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香丸所用的藥材,只研過,已是下品。”
淑妃側頭看一眼楊貴嬪:“貴嬪妹妹以為呢?”
楊貴嬪見李絮呈上來的,不是路上教過的那道香方,再看一眼面得意之的吉安縣主,就猜到李絮這是被算計了。
楊貴嬪臉沉了沉:“小十年歲尚小!”
“貴嬪妹妹這話沒錯,十公主制的香丑了點,但到底年歲尚小,不會制香倒也無傷大雅。”
淑妃明的笑了笑:“小十制的這香有什麼功效?”
“這香是用來驅蟲的。”
夏字號房的調香師,見到李絮被奚落,忍不住想出來說調香時發生過什麼,被李絮拉住了。
渾然不在意沖淑妃笑笑:“娘娘說得沒錯,還小呀,哪會調什麼香?就挑了能藥的芧香、細辛、零陵香、山奈、藿香等藥材,制了這個驅蟲香丸。”
“貽笑大方了!”
李絮拱手甜甜一笑:“就是來紫蘭宮湊個熱鬧,見識一下各位姐姐和娘娘們調香制香。”
近來得了父皇寵的小皇妹如此謙遜,說自己只是湊個熱鬧,來見識們調香制香,收獲了一大波好。
公主們覺得小皇妹年歲尚小,不會調香制香這沒什麼,反而能拿藥材制驅蟲丸,也算急智。
在眾多份制出的香丸中,永穆公主和吉安縣主制的香丸最好。
看不李絮的笑話,吉安縣主只想在制香上打永穆公主:“娘娘,是不是要命人取打火石來?”
“吉安姐姐這是急著跟穆姐姐一較高下了呀?”
好戲即將開場!
李絮接了月兒取來的一碗山,一小口一小口舀進里,笑得眉眼彎彎:“吉安姐姐制的香一定是極好聞的,迫不急待想聞吉安姐姐制的梅花香啦!”
吉安縣主覺李絮不說話,也不會有人將當啞,撞翻了的香料也沒討到便宜,惱火的白李絮一眼。
淑妃命宮人取了打火石來點燃吉安和永穆公主制的香丸,吉安縣主自信從武婕妤那兒得來的調香方子,一定能永穆公主一頭,找回上次在賞荷宴上丟的面子。
然而,想象是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所制的香丸的確比永穆公主調制的香丸燃燒時更清新淡雅,極為好聞,但是點燃香料不久,突然傳來一陣嗡嗡聲。
為了涼快,清風殿的窗戶是敞開的。
然后從四面八方的窗戶里,突然飛進來一堆蟲子,朝著制的香丸撲過去。
短短數息,還沒有等淑妃和楊貴嬪們反應過來,點燃吉安縣主制香的那個香爐上,已經爬了一堆的蟲子。
更惡心的還在后面,從敞開的窗戶里,一堆飛舞著翅膀的蟲子涌進來。
有人被蟲子嚇哭了,驚聲尖,有人嗚咽著哭了起來。
淑妃也極怕蟲子的,看清楚往里涌那黑的一片,慘一聲:“快,快,關窗戶,給本宮作快點。”
月公主也被突然涌進來的蟲子嚇壞了,驚聲尖:“妹妹,穆姐姐,好多蟲子,吉安姐姐制的香招蟲子,招了好多蟲子。”
“怎麼會突然涌來這麼多蟲子?”
永穆公主想到李絮給淑妃呈香丸時說過什麼,急中生智喊道:“小皇妹制的香丸是驅蟲香丸,快點燃制的香丸。”
涌進來的蟲子太多,宮太監們也怕蟲子啊,關窗戶怕被黑的蟲子爬到上,趕忙拿起李絮制的香丸全給點上了。
神奇的事又發生了!
李絮制的香剛點燃不久,如水一般涌進來的蟲子整齊有序的往窗外的林里飛,半柱香過后,蟲子飛得干干凈凈,只有燃過吉安縣主制香的那個香爐旁,掉了幾只被薰死的蟲子。
在眾人憤怒的眼神中,從驚懵中回過神來的吉安縣主總算意識到不對勁。
那方子是婕妤娘娘給的,且制了香丸常在寢宮里燃著,連皇叔也極這款能消疲乏的梅花香。
按婕妤娘娘給的方子制香,怎麼會招惹來蟲子呢?
本以為斗香會一定能拔得頭籌,結果卻被一個討厭的小鬼給攪黃了。
吉安縣主眼眶紅腫看向李絮:“你為什麼要毀了我制的香丸?小小年紀,你為何這般惡毒?”
李絮一臉懵,委屈的看向夏字號房的調香師。
調香師哪怕份卑微,冒著得罪吉安縣主的風險,這會兒也顧不上了。
“奴婢斗膽問一句,吉安縣主自己制毀了香丸,一定要怪在十公主上嗎?”
調香師朝淑妃跪下來:“娘娘,吉安縣主指責是十公主毀了制的香丸,真是無稽之談,從一進夏字號香坊,吉安縣主突然往奴婢上倒,奴婢一個不察被撞得朝十公主撲過去,撞翻了十公主正在細細研磨的香料。”
“十公主要吉安縣主賠香料,吉安縣主說是奴婢撞的十公主。”
“奴婢本來要到娘娘跟前請罪,為十公主求得香料繼續制香,十公主怕破了娘娘斗香會的規矩,就阻止了奴婢,還說是來見識各位公主和娘娘們制香調香的,調不了要的佛蘭香,那就調制別的香吧!”
“香料被撞翻后,十公主能用的香料不多,再加上耽擱了那麼久,只能拿剩下的藥材研制了驅蟲的香丸。”
調香師憤怒的看著吉安縣主:“十公主了這麼大的委屈,小小年紀如此識大,還替吉安縣主驅走了招惹來的蟲子,吉安縣主真要反咬一口嗎?”
面對調香師不要命的指責,吉安縣主人都懵了!
一向看在出自寧王府,沒有人敢在面前如此不敬的。
吉安縣主錯愕一下,楚楚可憐抹起了眼淚:“娘娘,這個賤婢口噴人,吉安真是大病初愈,子虛這才不小心撞了一下,自己打翻了十公主的香料,卻怪罪到吉安上。”
“這個老東西分明是跟十公主有暗中勾結,狼狽為!”
吉安縣主跪在地上:“娘娘,一定是十公主和暗中做了手腳,毀了吉安制的香,求娘娘為吉安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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