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怎麼這麼久才有靜?”邵董看著老半天才開門的大兒子挑了挑眉,“明天早上和我釣魚去,知道沒。”
“爸,你這是給我下達任務吧。”邵暉扯了扯浴袍的帶子,有些不自在的了,“這都幾點了才說,什麼魚非得明天早上釣不可?”
邵董無心爭辯,角一提:“那你讓開,我進跟我二兒子說,你不陪他總要去的。”
“鬧什麼呢老爺子?”邵暉不悅的皺了眉頭,“小甜傷都沒好利索,您這是折騰人呢這是。”
“你也知道折騰人呢。”邵董瞥了兒子一眼,“別仗著年輕瞎折騰,里頭那件服那樣,你當你爹我老眼昏花了?”
“爸……”還沒來得及下襯衫的邵暉難得耳有點燙,“我知道,又不是不懂事。”
“我就怕你太懂事了。”邵董把背在背后的手拿出來,把手里的杯子塞給了大兒子,“你媽讓我給小甜端過來的熱牛,你給拿進去。早點讓病人休息,折騰,聽到沒!”
“知道了知道了。”邵暉聽見屋里頭悉悉索索的聲響,趕把自家老爺子往外趕,“您也快回去休息,一會兒媽該著急了,去吧去吧。”
被大兒子當面摔上門的邵董笑罵了一句:“臭小子!”
不過人嘛,誰還沒有年輕過的時候。
——————
“哎……你慢點!小心摔了!”
正在努力保持平衡穿服的田甜,被邵暉這麼一嚇才是真正的差點摔了。
邵暉趕把人扶住抱了滿懷:“沒事吧?到傷沒有。”
“出去!”田甜想跺腳跺不了,只能面紅耳赤的咬牙想要掙,“我你出去!”
“你澡都沒洗完,想去哪兒?”邵暉用指尖在田甜出的后頸上了,把刮下來的沐浴泡泡在田甜眼前晃了晃,“你這就洗干凈了?”
田甜急得說不出話來,氣急敗壞的用了蹭了蹭自己的后頸皮,看著都要出火來:“我不要你管,出去!”
“別生氣,剛才的事……”邵暉想不出怎麼解釋之前的不自,只能蹩腳的辯解,“剛才只是個意外,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意外?!”田甜眼里都氣出來了,他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讓他又又恨的臉,一掌就糊上去,讓邵暉一下就歪了頭。
“邵暉!”田甜嗓子都喊破音了,“你耍我有意思嗎?你看我現在這麼狼狽你就開心了嗎!你要怎麼玩我你才滿意!是不是要把我踩進泥里,你才心滿意足啊!”
田甜眼圈通紅,像是燃起了一把火來。
他一把住了邵暉的肩膀,手背上都冒起了青筋來,滿眼里都是難以置信,全是悲涼。
“你不喜歡我不在乎我,把我當做替擋箭牌也就算了,就是給你當三`陪我也認了……”田甜驀得松開了手,重重的了幾口氣,咳嗽了好幾聲,他想推開邵暉卻被邵暉牢牢抱住了,只能又啞又累的開口,正對上了邵暉的目,“可是你不能這麼侮辱人呀……哪怕是你養的小貓小狗,了欺負,那也是要反咬你一口的啊!”
“憑什麼我就要這麼忍氣吞聲的熬這麼多年!”
“我沒有想要玩弄你……”邵暉從沒見過田甜這麼激的樣子,反應都慢了半拍,還來不及生一丁點那個耳的氣,就像是木樁子一樣被田甜一聲聲的控訴給定在了原地。
“那你為什麼要讓我給你擋槍這麼多年,你知道每次別人口口聲聲說邵總為出柜,說你當初怎麼為了不顧,我心里頭怎麼想?你是為我出柜的嗎!是為我不顧的嗎!你都是為了別人!你心里都是唐爍!”
邵暉愣著沒,他不想爭辯,他只想聽聽,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田甜到底是怎麼想的。
田甜熱上頭,他心里頭憋了多年的話,被發酵泡泡全都從里沖了出來:“我知道我哪里都不好,配不上你大爺。那你讓我白紙黑字的當一個臨時擋箭牌就好了啊。你為什麼又要給我希,曖昧不清很好玩嗎?你明可以請任何人陪你去演場戲,為什麼要和我做戲做這麼全套?”
“做戲?”邵暉被這兩個字刺激得眼圈泛紅,“我沒有……”
“你還在狡辯!”田甜的理智和冷靜都被這一段時間來的刺激給消磨了,他傷以來邵暉突然改變的態度,前前后后讓他心慌了這麼久。所有的抑和沉默,都像是巖層底下沸騰的巖漿,終于發了,“不是為了你的面子,為了你不丟這個人,你會和我結婚嗎?你會和我去國外領證嗎?你不會!你都不會!你本就不喜歡我,你就是為了爭那一口氣!可是你該一開始就和我講清楚啊,你為什麼又要關心我,為什麼又要這麼照顧我,為什麼還要和我上床?”
“你把我當鴨了嗎!”
“瞎胡說什麼!”邵暉了氣,他接不了田甜這麼說自己,他們什麼時候了這麼錢貨兩清的關系,他開了口,卻發現自己的聲線在抖,“從結婚開始,我就沒想過和你假結婚,我一直以為你也是知道的。”
“知道?我知道什麼?”田甜冷哼了一聲,眼里卻落下一行抑制不住的淚來,“我只知道你在背地里嫌我配不上你……我有自知自明,不想在邵總您面前湊熱鬧了,可是我現在要離婚,你憑什麼又反對?我做錯什麼了,你不放手?我欠你的這麼多年,分分厘厘我都還清了,我告訴你邵暉,我們兩個現在是平等的!”
“嫌棄?”邵暉看著田甜又驕傲又脆弱的昂首和自己對視,說不出是心疼還是好笑,“你說說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
“我們才結婚沒多久的時候,你在書房和斯安談話……”田甜了口,似乎要把自己那些又酸又的緒都咽下去,“我聽見了。”
“我和陳斯安談話?”邵暉莫名其妙的睜大了眼,“我說什麼了我……”
“那個不重要了……”田甜抹了抹臉,“反正我們也是過不下去了,你別和我鬧就行。”
“很重要!”邵暉一把把人抱起,不顧田甜的掙扎,一路抱著放回了床上,他不顧兩個人水噠噠的子,把田甜鎖到了鋪上,“你要是不說,我們就這個樣了。”
不說就把你鎖床上,說了就把你鎖心里。
也算是殊途同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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