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
他微微松了口氣,換了個話題:“他們說去醫院看邱爽,你去嗎?”
“你這麼快就打部,知道大家的行計劃了?”
錢清昊笑了笑,“是魏軒告訴我的。”
原來如此。
也難怪,魏軒跟他關系好,昨晚他也在場,這麼大的事肯定會告訴他。
姜芮書沒掩飾:“邱爽肯定不樂意見到我,我也不樂意見,所以我就不去討沒趣了。”
聽聞如此直白地表達自己與老同學的不和,他低低地笑了聲,道:“你真是一點都不委婉。”
“我想我跟邱爽這麼顯而易見的矛盾,用不著飾太平。”
“你對每個人都這樣直接?”
“看人。”
“讓你委婉的人,一定是被你看重的人。”對一個人委婉,是因為擔心自己的想法或言辭給對方帶來負面影響,所以才會絞盡腦拐著彎表達自己的態度,對無關之人不屑于花太多時間力,所以了份百轉千回,多了份直白。“我希能為讓你委婉的人。”
“你真會說話。”姜芮書夸他。
他笑,“謝謝夸獎,如果你能喜歡聽我說話,我會更開心。”
姜芮書失笑,這人真的太會說話了,估計再孤僻的人跟他接多了也不會排斥他。
很顯然,錢先生懂得適可而止,又換了個話題,“你周末一般做什麼?”
“加班,看書,運。”
“那現在呢?”
“看書。”
“能告訴我看什麼書嗎?”
姜芮書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書,“《侵權責任法》。”
他似乎想表達一下對這本書的看法,在那邊嗯了很久,實在無話可談,終于了放棄發表意見,無奈笑道:“真是隔行如隔山。”
“這很正常,專業知識只有專業的人才了解,如你不懂法律,我也不懂證券。”
“嗯,以后要記住了,不跟你聊專業領域的話題。”他一本正經,卻人格外熨帖。
姜芮書輕輕笑了笑,哪怕明知道這人有企圖,但也不會排斥跟他聊天。
這時,有人敲門。
姜芮書抬頭,只見范阿姨端著一杯茶進來。
見在通話,范阿姨輕聲用口型問:“是秦先生嗎?”
姜芮書搖搖頭。
范阿姨打了個手勢,提醒別忘了給秦先生道謝。
姜芮書點點頭,突然有點憂愁,雖說臉這事可以說扯平了,但他送自己回家這事的確得道聲謝,但怕只怕他現在一點兒也不想聽到的聲音,更不想見到……
那邊錢清昊覺察到的心不在焉,適時地結束了話題:“那我打擾你看書了,知道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如果有事需要我幫忙的話,隨時可以跟我說,雖然你可能需要我幫助的機會很。”
“謝謝。”姜芮書真切地道了聲謝。
掛了電話,姜芮書便琢磨怎麼跟秦聿道謝,鄰居之間相互幫幫忙,送一瓶葡萄酒或者一盒自家做的點心再好不過了,問題是怕送過去秦聿會打出門……
想了又想,還是先探探他的口風吧,于是最后打了兩個字:【謝謝。】
短信發出去,一直沒收到回復,姜芮書不知道他是沒看到還是故意不回,決定傍晚再去他家看看。
下午三點左右,再次接到了沈城的電話。
“邱爽的況不大好,肋骨斷了兩,骨骨折,好在沒有生命危險,養一段時間就好,但很不幸發生車禍的時候,擋風玻璃碎了大半,碎玻璃扎到了臉上,其中有一塊深,后面要做整形手才能恢復,現在緒很不穩定。”
沈城的語氣比早上還要深沉,他沒說的是邱爽把他們幾個去探的老同學都趕走了,說是他們害了。
其實大家都能理解,是個模特,還是演員,雖說不紅,但這兩個職業都是靠臉吃飯的,就算是普通人,臉上留了明顯的瑕疵也同樣難以接,哪怕醫生說整形基本可以恢復,但還沒恢復前到底還是會擔驚怕。
姜芮書明白他的擔憂,沉默了片刻,問道:“要送點心意給嗎?”
說這話的時候沒有毫猶豫,雖然跟邱爽有矛盾,但也不是什麼大仇,這會兒邱爽作為一個人面臨毀容,要說擔憂倒是沒有,但也趕不上幸災樂禍,只是邱爽終究是為了參加沈城為自己搞的聚會才發生了之后的種種,對于的不幸聊表心意,就算是全了做了這麼一場同學。
沈城道:“你別摻和這事,這事跟你沒關系,邱爽現在見我們都不順眼,以后你躲著點就行了。”
姜芮書一聽就知道他們怎麼打算,“沒事,怎麼說也是同學一場,到時候你們別告訴就行了。”
“你是散財子嗎?上趕著散財。”
“萬兒八千我還有,要再多我就得賣家當湊了。”開玩笑。
沈城噗嗤笑了聲,他當然知道姜芮書有錢,但這不是有錢沒錢的問題,笑過后果決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再怎麼樣也不能讓你賣家當去,我告訴你這事只是想讓你知道,這麼大個事總該讓你知道,可不是跟你要錢,這事說起來就是個意外,你別自責,你也別再跟我提什麼錢不錢的,不然下次我都沒臉你出來玩了,就這樣了啊,我還得回店鋪一趟,回頭再說。”
說罷就掛了電話。
姜芮書看著掛斷的來電界面,搖了搖頭,暫時把這事放下。
秦聿一直沒有回復,姜芮書覺得他應該是故意不回復,下午四點多,從酒窖里挑了一瓶珍藏許久的白蘭地,打了個蝴蝶結,隨后花店送一束百合過來。
“芮書,你這是準備送給秦先生?”范阿姨收了花,見抱著裝扮過的白蘭地,不由問了句。
姜芮書嗯了聲,換了雙鞋。
范阿姨把百合地給,“那你回來吃飯嗎?”
“一會兒就回來。”
到了秦聿家門口,姜芮書按了許久的門鈴都沒人回答,走遠一些蹦蹦跳跳往里看,里面的門關著什麼都看不到。
難道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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