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當事人開庭的時候都會找律師,姜芮書作為法知相關法律,不找律師也沒什麼問題,侯法問過之后便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原告律師開始陳述訴訟請求,最后提出要求被告承擔百分之三十的附帶責任,理由是原告因被告惡意挑釁,挑撥朋友關系,導致原告被排,因此過多飲酒無人勸阻,跟后來的車禍有直接因果關系。
侯法聽完看向姜芮書,“被告?”
姜芮書道:“我不贊同原告的觀點,請求法院依法駁回原告的訴訟請求。”
“你不認同自己應當負責?”
“是的。”姜芮書肯定道,“原告的遭遇非常不幸,令人同,但我認為原告應負全責,所謂的惡意挑釁排,挑撥朋友關系本不存在,原告酒后開車與此也無因果關系。”
原告律師見否定了所有的指控,但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呵呵笑道:“審判長,原告方請求傳喚本案第三人到庭。”
一個二十七八歲模樣斯文秀氣的年輕子走進法庭。
雖然只見過一面,也沒說過多話,但姜芮書一眼就認了出來,是張鳴遠朋友。
張雨鶯。
印象里很文靜,靠在張鳴遠邊不怎麼說話,很多時候都是聽其他人說,偶爾附和兩句。之前邱爽也把告了,但后來和張鳴遠一起跟邱爽和解了,姜芮書想過邱爽會幾個老同學到庭陳詞,唯獨沒想到會是張雨鶯。
張雨鶯站到證人席上,低眉順目,安靜淡然。
原告律師問道:“張士,請問八月二十六日傍晚六點到晚上晚上十點,你在哪里?”
“芷蘭會所。”
“在做什麼?”
“我男朋友有一場同學聚會,我跟他那幾個同學認識,就一起去參加了這次聚會。”
“原告跟你男朋友這些同學之間經常有這樣的聚會?”
“是的。”張雨鶯點點頭,隨后補了句,“不過這次聚會是另一個老同學沈城因為重新聯系上姜士,也就是被告特地舉行的。”
“你認為原告是個怎樣的人?”
張雨鶯看了看邱爽,平靜地陳述道:“原告從事演藝事業,跟普通人有點距離,脾氣比較直,有時候會跟其他人吵吵鬧鬧,但都不會真的生氣,悉起來后就知道不是那種腸小肚的人,熱心的,經常給朋友幫忙牽線。”
“那你認為被告是個什麼樣的人?”
“被告很豪爽,敬酒來者不拒,很快就跟大家悉起來,一點生疏都沒有。”張雨鶯頓了頓,“很會際,就算是第一次見面,也能很快跟人打好關系。”
“那跟原告關系呢?”
“嗯……覺有點說不上來。”
“為什麼?”
“在認人的時候,被告能準確的說出所有人的名字,但到了原告的時候,被告故意說另一個人,后來又解釋說是開玩笑。”
“那你覺不覺得是被告看不慣原告,故意開這種玩笑辱原告?”
姜芮書舉手,“反對。”
侯法瞥了眼,慢吞吞地告誡:“反對有效,原告方,注意一下你的提問方式,這種導的提問不能問。”
“好的,審判長。”原告律師換了個問法:“那換你,你接這樣的玩笑嗎?”
張雨鶯稍作思考才給出回答:“如果是跟我關系好的人,我會覺得這是朋友間的玩笑,但如果是跟我關系不好的人,我會覺得有點不舒服。”
原告律師點頭表示贊同,“的確,開玩笑要分人。”他看向審判長,“畢竟十幾年沒見,跟陌生人差不多,開這種玩笑估計大多數人都會不高興吧?”
侯法點了點頭。
姜芮書默不作聲,紋不。
“那就很奇怪,被告作為一個極其擅長際的人,會不知道什麼玩笑能開,什麼玩笑不能開?”
侯法聞言出深思的表。
姜芮書一看便是審判長被打了,這是給立城府深的人設啊,拐著彎說故意給邱爽難堪……
原告律師繼續問:“被告和原告的矛盾是怎麼激化的?”
“那天被告打扮很時髦,全是名牌,原告初略預估了一下,被告全的穿戴大概要二十萬,就有點奇怪被告一個法怎麼買得起那麼貴重的東西,就問被告的工資是多,被告不想說,當眾挑破了原告的私,兩人就鬧了矛盾,誰也不理誰,然后被告跟大家玩不搭理原告。”
張雨鶯話音未落,眾人倒吸冷氣,二十萬穿上,那得多有錢?頓時看向姜芮書的目變得有些微妙,如果沒記錯的話,是一個法吧?法的工資有那麼高嗎?
原告律師繼續提問:“我是否可以認為,被告把其他人拉攏到一起,故意不帶原告玩?”
張雨鶯遲疑地點了點頭:“有點吧,畢竟鬧矛盾了,肯定不想一起玩。”
“被告知道原告一直在喝酒嗎?”
“應該知道吧,包廂就那麼大,掃一眼就能看到,其實……我看到有幾次被告看了原告,但最后都沒有跟原告說話。”
“那被告有勸阻過原告不要喝酒嗎?”
張雨鶯搖搖頭,“沒有。”
“最后聚會結束的時候,原告是什麼狀態?”
張雨鶯想了想,“渾酒氣,走路搖搖晃晃,臉和眼睛都紅了,下樓的時候有兩次差點摔倒,緒不是很好,脾氣變大了。”
“那被告什麼狀態?”
“除了臉有點紅,沒什麼變化,走路說話都很穩當。”
“那麼在原告醉酒的狀態下,被告有幫助或勸阻原告嗎?”
“沒有。”
“謝謝。”原告律師看向審判長,“審判長,我的提問完畢。”
一個人民法,穿戴不菲,善于際卻故意開不合時宜的玩笑給人難堪,籠絡他人排除異己,在明知不利于他人的況下未盡勸阻義務,未盡保護醉酒者的義務,最終導致特地來為慶祝的老同學車禍重傷。
原告律師給立了這麼一個人設。
有這麼一個人設在,想獲得審判長的好無疑難于上青天,到時候就算擺出證據撇清關系,審判長認定是個敗壞公序良俗的人,也能行使自由量裁權判個人道主義賠償……
姜芮書看了看坐回原告代理人座位的老律師,對方投來一個和善的微笑,似乎沒說過一句壞話,這位老師傅捅刀子真是滴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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