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崇患病期間,積了不朝政大事,玄宗下朝后喊了姚崇書房議事。
他微微朝玄宗跪下來:“臣叩謝陛下隆恩。”
“姚卿大病初愈,不必行此大禮!”
一場大病,讓姚崇以眼可見的速度蒼老下去,像一陣風吹來,都能將他倚重的老臣給帶走了。
他上前攙扶他起,姚崇卻執意跪拜:“老臣患病這段時日,十公主堅持每日出宮來罔極寺問診,親自侍疾在老臣側,老臣才能在鬼門關前逃過一劫,親自來陛下面前謝恩。”
“老臣何德何能,能得當朝公主親自侍疾?”
“小公主為老臣的病碎了心,還想著研制瘧疾藥解百姓疾苦,小小年歲如此沉穩有見識,是陛下的賢明,才能養出如此有氣度襟的大唐公主。”
“陛下不讓老臣跪拜謝恩,老臣于心不安,老臣為了大唐愿意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姚崇說到最后,老淚縱橫,匍匐在地更咽失聲。
玄宗聽了他最倚重的賢臣所言,才知道他的小十除了跟著孫醫正出宮問診,竟親自在姚崇面前侍疾,連他患病嘔吐時也不曾避開。
他震撼不已!
竟不知他的小公主,背著他做得到了如此地步?
原本玄宗覺得李絮冷宮種青蒿一事有些胡來,與姚崇一番心后,心容不已。
等議完事送姚大人離宮,玄宗馬上讓楊公公告知敬事房,翻了魚婕妤的牌子。
姜皎腳下虛浮離開書房時,玄宗理完朝政,帶著楊公公和李臨淮往玲瓏居來了。
魚婕妤早坐在玲瓏居臺階上等著,玄宗一出現,魚婕妤抱著兔子小跑著迎上去。
“魚兒等朕很久了嗎?”
冷宮種青蒿的事,玄宗想跟李絮談一談。
他溫和的問魚婕妤:“朕的小十在做什麼?”
“在看醫書!”
魚婕妤俏的笑:“好厲害。”
“是,朕的小十最厲害。”
玄宗一臉寵溺說著李絮給姚崇侍疾的事,李絮聽到靜迎出來,玄宗讓魚婕妤在一邊喂鹿,欣的看著李絮。
“今日聽姚卿說了罔極寺的事,父皇才知道你親自給姚大人侍疾一事。”
“這是該做的啊!”
跟玄宗一起在園子里石凳上坐下,李絮乖巧道:“為大夫,就是遇到了普通的病患,也要盡全力救治,更何況姚大人是父皇的賢臣,治好了大人才能為父皇分憂。”
一臉欽佩道:“姚大人一心為大唐百姓,這些時日出宮去罔極寺,很深,能得大人教誨,更是益頗多。”
玄宗一時目復雜看著,覺這麼多兒里,小十最像他了。
小小年歲,沉穩有見識,上有一種上位者的襟氣度。
有那麼一刻,他都在若不是個兒,其實也是極好的。
他出手的小揪揪:“難為你有這份心!”
“父皇聽說你要在冷宮種青蒿。”
玄宗手落在瘦小的肩膀上,目慈道:“你可愿告訴父皇,為何會挑了冷宮那種地方種青蒿?”
李絮仰著小腦袋,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嘆氣道:“兒臣要是如實說了,父皇真的不會怪兒臣嗎?”
“其實是因為徐才人!”
李絮的答案,讓玄宗很意外。
畢竟當初徐才人是因為沖撞了魚兒,才被他打冷宮的。
徐才人可是欺負過小十和魚兒的人。
仿佛為了解答玄宗心中所想,李絮下一刻如實代道:“徐才人邊的宮想將兒臣引去冷宮,兒臣就讓云鶯悄悄潛去冷宮想看們主仆要玩什麼花樣。”
“云鶯去了一趟冷宮,兒臣才知道原來冷宮的子過得那般凄慘,管事和嬤嬤們可以隨意欺辱們,吃的也是剩飯餿菜。”
“兒臣就想著,與其讓們幽在冷宮罰,凄慘的等死,不如讓們種青蒿,下地干活兒贖罪。”
李絮越說下去,越是眸發亮。
“人一旦開始勞作,就會有了生的希。”
“讓們種的青蒿,都是用來研制治瘧疾藥,他們的勞作能惠澤百姓,解除病患疾苦,這就是在勞改造罰贖罪,只是這個罰創造了價值。”
“知道皇后娘娘最是賢良淑德,會憐惜們給們一條生路,就趁師父給皇后娘娘問診時,纏上了娘娘。”
李絮說到最后有些沮喪:“父皇,這麼做是不是逾越了?”
玄宗很!
覺得姚崇沒有說錯,他的小十年歲不大,上卻已經有了為大唐公主的襟和氣魄。
想去冷宮種青蒿,看似有些胡鬧,竟會是這種想法?
皇后答應李絮去冷宮種青蒿,玄宗一開始還以為皇后胡來,對縱容李絮很不滿。
聽了他的小公主這番話,玄宗知道皇后深明大義,對冷宮中的罪人有憐憫之心,才會應下小十所求。
經李絮這麼一提醒,皇上想起了皇后的好,從封地王府時,一直兢兢業業替他解除后顧之憂。
他登基以后,皇后將后宮治理得井井有條,讓他能安心在前朝打理政事。
皇后有時候太過守規矩,不懂變通,但正是因為為母儀天下的皇后以為典范,后宮才能四平八穩。
晉武婕妤為妃的事,玄宗原本對皇后有些不喜,從李絮這兒知道皇后答應讓在冷宮種青蒿的用意,玄宗心里那點隔閡暫時消除了。
“父皇以為,你這個什麼勞改造的想法很好。”
他的小十已經會為父皇母后分憂了,玄宗很是欣。
李絮高興的仰著小腦袋:“那父皇答應兒臣在冷宮種青蒿了?”
“朕答應了!”
玄宗寵溺道:“父皇會讓楊思勖挑個合適的人,給小十做冷宮管事,以后也不會讓關押在冷宮的罪婦再吃餿飯剩菜等死。”
“父皇真是大唐,最,最賢明的君主!”
李絮一臉甜笑,扯著他的袖撒:“兒臣還有一件事求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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