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律所。
蕭然去了外地半個月,再次回到律所,覺每個人都特別親切,見人就打招呼,沒一會兒所有人都知道回來了。
“蕭律師,你那司打得怎麼樣?”
“還行。”蕭然說得輕描淡寫,但悉的人都知道沒那麼簡單,紛紛笑著說:“蕭律師說還行,那肯定是贏了,還掙了不。”
蕭然笑了笑沒有否認,又道:“我帶了點特產回來,大家拿去分了吧。”
大家發出小小的歡呼,興高采烈地分禮。
蕭然轉了一圈發現沒看到趙思雨,打電話竟然是關機。小姑娘勤學好問,二十四小時開機,隨隨到,任勞任怨,特別勤快,哪怕去了外地,每天也會發一兩條短信聯絡,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況。
記得自己臨走前把趙思雨托管給了秦聿,秦聿該不是對人家小姑娘做什麼了吧?這麼想著,直接去了秦聿辦公室,順便把特地準備的伴手禮給他,“我們的小趙律師呢?打電話怎麼關機的?你該不會趁我不在把人家小姑娘開除了吧?”
開玩笑的說著,心里還真有點懷疑,這是秦聿干得出的事。
秦聿抬頭看了一眼,淡淡道:“今天開庭。”
“開庭?誰帶?”
“李逸寒。”
蕭然漫不經心的神頓時變為詫異,“誰?”
“李逸寒。”
蕭然臉上的詫異變為茫然,“……是我認識的那個李逸寒?”
秦聿嗯了聲。
蕭然更加茫然,“李逸寒加我們律所了?”
“沒有。”
“那怎麼跟李逸寒搞在一起了?”蕭然一頭霧水。
“一個眼瞎發同心,一個閑得蛋疼想搞事,一拍即合。”秦聿淡淡道。
前者是指趙思雨,后者肯定是李逸寒,但這都什麼跟什麼?蕭然角,“……你說詳細點。”
“一個刑滿出獄的父親想要從條件良好的母親手中奪走孩子的養權,被我拒絕后,小趙律師圣母附,幫他找了新的律師。”他一句話總結來龍去脈,語氣冷淡,仿佛事不關己。
蕭然致的眉頭皺起來,目譴責地看著他:“你怎麼不制止?這說出去算什麼事?回頭大家都知道了,對影響可不小。”
“那正好長點記。”
蕭然:“……”原來如此,原來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故意不管。
要說趙思雨這姑娘好的地方是真好,吃苦耐勞、積極上進、學習能力也很強,可心太,容易把自己拖進委托人的是非中,這點真不大適合做律師,上次被秦聿說過后改了些,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一個沒看住就出了岔子。
看來這次秦聿是鐵了心要讓吃虧長記,若是這樣還掰不過來,恐怕就要放棄了,就是不知道小菜鳥能不能經住大魔王的教訓。
“李逸寒居然也肯接,我看他是想打你的臉——你的小跟班找他打司,想想就刺激,哎呀!那我可得去看看他怎麼辯,回頭見面了好嘲笑他。”蕭然一想就想明白了李逸寒接案子的目的,頓時看熱鬧不嫌事大,興致地跑回自己辦公室,打開電腦看庭審直播。
第11審判庭,姜芮書收回目,敲了敲法槌,宣布開庭。
李逸寒作為原告律師,先詢問了許賓白,“原告,請問你六年前與被告離婚,為什麼沒有要孩子的養權?”
今天許賓白穿了整齊的西裝,頭發剪短,是干凈利落的寸,似乎還染了發,滿頭花白變了青,胡子刮得干干凈凈,臉也不再像上次見面那麼蒼白,多了幾分生氣,站著的時候背脊得筆直,整個人的神面貌已經完全不同。
他年輕時長相俊秀,只是幾年的牢獄生活磨滅了他的意氣,他又無心打扮,形象自然很糟糕,但這麼一打扮,頓時年輕了好幾歲,不再是一副頹廢的無業游民模樣。
當他站出來的時候,李逸寒特地注意了姜芮書的神,見似乎有點驚訝于許賓白的改變,便知道自己的計策奏效了。
當事人的形象會直接影響到法的好,或多或影響到判決,尤其是養權,可靠的形象更容易獲得法的肯定。
聽到李逸寒的問話,許賓白平靜道:“六年前我獲罪獄,被告與我離婚,我因為在獄中無法養孩子,所以沒有要孩子的養權。”
“是被告先提出離婚的?”
“是的。”
“因為你獄?”
“是的。”
“當初放棄孩子的養權,是因為得不到,還是因為不想要?”
“因為得不到。”許賓白道,“我只有楠楠一個孩子,如果不是沒辦法,我絕對不會放棄!離婚的時候我已經被判獄,楠楠除了跟著媽媽,沒有更好的辦法,就算我想要,法院也不會判給我。”
“你在獄中的幾年,見過孩子嗎?”
許賓白搖了搖頭,“沒見過。”
“被告沒有帶孩子去探監?”
“沒有。”許賓白頓了頓,低聲道,“我也不希孩子去監獄看我,那種地方不應該是去的,我怕會害怕,怕會討厭我,我不想讓看到自己的爸爸那麼狼狽不堪……”
他的聲音越說越低,卻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尤其是當了爸爸的人,每個父親都希自己在孩子心里是個大英雄,讓孩子永遠毫無保留地依靠、信賴。
李逸寒繼續問道:“在你們分開前,你和孩子的怎麼樣?”
許賓白眉間不自覺變得和,“出生那天起就沒有離開過我的視線,沖、換尿布、哄睡覺、給講睡前故事、教識圖認字……的每一件事都經過我的手,我親眼看著從……”他看著自己的雙手,比劃了一下,“就那麼大一點,眼睛都還沒睜開,像只皺的小猴子,又小又,雙手就能捧住,一點點長了會跑會跳的小姑娘,第一次說話的就是爸爸,每天晚上要我講故事才睡覺,如果我出差外地,每天都要跟視頻說晚安,不然就哭著要爸爸,誰也哄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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