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別揪我耳朵!你撒開!”小想要遁逃,可整個耳朵被陸挽瀾得通紅,疼得齜牙咧,“你放開我!我沒想跑!”
“沒想跑?那你鬼鬼祟祟想干什麼去?”
陸挽瀾眸怒瞪著,見這小手里還握著個紙團,一把奪過,見上頭署名正是陸云禮,不驚呼:“這是我三哥的函?”
待看清上頭的容,又抓住小領急問:“這是我五哥的藥方!你從哪得來的?”
“那是毒藥方!是殺人的藥方!你給我!”小咬牙去奪,被聞聲趕來的遲錚按在地上,吃了滿泥,還掙扎著想要起。
陸挽瀾看上頭日期只略略一想,便知這藥方定是三哥傳書途中,被煉子截獲了。
瞬間冷了臉:“還敢胡說八道!這上面寫的清清楚楚,正對大頭瘟之癥!幸虧被我看見,不然你要害死多人!”
“我沒有!”這小著手,眼見著燕王妃要把藥方拿給燕王,幾乎快哭出聲來:“我們拿著方子走遍京城藥鋪,抓藥的伙計都說這里虎狼藥的計量比砒霜還毒!你們休想拿給我叔公叔婆吃!”
陸挽瀾懶得理他,想要進茅棚又被另外三個小攔住。
正要人把他們拉開,卻見蕭晏之疾步走出,整張臉上掛著冰碴,聲音更是涼得徹骨:“誰把放出來的!”
“是我要見王爺!”陸挽瀾急忙拿著藥方沖了過去,見蕭晏之猛地退后幾步,刻意與自己拉開距離,饒是有再多關切的話也都咽了回去,只穩了穩聲調,說,“送我回京城!”
蕭晏之不知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卻還是對這人識時務的態度有些意外。
“你放心,我知道時疫兇險。”說著,讓旁死士把幾張素箋和那張藥方轉給蕭晏之,“這上頭,是一些減緩時疫擴散的方法......”
蕭晏之接過,一一看去。
那上頭是陸挽瀾據現代醫學常識寫的,簡單的時疫防護措施。
雖不能施藥救人,可如果能減緩大頭瘟的傳播,想來也是功德一件。
更何況,覆巢之下無完卵,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若大頭瘟在京城外蔓延開來,自己也難逃一死。
見蕭晏之看到第一條就開始皺眉,陸挽瀾料他不明白其中道理,拿出一個改良過的口罩遞進去:
“這個口罩。你們戴的面紗雖然有些防護效果,可是太單薄了,需要像我和小喜戴的這樣,多幾層紗布在一起,將半張臉捂上,王爺試試。”
蕭晏之見死士遞過來一塊,由十幾層紗布的面罩,兩側還分別有四帶子,看起來頗為稽。
可他還是扯掉圍在臉上的面巾,按照陸挽瀾的指導將口罩覆住口鼻,將兩對帶子在腦后系。
這種簡易的口罩,雖不如帶有防護涂層的醫用口罩效果明顯,可在這個時代,這已經是陸挽瀾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陸點點頭,表示贊許:“就是這樣!”
接著又認真地將素箋上的容一一道來:
“需要將輕癥、重癥病人分開隔離,食一定要煮了吃,和碗盞需要沸水煮開下暴曬,還有所有人都要勤洗手,勤換。”
“營帳每隔半個時辰就要通風,外頭還要撒上石灰。”
在場所有人雀無聲地聽著,都沒想到陸挽瀾這個國公家的千金之軀,竟然懂得驅疫之法,而且說起來還頭頭是道。
可這些方法他們聞所未聞,又麻煩的很,也不知是否奏效。
不過好在陸家上下都是惟命是從的人,只要家主吩咐,便就立即執行,丫頭婆子在陸挽瀾來這之前就已經跟小喜學著做口罩了。
小廝們也開始翻箱倒柜,將自家四爺賞賜的棉拿出來, 留給染病的人換洗。
遠的灶臺上,幾口大鐵鍋里的水也咕咚咕咚沸騰起來。
蕭晏之聽陸挽瀾一口氣說完,將幾張素箋收在前衫,并沒有追問是怎麼懂得這些,只緩聲道:
“UU看書 www.uukanshu.com好,這些本王都會安排,現在你必須離開,先回定國府找你六哥,本王安排好一切就回京找你。”
他必然是要回京的。
山西守備軍才因叛被誅,就等不及把時疫傳宮中,而不報的架勢,分明是沖著太子去的。
還要看看究竟是誰敢在這個時候興風作浪。
“嗯。”陸挽瀾點頭。
雖然心里打定主意,要幫這些大頭瘟病人籌集藥材和糧食,可生怕蕭晏之擔心便也沒再繼續說下去。
彼時小喜和梨影已經收拾好自家姑娘的隨品,陸云帆和陸云昭也被幾個王府死士拖上了馬車,遲錚則留下來打理瑣事。
陸挽瀾只對蕭晏之的背影凝視片刻,便上了回京的馬車。
帷幔落下之時,假裝忙碌的男人才停下手中作,轉著那輛馬車直至消失。
車的陸挽瀾著雙手,心里開始焦躁不安,卻還是條理清晰地給陸云昭安排任務:“四哥,回去第一件事,籌集糧食和被褥送過來,我總覺得城南的病人不會就這些了,你看他們像是普通的流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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