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傅戚挑著的下頜重重了下：

　“三年都見不得，你就該明白自己的份！又不是每個月都是旺季，每個月都要招待客戶，你知道兩萬塊，可以買幾個人一晚上？七八個，不問題！而你還能住豪宅，偶爾母親給你的見面禮，我也打賞你了，你已經是最貴的了！殷給我的人，連兩千都用不了！考慮好了，給我答案！明天晚上不到，后天，我會讓子辰把離婚書正件送過來，你自己打包好！”

　看了下表，傅戚站起了子：“我還要去趟夜總會！”

　這一路，傅戚走得很慢，他想到了曾經讓倪朵去陪客的場景，明天，呢？會出現嗎？伍思敏，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為什麼，你毀了我現在的好、連我曾經的好都要打碎？

　出門，傅戚真得去了華都夜總會，喝了兩杯，這一天，他的心很低沉，很不好！

　另一邊，準備好了一切，每天晚上，倪朵都會去玫瑰夜總會門口走一圈，傅戚的車子，十輛有八輛沒見過，也聽過，覺得自己能認得出，再加上認識湯子辰，覺得只要他出現，傅戚出現的幾率就很好，在等，等一個自然的機會！

　而隔天，傅戚一早剛抵達辦公室，就接到了湯子辰的回稟：

　“金總一早打電話來，說謝謝你的招待，對您昨晚的禮很合意，想多要兩天，問你行不行？說是愿意從中撮合，幫我們把他朋友手中百分之一的云贏份給拿回來！”

　“當然，沒問題！”

　出口，傅戚冷佞的眼底全是失——他的朵兒，寧死都不做這種事！憑什麼跟比？還想取代？

　“戚哥？”

　被傅戚明顯怪氣的口氣嚇到，湯子辰有片刻的恍惚：很久，沒有看到他這般沉冷森的反應了。

　近乎，同時，傅戚已經斂去了所有的緒：對倪朵的回味，已然又回了心底最蔽的某：

　“通知財務部，我讓你辦的那張0444的卡，這三天，再打兩萬進去！”

　頓了一下，湯子辰才恍然頓悟，趕接話道：“好的！”

　昨天晚上的人，真得是——？

　商場應酬，不是沒找過人作陪，但都有專業的公關理，他從不強求，這次，他擺明了是作踐人啊！刀駕到脖子上卻不讓人死，這是要讓人生不如死啊！

　他是有多恨啊！

　心底有些直覺，湯子辰沒多言，繼而轉了正題：

　“戚哥，伍氏的資料都已經過來了！伍民癡迷炒炒基金跟外匯，前面的確賺了不，后來他還加大了本金，大概去年年初開始就大量虧損，結果賺的都沒看到又直接進去了，我查了下，套了上千萬，里面剩的也有六百多萬，他肯定是舍不得往外提的！大起大落，其實，就是只看到數字在漲了下！所以，銀行的貸款還不清，經營周轉也出現了問題，這幾個月本沒單子，坐吃山空，早就惡循環了！原本借著我們的機會可以再起來的，不過，年底，他又買了些票，所以公司又出了問題，現在是徹底轉不過來了！他名下的房產，甚至包括國外的一套全都出售了，自己名下的豪宅也用來抵押貸款了。這幾個月更是明顯捉襟見肘，馬上一年之期就到了，若是連續三個月拖欠還不上的話，房子很可能被銀行收走，拍賣理！”

　“找個票經紀人，去多給他點風，最好哪個賠得厲害，讓他能買哪個！總之，最短的時間想辦法套死他，把他的公司給我收了，讓他多背點債，豪宅就留給銀行理吧！我要他這輩子睡馬路、掃大街都翻不了！”

　“好的，我會安排！”

　送走了湯子辰，傅戚掌下的拳頭攥得咯咯直響，片刻后，他掏出了手機，著鎖起的那張照片，眸子才漸漸和了起來：

　“朵兒，他們害得你死無全尸，面部全非，我讓他整個公司陪葬給你做墓地，在天上，你看著，會不會過得開心一點，舒服一點？你說一個人怎麼會變得這麼快？快得來不及適應就天淵地別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狠毒的人，要你的命，還妄想為你？要你的命，我要比的命還重要的東西，也很公平，是不是？錢，真是個好東西！朵兒，如果錢能換回你，我愿意用全部家當換我的小妖活著——”

　所有的程序都步了軌道，傅戚的生活，突然像是又進了一灘死水的境地。他不需要再過多的應付伍思敏，突然間，竟淡得不知道干什麼了。

　這天，回到名士豪庭，著悉的屋子，他一座，又是大半天。曾經跟倪朵發生的一切，再度盈滿了腦海。

　以前，回家，他就算不是歸心似箭，也是期待的，家，是溫暖的，放松的。每次回來，他能真正的放下自己，舒服的很。

　但現在，每次回來，只有冰冷痛苦跟折磨。

　失去了，他才知道，往昔那些簡單的生活對他而言，是多麼甜的幸福，他才知道，那樣的日子，他是多麼。

　僅僅三年，他就習慣了！習慣邊有個香糯的人！有事沒事的膩著他，說些聽的話，天南海北跑火車的話，逗他開心，給他解悶……

　他以為他最喜歡靜，而今，雀無聲的靜謐，卻得他幾乎不過氣。

　最后，傅戚又出門了。

　開著車繞著城市一周，他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兒，莫名其妙得，竟停在了玫瑰夜總會的門前。

　猛不丁的，他想起，曾經在這兒，他花五十萬買了一支舞！

　大約，這是他生平最奢侈的事兒了吧！他的錢很多，買什麼都不用考慮，但是花天價買之舞這樣的事兒，換了別人，他是不會做的！他是個商人，商人骨子里，都是會算本的！

　下了車，渾渾噩噩地，傅戚就往門里走去。

　另一邊，近乎是每天九點左右，倪朵都會來這里轉上一圈，有時候是掃下周遭的車子，有時候，也會進去走上一圈，但不會停留，不會接搭訕，在外，是注意他的向，在，是注意夜總會的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