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知道了,我不提這事行了吧。”劉蘭秀突然意識到這種事得隨其自然, 不然,就真了惡婆婆了。
或者,可以再去廟里拜拜, 上次給艷去求子,不是很靈驗嗎?
默默想到這的劉蘭秀悄悄的瞄了眼正用訓斥口味在嚴肅跟說教的趙國生, 心道,這事絕對不能讓趙國生知道, 否則又要說封建迷信了。
“對了, 艷已經給小胖子斷了,準備再要一個孩子。”趙國生忽然轉移話題,不想讓把注意力集中在沒影的抱孫子上。
“怎麼那麼急啊, 小胖子還沒滿一歲呢?”劉蘭秀驚詫的皺著眉頭, 這不應該啊, 大兒第一胎生的是兒子, 在婆家已經站穩了腳啊?怎麼那麼著急生第二胎?
“好像親家有聽到風聲說明年要實行計劃生育政策,按照政策, 他們家是吃國家糧的, 不論男,只能生一胎。”就算今天趙國生不說,過些日子劉蘭秀也會從親家口中得知這個消息的。
“什麼實行計劃生育?這又是什麼政策?”從不看報紙的劉蘭秀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麼政策。
“簡單點來說,就是控制人口增長。”趙國生做了個最簡單暴的解釋。
“為什麼要控制人口增長啊?偉人不是說了嗎?人多力量大啊。”劉蘭秀還是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的政策。
趙國生:“……”
以為他是十萬個為什麼啊?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啊?
“按照政策,吃國家糧的城里戶口, 不論男只能生一胎,農村戶口寬松點,第一胎是孩,可以生第二胎,第一胎是男孩,只能生一胎。”他還是直接說與自相關的且劉蘭秀能懂得的吧。
“那要是兩胎都生了孩呢?”劉蘭秀瞬間就抓住比較關心的問題。
“那就是兩個孩啊。”趙國生頭痛的撓撓頭,就知道會很在意生男生的問題。
“那怎麼能行呢?”這不是讓人家家里絕了后代嗎劉蘭秀一時之間的封建思想還是沒有扭轉過來。
應該這種思想說是這個時代留的歷史問題,幾千年來都是如此。
而且,在趙家村,如果誰家里后代沒有男丁,那意味著他們家絕了后,哪怕他們自己不這麼想,別人也會背地里稱呼這一戶人家為‘絕門戶’的。
沒有生男孩子的媳婦在婆家是抬不起頭的,也會使家里人在村里抬不起頭,在村里說話也不響亮。
“怎麼不行了?什麼年代了,現在都男平等了。”跟這種封建思想的人說男平等的大道理,很難,趙國生也沒想過一定能說服。
“男再平等,等你老了,誰給你養老?等你死了,誰給你送上山?還不得是兒子?”可不想死后連個祭拜的人都沒有。
“呵呵,兒不是人啊?還不都一樣,你就是老思想。”趙國生怎麼覺得老人死后,哭靈的哭的死去活來的都是老人的兒呢?
“好,我是老思想,你是知識分子行了吧。”也不知道趙國生在哪里灌了什麼**湯,看那些進步的書籍都看傻了。
養兒防老,傳宗接代不是世代如此嗎?
“不是我裝知識分子,這政策是國家制定出來的,肯定有它的道理,我們跟著國家的政策走,絕對沒有錯。”趙國生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制劉蘭秀的反駁了。
“……”
趙國生一句話就打死了劉蘭秀藏在心口的千言萬語的辯駁,再怎麼沒讀書,也知道政府和黨是為了老百姓好。
沒有國家的政策,他們家不會有今天這樣越過越好的好日子。
盡管劉蘭秀很不贊同這一政策,什麼計劃生育?
嗯,更應該去廟里去拜拜菩薩,讓菩薩保佑兒媳婦一舉得男,讓早點抱上孫子。
“國生,你真確定親家有聽到風聲嗎?不會是假的吧?”劉蘭秀抱著僥幸的心理再次詢問。
“真的假的,明年不就知道了嗎?”這真假,他這個后世人能分辨不出來?多八零九零后是獨生子?
“哎,不說這個了,大喜的日子,你可真掃興。”真假都不清楚的事,去思考什麼?有這相隔一年的工夫,說不定明年樂呵呵的抱上孫子了。
趙國生:“……”
是誰先提起這個話題的?他不過先打打預防針,讓心里有個底,也慢慢灌輸生男生是一樣的平等概率。
可惜,第一針,很失敗。
夜深了,趙家村的燈像遠飛的螢火蟲,忽閃忽明地一戶戶熄滅,整個村子像籠罩在夢幻中。
還想說點什麼趙國生側著嘆了口氣的翻了個,算了,他還是不繼續掃興了。
等過幾天再同劉蘭秀提起麗被一個流氓子看上的事吧。
那天從鎮上回來,趙國生明明很生氣,非常暴怒,恨不得把事告訴劉蘭秀,希以那暴脾氣去把事搞大,最好鬧到縣城警察局去。
回來的半道上,趙國生不知道怎麼又冷靜下來了,著一口氣把糟心事到心底去了。
家里有一樁大喜的親事正在籌備和勞,要是他那天就順口說了,事鬧大了,影響不好。
現在可以說了,又被劉蘭秀一句掃興給堵上話了。
算了,別給劉蘭秀一晚上添兩個堵了。
一個計劃生育夠劉蘭秀頭痛的輾轉反側的睡不著覺了,再來暴擊一個堵,估計劉蘭秀會接著發脾氣。
沒一會,沒心沒肺的趙國生打起來睡的呼嚕來,獨留還在計劃生育政策中翻來覆去的糾結。
沙沙沙,沙沙沙,后半夜屋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春雨,春雨伴隨著風,吹得門窗沙沙作響。
一夜無夢。
早晨,萬復蘇,趙國生有意識的早早醒來,迅速穿好服,走出屋外,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又是一天好天氣。
真的,要不是看到地面有一的痕跡,他都不知道昨天夜里下了一場雨。
“爸,起來了。”巧兒有點張的笑著輕喊了聲。
“啊,早。”還沒適應家里突如其來的多了個人的趙國生楞了一下,特麼更奇怪的是,這人還張的笑著喊他爸?腦子像生銹一樣有點遲緩。
對了,這是他兒媳婦,他要習慣,要適應,別大驚小怪的發愣。
“你姆媽嗎?”看到巧兒在堂屋里掃地,趙華在灶臺燒火,沒看到劉蘭秀,不是很奇怪嗎?
“姆媽去菜園子摘青菜去了。”巧兒笑著回答。
婆婆的原話是,今天早上準備吃面條,而公公在吃面條時喜歡在鍋里面放些青菜。
這是婆婆在幫助融到這個大家庭之中,為了避免尷尬,選擇悄無聲息的告訴家里喜好和口味。
其實巧兒覺得今早起晚了,婆婆把豬草都打回來剁碎了,和趙華才慢慢悠悠的醒來。
都怪趙華,要不然肯定能早起來,害得連三個弟弟妹妹什麼時候起床去學校讀書的都不知道,這不是給公婆留下了懶惰的印象嗎?
巧兒不知道,劉蘭秀看到兒子和兒媳婦起這麼早,才覺得詭異好嗎都要懷疑兒子了。
整個早上,劉蘭秀奇怪又懷疑的眼神時不時的瞥向趙華。
甚至還在想,是不是他兒子對這方面不夠了解?還想著讓趙國生去同趙華問問呢。
要不是怕驚到新進門的兒媳婦,劉蘭秀真想直接問兒媳婦這麼私的問題。
“噢,早上吃什麼啊?”趙國生笑著順口問。
“姆媽說吃面條。”或是趙國生的笑容很和藹,巧兒沒那麼張了。
“噢”趙國生瞄了眼大鐵鍋里的一鍋水,原來是在燒水準備煮面條啊。
想歪了趙國生很尷尬的低頭掩飾搐的角,他還以為誰一大清早的要燒水洗澡呢。
“爸,你幫我守在灶臺口燒著柴火,我和巧兒去喊爺爺過來吃早飯。”趙華出八顆白牙,憨厚的傻笑著說道。
“去吧,我好久沒有下過廚了。”上是這麼說,心里卻在估算著這鍋水需要多久才會開?那時趙父趙母來了嗎?劉蘭秀回來了嗎?他廚藝有限,別在新媳婦過門第一天就餡。
知道的能理解他廚藝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對兒媳婦有意見呢,來一鍋黑暗料理。
趙國生在心底做著激烈的心里活,本沒注意到趙華在聽到他說好久沒下過廚時的憋笑又嫌棄的表,言又止的想說什麼,最終又什麼都沒說。
自信的趙國生還不知道,他的老底全被趙華給巧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周末了,出去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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