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棕的真皮沙發上,形高大的俊青年,伏在一個的黑發男人上……
直到下安靜到有些過分的男人,口中漫出低低的啜泣,青年才察覺不對勁,皺了皺清冷的眉宇,將他翻過面對自己。
男人不知何時昏了過去,像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英氣的眉輕擰著,過于蒼白的臉上掛滿了淚痕,正在喃喃著什麼。
看上去無助又可憐……
“別走……”
“能不能……別走……”
平日的肖亦然總是一副強勢又咄咄人的模樣,好像怎麼對待他都沒關系。
以至于白嚴見到他此刻的模樣后,心里頗為驚訝,愣了片刻,隨即湊近去聽男人口中在說什麼。
“白……嚴……”
聽清之后,心臟像是突然被電擊了一下,狠狠一震,復雜地抬起頭,看著男人仍在微微張合的部,結鼓著。
他在喚他的名字……
為什麼……
一直以來,他喜歡的人,難道不是白諾嗎……
修長的手指輕輕拂去男人眼角的淚珠,青年的逐漸變得深遠起來……
兩年前,在那場酒會上,他無意中發現了在衛生間里胃病發作的肖亦然。
初遇時,男人的格倔強又固執,即使痛得癱在地上無力起,也不愿意被他救助,是他不顧他的反抗,將人帶回家后,請了私人醫生為他做檢查。
許是因為在男人眼中看到了與自己同樣的孤寂,所以他才會出手幫他,救贖對方的同時,也是在救贖自己。
他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那麼深刻的興趣,鍥而不舍的追求之后,男人終于答應與他在一起。
開始的時候,生活中的每一秒鐘都充斥著快樂,整顆心都被填滿了,他想,這樣的幸福他一輩子都不會放手,一定要牢牢抓住。
直到某一天的下午,父親白立倏找上了他,狠狠給了他一個耳,令他不得不清醒過來。
那天,因為對他心存愧疚,極對他發怒的父親,氣憤地將一疊照片摔在了他面前,指著他怒罵道: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照片上赫然是他與男人在一起時的畫面:
兩人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吃零食,兩人在車里接吻,兩人一起逛超市,就連男人被他在廚房的灶臺上做-的場面,都被人以不明的手段記錄了下來。
即使重要的部位沒有出來,但兩人臉上陷的表,已然說明了一切。
當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白立倏竟然讓人跟蹤他,窺探他的生活私。但他心里產生的不是憤怒,只是覺得諷刺和惡心。
——從他十歲那年,白立倏帶人回家鬼混,害得他正懷著孕的生母驚,從樓梯上滾落,失過多而死的時候,他就已經徹底失去作為一個父親的資格了。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干什麼,我在-我喜歡的人。”
“那麼父親你呢……你這又是在干什麼呢?玩膩了外面的人,突然有興致看看你兒子是怎麼和別的男人上床了?”
他冷笑著,一張一張將照片從地上撿起來,慢條斯理地整理好后,重重地甩到了桌面上:
“以后還是別這樣做了。我的人,我不怎麼喜歡讓人窺探。如果父親想玩兒男人了,自己去找就是。”
說,他轉就要離開這個早已不能稱為家的地方。
“給我住!你和你哥一樣被肖亦然那個男狐貍給迷住,遲早會被他給害死的!!”
白立倏似乎氣瘋了,全失去了素日里作為幫派老大的冷酷形象,扯著嗓音大吼著,糲的嗓音令白嚴嫌惡地擰起眉,卻也功地令他停了腳步。
轉過狐疑地看著他,瞇起狹長的眼,擰眉道:“……你說什麼?”
“我哥?……關我哥什麼事?”
白嚴從小就與哥哥白諾特別好,母親死后,溫順善良的哥哥更是直接充當了父親和母親的角,對他悉心照顧。
哪怕他十八歲那年獨自去了國留學,兩人都會時不時地聯系,訴說彼此的生活。
這樣的狀態持續到白嚴二十歲,那段時間因為學業繁忙,將近半個月沒有和白諾聯系。沒想到突然有一天,他接到了白立倏的電話,竟得到白諾出車禍死亡的消息。
等他趕回國的時候,連白諾的最后一面都沒見到,只來得及參加他的葬禮……
白立倏抿著看著他,靜默了幾秒,開口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是誰害死了你哥嗎?”
“——是肖亦然,肖亦然害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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