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斯安到達律所的時候,張雅婷也跟客戶見上了面,通的過程還算順利,中午,客戶邀請共進午餐,一頓飯吃完便是下午了。
張雅婷先去提了租好的車,看看時間還早,心里冒出一個念頭,上網一查,下午正好有一場姜芮書的庭審,便開啟導航朝C區法院開去。
“請審判長,陪審員庭!”
書記員的聲音剛落下,著黑法袍的法步履沉穩走進法庭,兩名陪審員隨其后。
姜芮書走上審判席,習慣往法庭里掃了眼,突然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眸。
旁聽的大約有四五人,應該是雙方家屬,旁聽席的角落里坐著一個著職業裝的人,一本正經盯著看。
這人怎麼來了,也不跟說一聲。
姜芮書心中的念頭飛快掠過,兩個老朋友的目在空中接了一瞬便自然移開,確定原告和被告均已到庭,姜芮書宣布開庭。
原告和被告是鄰居,原本兩家關系不錯,經常相互串門,算是知知底。原告家里有兩個孩子,頭胎是個孩,六歲半,二胎是個男孩,兒雙全,夫妻倆穩定,經濟負擔也不大,可謂十分幸福。
夫妻倆沒有重男輕的思想,要二胎就是單純想再要一個孩子,別無所謂。但二胎出生,在姐姐基本生活能自理的況下,難免會將更多力放在什麼還不懂的弟弟上。
姐姐難免不開心,但是個懂事的孩子,沒跟爸媽吵鬧,沒意外的話,一家四口會這樣幸福滿下去,但有一天鄰居跟姐姐開了一個玩笑:“你是你爸媽撿來的,現在他們有了親生兒子,以后就不要你咯。”
小姑娘知道鄰居叔叔,把他的話當真了,傷心之下離家出走,在外面發生意外,落下了殘疾。
原告夫妻找回孩子知道怎麼回事后,找鄰居大鬧了一場,要鄰居賠錢,鄰居覺得不就是開個玩笑嗎?誰知道小孩會當真。
于是原告夫妻將鄰居告上法庭,要求鄰居賠償道歉。
鄰居在法庭上喊冤:“審判長,是他們自己沒看好小孩,怎麼能怪我?我就隨便開個玩笑,這種玩笑大家都會開,這樣都要負責,以后誰還敢開玩笑?”
“你怎麼跟孩子開玩笑的?”姜芮書問。
“我就是隨便開了個玩笑,沒別的意思。”被告道。
“你一字不地把你跟孩子開的玩笑當庭陳述一遍。”
被告不不愿,憋了半天,最后大概是在姜芮書的目凝視下扛不住了,這才慢吞吞道:“……我就是跟小孩說有個告訴,小孩問是什麼,我說甜甜你其實不是你爸媽親生的,是垃圾桶撿來的,你爸爸媽媽有了親兒子,以后就不要你了。”
“你怎麼能跟小孩說這種話?”孩子媽媽聽到這話氣得發抖。
“小孩從垃圾桶撿的誰沒說過?別人家都沒出事,就你們家出事,估計你們教育有問題。”
“你——”
“安靜。”姜芮書打斷他們的爭吵,讓書記員把剛才被告的話記下來。
被告證詞跟孩子說的基本一致,事實清楚,姜芮書也不啰嗦,當庭判了被告負主責。
被告不服,姜芮書也不怕他上訴,說話出了事也是要負責的。
閉庭后,把原告也說了一頓,孩子要一視同仁,不能因為一個忽視另一個,做不到就別生二胎。
原告夫妻連連稱是。
人群散去后,張雅婷從角落走出來,朝姜芮書豎起大拇指:“姜法真威風!”
姜芮書沒好氣,“就埋汰我吧,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想到來這兒找我?”
“昨天晚上到的。”張雅婷道,“就是想近距離瞻仰瞻仰我們姜大法的風采,果真名不虛傳!”
姜芮書扯了扯角,“你語氣不是那麼夸張還有點可信度。”
“我說真的。”張雅婷笑著看,“判得很果決,也很公正,要是法庭上都能遇到你這種法,我們律師不知道要省多事。”
“你這彩虹屁吹得再響,我還是得問你,你來S市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一個遵紀守法的律師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我這不是來找你了嗎?”
滿口花花,姜芮書知道什麼尿,也不多計較,抬手看了看時間,快下班了,“我先去辦公室收拾一下,你去樓下等我。”
張雅婷在樓下等了二十分鐘,姜芮書就穿著常服下來了。
“我了秦聿一起吃飯,他一會兒過來接我們。”
“不用他過來,我開了車,我倆一塊過去行了,讓他直接去餐廳吧。”
“行。”姜芮書馬上給秦聿發信息。
張雅婷挑眉,“你家秦律師經常接你上下班?”
“不加班會順路過來。”姜芮書發完信息問,“你想吃什麼?上次那家泰國菜還是日式料理,或者吃火鍋?”
“隨便。”
“去吃泰國菜吧,我也久沒吃那家了。”
秦聿接到信息的時候正要走,給姜芮書回了消息,腳步一轉,朝陸斯安辦公室走去。
陸斯安看到他沒好氣道:“找我干什麼?”
“飯局約不約?”秦聿道。
聽到有飯吃,陸斯安臉頓時變好了,這家伙的飯局多半是跟姜芮書一塊,不會有七八糟的人,“看在心誠的份上就給你個面子。”
“張雅婷也在。”
陸斯安一頓,不過也不意外,姓張這人來S市肯定要找姜芮書,這飯局估計就是給張雅婷攢的,“那正好見見我名義上的朋友。”
“不是說要分手?”
提起這個陸斯安就沒好心,“分個屁,我媽那兒不了差,過段時間再說吧。”
秦聿深深看著他。
“你這什麼眼神?有話直說。”陸斯安覺得這家伙肯定沒憋好話。
“我看你印堂發黑,似有不祥之兆,偏又面若桃花,應當是桃花煞。”秦聿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不就說他跟張雅婷會爛桃花,陸斯安豎起手指搖了搖,“看來你還不夠了解我,我陸斯安要固守本心,誰也不,不信你瞧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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