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法,這里!”
食堂里,姜芮書打好飯菜,就見有人朝自己揮手。
姜芮書端著自己的餐盤坐下,“都在呢?”
“剛才你電話老占線,有個當事人電話打到我那里去了,你干什麼呢?”吳佳聲也是民二庭的法,到復雜的案子,姜芮書有時候會跟他組合議庭一起審理,這人年紀跟差不多,不過剛為法,級別比低。
姜芮書有點頭疼道:“一個離婚糾紛的當事人跟我哭訴老公對怎麼不好,跟我控訴了老公半小時,從老公對說話不溫到老公記不住喜歡的,再到記不住的生日,到最后……”
“最后什麼?”
姜芮書掃了眼在座的男同事,“老公時間太短。”
“噗——”
“咳咳咳!”
男同事們一個個憋得臉紅。
姜芮書及時護住自己的餐盤,沒有遭遇口水襲擊。
覃庭長呵呵笑道:“姜法遇到的這個還好了,朱法遇到那個離婚案當事人才人深刻。”
朱瑋霖一臉菜,“求別提。”
大家悶笑。
朱瑋霖是民二庭,準確說是法院里長得拔尖的,說句院草也當得,還沒三十歲,一表人才,經常司打著打著就被當事人搭訕。
前幾個月他接手了一個離婚案,丈夫因搶劫獄,妻子起訴離婚。
原本他同這個妻子的,丈夫沒獄前對不大好,婆家對也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三十多歲看起來像四十歲,怎麼看都像是被生活磋磨的。所以他對這個案子很上心,方不大懂法律,問題比較多,他都十分耐心地幫忙解答。
有次他因為通案給方打電話,沒注意用了私人電話,從此以后,方一天好幾通電話噓寒問暖聯絡,還有各種傾訴意表明心跡的短信。
司打完后,那位當事人在下班的時候直接攔住他,跟他說想對象,嚇得他連忙換掉用了好幾年的號碼,好幾天不敢獨自回家,以后再也不敢用私人電話聯絡當事人。
可想他心理影有多大。
見他不淡定,覃庭長語重心長道:“沒事,趁著年輕多磨煉磨煉,因為以后你會發現,還有更多的事兒等著磨煉你。”
哐當一聲,朱瑋霖的筷子掉桌上。
大家笑得直抖肩膀。
“別說,我今天也遇到了一個碎三觀的案子。”吳佳聲也加話題,“原告瞞婚史出軌了好幾年,一年前兩人和平分手,那男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要求方返還他贈予的房子和財,可憐那孩子最好的幾年青春都浪費在他上,到頭來人財兩空。”
“這個原告的也太過分了吧……”
“所以孩子一定要亮眼睛,往前一定要了解清楚對方的底細。”覃庭長說到這里頓了下,突然像是華生發現了盲點,“話說姜法,你談對象了沒?要是沒有,我們庭的朱法也不錯嘛,知知底,我們部消化也是可以的。”
“不要!”朱瑋霖口而出,姜芮書的確是民一民二庭里條件最好的單青年,但是——他不想跟辦案狂魔談對象!不過話說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點生,正想說些什麼補救一下,就聽到姜芮書開口了。
姜芮書笑著說:“最難消人恩,朱法,還是算了吧。”
“噗哈哈哈哈!”
“朱人哈哈哈哈哈!”
大家笑得捶桌子。
朱瑋霖漲紅了臉,更加堅定絕對不跟同事談對象!
“那你們喜歡什麼樣的,要不要給你們介紹?”覃庭長笑夠了問道。
朱瑋霖憋了半天,小心翼翼道:“小巧可會撒,比我小兩三歲更好……”
喲,這標準完全是避開姜法的啊。
行吧,民二庭里唯二的單法是沒辦法部消化了。
覃庭長將視線轉向姜芮書,“姜法呢?”
姜芮書有點無奈,果然到了年齡,不管你想不想,邊的人都會熱衷于給你找對象。這個問題其實想都沒想過,找對象?真不知道什麼樣的人合適自己,覺得自己一個人過一輩子沒什麼問題。
在覃庭長殷切的目下,努力思考了片刻,給出一個含糊的答案:“比較的吧,年齡不能太大。”
“看來姜法喜歡型男。”覃庭長笑道,“可以,看到合適的我給你介紹。”
姜芮書笑了笑,沒說什麼。
大安律所。
“要求方返還你所贈予的房子和財?”秦聿看著面前三十多歲的男人,笑瞇瞇的模樣很和氣,一點也不像個出軌的渣男。
“對,一套90平的房子,還有80萬存款和一些首飾名包,大概值個十幾萬吧。”男人對自己送出的東西如數家珍。
“你和被告在一起5年……”秦聿翻了翻案卷,“在你婚姻續存期間。而你——至今未離婚。”
男人呵呵笑了笑,“我老婆知道的,你們律師接司還要看委托人的人品?”
“判定對錯的是法,不是律師,不過有時候一些人渣不但不干人事,還喜歡惹律師不高興,律師也不樂意給自己找不痛快。”秦聿合上案卷,雙自然疊,靠著椅子,“據我所知,你已經換了兩任律師,原因?”
“我找的第一個律師是個的,聽說是著名的離婚律師,擅長理財產分割類的案子,我慕名找上,希能幫我要回我的東西,不過接了我的案子沒多久,宋潔也就是被告找上,同宋潔,勸我跟宋潔和解,可是我花錢請的律師,居然維護被告的利益,這樣的律師不能要吧?”
秦聿沒有發表意見。
“第二個律師我吸取了教訓,找了個男律師,負責的,可惜他能力不大行,上了法庭,宋潔說我瞞婚史,以為我是單才跟我往的,那個法居然就相信了,還同宋潔,我那律師頂不住法的力,第一次開庭就差點敗訴,我要是再不換個人,下次就開庭就真得敗訴了。”
文案一易冉這輩子做過很多傻事:諸如在八歲那年把自己剔成了個刺猬頭,十三歲那年翻圍墻摔下來砸在了林昭身上。但什麼傻事,都比不過無視林昭的一腔愛意,離家出走,選擇去追逐顧則宴。她在顧則宴那傷了個徹底,不敢回家,在出租屋里熬夜畫畫。她不知道,每個風雨交加的夜里,屋外都會有一輛私人轎車,車里的男人,目光熾烈,是至死方休、糾纏到底的決絕。曾經,她害怕林昭的獨占欲。后來,徹底淪陷。文案二顧則宴經過數年的打拼,已經將顧氏發揚光大。而追逐了他三年的易冉,在別人眼里不過是個笑話。一個溫溫吞吞的女人,從來不得顧則宴一個好臉色,而對方的白月光也要回來了。顧則宴和白月光的愛情,易冉從很多人那里聽到過。沒有一個不感嘆那位白月光有多純潔,多有才華,多高貴,兩人是多麼的般配。易冉明白了,這是太愛了吧。所以即使他接受了她的告白,他也沒有對她流露出半分的溫情過。誰都沒想到,先離開的會是易冉。聽說她走后,顧則宴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早晚會回來的。”而后來再次見到她時,她已經是小有名氣的畫手了。不單如此,她還是南城易家的獨女,是當家人易江的掌上明珠,也是創世集團總裁林昭的未婚妻。她正對著林昭明媚地笑著,那樣的笑容,落在顧則宴眼里,只有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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