁爍對著茶杯擡了擡下。

長寧暗吸一口氣，著銀針小心放進茶水中，過了片刻取出，見銀針沒有變化，不由鬆了口氣。

“世子您看。”

祁爍擰眉思索片刻，著茶杯走到窗臺。

窗臺上擺著一口魚缸, 裡面兩尾小魚遊得正歡。

幾滴茶水落缸中, 砸出小小的水坑。小魚驚遊開，很快又游回來。

一個時辰後，長寧瞪大了眼睛驚呼：“世子，兩條魚都死了！”

靜靜看書的祁爍放下書卷，擡腳走了過來。

不久前還靈活潑的小魚翻出肚皮，在水中沒了靜。

“去請朱大夫來。”

朱大夫是外地名醫，去年被靖王府請來給祁爍看心疾，就此留了下來。

長寧匆匆出去，沒過太久領著朱大夫回來了。

“世子找老夫何事？”

祁爍把杯子推到朱大夫面前：“我想請朱大夫查一查，這杯中是什麼毒。”

朱大夫聽了這話表一點變化沒有，把水杯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