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原告醉酒，在未確定被告是否安全前仍然提前離開，仍然屬于未盡保護義務。”

這就有點胡攪蠻纏了，姜芮書不打算跟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直言道：“當晚我也喝不酒，在當時的況下也無法獨自駕車，更無法保證他人安全到家，護送被告安全到家的義務應由意識行為清醒之人履行。”

“你雖然喝了酒不能駕車，但沒有喝醉，這一點當晚所有之人，包括本案第三人都能確定，應當負有義務。”

張雨鶯點了點頭，“當時被告口齒清晰，行為如常，結賬離開的時候還跟其他人開玩笑，沒有醉酒的跡象，如果不是上有酒氣，本看不出喝了酒。”

“你也只說看不出。”姜芮書看著，“但你能判斷我當時可以確保原告安全到家？”

“喝醉沒喝醉難道還看不出來？”

“沒喝醉，和可以確保被告安全到家是兩回事。”在張雨鶯不解的視線中，姜芮書看向審判席，“正如喝了酒，不管醉與不醉都不能開車，雖然我看起來沒事，但不意味著我可以承認送原告安全到家的責任。”

侯法明白的意思，但是有個問題：“被告，你怎麼證明？”

“我有證人。”姜芮書道，“審判長，我請求傳喚證人到庭。”

很快，眾人便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走進法庭，他長得太高了，覺要頂到天花板一樣，讓人要仰起頭才能看清他的長相。

等看清楚他的長相后，便覺得目更加難以挪開，他五長得好，不論是分開看還是組合在一起都格外吸引人，致卻恰到好。

旁聽席里的小姑娘猛地睜大了眼睛，他是被告的證人？！

騙子！

等等，他們好像也沒有騙，問是不是被告的律師，他們說不是……也確實不是，一個是被告，一個是被告的證人。

但總覺自己被愚弄了……

小姑娘陷了沉思。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秦聿不徐不疾走向證人席。

這還是他第一次當證人，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踏進法庭，覺有點奇妙，但心平靜如水。

他的目不聲掃過了一圈，從旁聽席到原告席再到審判席，最后停留在姜芮書上，姜芮書做了個請的手勢。

他其實還不知道姜芮書要問自己什麼，在這之前，姜芮書沒有跟他提及任何需要確定的事實，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他的回答不能有利于。

但就算沒提及，他也大致可以猜到需要確定的事實，這個案子不復雜，能決定結果的關鍵因素是法的好，而這個法是個老好人，喜歡同弱者，時常和稀泥，姜芮書想要負責容易，但想要一點責任也不負卻有點困難。

站定后，他向法微微頷首示意。

侯法推了推老花鏡，認出了他，“秦律師？”

“是的，審判長。”秦聿道，“但今天我不是律師，是一名證人。”

侯法忍不住笑了聲：“你這話跟被告倒是有點像。”

秦聿看了眼姜芮書，姜芮書知道法的意思是說今天跟秦聿一樣在法庭上都不是自己原本的份，但沒有解釋，踱步到他邊，抬眸看他，簡潔有力道：“請證人陳述事發當晚見到我的形。”

秦聿的陳述同樣簡潔明了，跟無關的旁觀者似的不帶一緒：“事發當晚一個客戶約我在芷蘭會所見面，十點左右見面結束，我和助理開車離開的時候，意外在停車場看到被告，出于禮貌，我的助理跟被告打了聲招呼。當時原告和被告都在場，其中有一名男子意圖單獨送被告回家，其他人也紛紛起哄勸說，但被告看到我助理后，言語間出想搭順風車的意思，對那名男子將其送回家的建議表示拒絕，我和助理無法確定那個男人能否會不利于被告，便決定助理開我的車回家，我開被告的車一起回家。”

姜芮書不由斜眼看他，當時跟陶霖那麼說是有點想搭順風車的意思，主要是為了拒絕錢清昊，這種心思心知肚明就行了，他有必要點出來嗎？

懷疑他還在記仇。

原因是給了養費。

把不必要的緒剔除，又問：“那你認為我當時是否能獨自開車回家？”

“不能，你當時渾酒氣，必然已達到酒駕標準。”

“那你認為我當時有沒有到酒的影響？”

秦聿頓時想起了被揩過的油，何止是到一點影響，簡直是把的邪惡本給放了出來，臉和眸一下子有點冷，眼刀子嗖嗖飛。

姜芮書面不改，從容道：“請證人回答。”

“有。”他眸幽深。

姜芮書好似沒有覺察他的冷氣，刨問底道：“什麼樣的影響？”

秦聿眼里的冰能凍傷人，“耍酒瘋。”

姜芮書覺得自己是知道自己在干什麼的，就是有點控制不住言行舉止，但沒有反駁他，也算是耍酒瘋吧。

“那你認為我在那種形下能否幫助其他人安全到家？”

“如果你想害死人的話。”

姜芮書斜眼，對上他仿佛欠了他幾十億的臉。

聳了聳肩，“好吧，詢問完畢。”

“原告方請求詢問證人。”原告律師馬上表態，走到秦聿面前，笑呵呵地打量他，“秦律師，久仰大名了，沒想到今天能在這里看到你這位來自京城的大律師。”

還沒等秦聿有所表態，姜芮書馬上舉手，“請原告方不要牽扯非辦案的話題。”

“只是見到傳說中的大律師，還是以證人的份到庭，未免有點好奇。”原告律師溫和地解釋了一句，接著轉正題，“請問證人，你跟被告是什麼關系？”

他跟姜芮書的關系，真要說起來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但非要說有什麼很深的關系，卻也沒有，略有些復雜。他選擇了為什麼會送姜芮書回家的份：“鄰居。”

“只是鄰居？”對方像個好奇的老頭，笑容可掬，有點八卦卻不惹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