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也握了手中的書。

　知道有氣也不能發在一個孩子上，可現在實在沒有心陪一個小孩，或者說是尉遲的孩子玩，被他這樣黏糊糊地纏著，不知該做什麼回應，索一不。

　莊老師善解人意：“我正準備教阿庭寫字，尉太太不如一起？有你在，阿庭應該會學得更快。”

　“不了。”鳶也避開眼神，繞過阿庭，還是走了。

　阿庭一扁：“麻麻……”

　莊老師也在看鳶也離開的背影，短暫停留了兩秒，就蹲下：“媽媽心不好，沒關系，老師陪你。”

　可他現在只想跟麻麻玩，阿庭從口袋里拿出一條小彩繩，麻麻都很久沒陪他玩了。

　莊老師看著：“想玩翻花繩嗎？好吧，不過只能玩五分鐘喔。”

　阿庭翻出鳶也教他的第一個花樣，一顆星星，舉高高：“一閃一閃，亮晶晶。”

　但是下一刻就被莊老師扯掉，阿庭一呆，笑說：“老師不是教過你怎麼翻出一只烏嗎？還記得嗎？”

　阿庭小鼻子一皺，不想要小烏：“麻麻教的。”要小星星。

　莊老師面上微笑依舊，將彩繩放回他的口袋里：“好了阿庭，不要玩了，我們繼續上課，

　你不是想攢夠糖果和老師換一樣東西嗎？差一點就完了喔。”

　提起這件事，阿庭就重新振作一般，重重點頭：“嗯！”

　……

　今晚尉遲有飯局，沒有回來吃飯，鳶也想著要是下樓，就得面對阿庭，索讓傭人把那一份送到房里。

　吃過飯，鳶也開了電視機看八點檔，又拿起書，一心兩用，十點多看完，順手拿回書房。

　不巧，尉遲正好回來。

　他一邊上樓一邊松了松領結，不期然間穿過一層層的臺階和璀璨燈，對上了走廊里鳶也的目。

　鳶也只覺得他這一眼如同沾染了春末雨夜的縷涼意，疏冷至極。

　尉總在在外都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很有這麼陡峭的一面，這是什麼惹他不快了？

　冰寒只是稍縱即逝，很快他又展溫和：“還沒睡？”

　鳶也收回視線，不做應答，走進書房，將書放回原來的位置，順便挑一本明天要看的書。

　現在只能靠這種辦法打發時間，要不然一天天呆坐著，遲早人得傻。

　未及轉，背后便上一個帶著淡淡酒氣的膛，尉遲的手撐在書柜上，虛虛地圈著，聲音微啞：“肚子還疼嗎？”

　鳶也想

　從另一邊走，他另一只手抬起來，擋住又一條去路。

　平平靜靜地說：“麻煩讓開。”

　他低下頭，從高高在上的俯視到順從讓步的平視，方才樓上樓下對上那一眼看見的冷然，仿佛只是鳶也的錯覺。

　尉遲有幾分醉意，幾捋碎發散在眼前，虛虛地遮著他微散的眸：“還疼嗎？”

　“……”鳶也決定不和醉鬼較勁，“不疼。可以讓開了嗎？”

　尉遲眉間一松，聲音愈低：“我讓黎雪找了一個月嫂，明天就過來，你用用看合不合意。”

　他記得被困在山上那幾天，塞爾的雨延綿不停，剛小產，不知道會不會寒？想著便做了安排：“等出了月子，再到醫院做一個詳細的全檢查。”

　鳶也抬起眉：“你是在跟我商量，還是在對我下命令？”

　尉遲蹙眉：“為了你好的事，也要跟我抬杠嗎？”

　真是對不住，被限制了十天自由，脾氣就一天比一天差，是的錯。

　鳶也漠漠地看了他一會兒，重復一句：“讓開。”

　尉遲忽然將頭擱在的肩膀上，汲取了一口上的氣味，不等鳶也發作，他就連通雙手一起收回去，先一步出了書房。

　書房沒有開窗，空氣不流通，他走后好久，那淡淡的酒味仍在空氣里肆意。

　鳶也面無表地回了客房，將書隨手擱在柜子上，上床睡覺。

　不知是不是了那幾口酒氣的影響，這一晚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上被生鐘醒時，整個腦袋都混沌的，忘了自己現在是什麼狀況，機械地下床洗漱，然后一邊化妝，一邊安排今天要做的事，先到公司打卡，再帶小書去工廠看瓷磚樣品，看完應該中午，可以約個客戶吃……

　眉筆一頓，鳶也眼睛恢復清明，定定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頃，自嘲一笑。

　上什麼班？現在都已經“死了”。

　一口氣憋在心口吐不出來，鳶也將眉筆丟下。

　努力了一年，好不容易得了正部長之位，才坐了幾天，說沒就沒了。

　還有的小書，的辦公室，都沒了。

　那些穿著套裝，意氣風發地走在高樓大廈里的日子，仿佛是上輩子的事。

　一不地坐了片刻，鳶也還是拿起眉筆，把這個妝畫完，又換了一條子，下樓吃飯。

　尉遲無意間抬頭，看到的穿著打扮，微微一頓。

　鳶也視若無睹，吃了早餐，然后

　帶著書去后花園。

　到了時間，尉遲要去公司，在門口遇到莊老師，點頭打招呼，便上車離去。

　管家微笑：“小爺還沒醒。”

　莊老師笑意綿綿：“我知道，只是今天早起，在家里呆著沒什麼事，索就過來。”

　管家請到客廳落座，心忖那也不必一天比一天早吧？

　后花園有一個秋千沙發，鳶也躺在上面看書，過了會兒，管家帶著一個月嫂來見，只是問了名字，萍姨，就沒有再管。

　其實尉公館的傭人都很細心，知道流產后，飲食什麼的都有顧忌，其實本不需要再找一個月嫂，是懶得跟尉遲討論這種事，就隨便他想怎麼做。

　雖然鳶也態度冷淡，但月嫂依舊盡心，很快就煮了一碗紅棗蓮子湯來給。

　鳶也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一向不喜歡太甜的東西，應該是了解過的喜好，斟酌過用量。

　借著這碗湯，月嫂詢問了幾個問題。到底是為了自己的健康，鳶也配合著都回答了，月嫂點頭表示明白，不再打擾看書。

　臨近中午，花園里響起腳步聲，有人走近了：“鳶鳶。”

　鳶也一愣，放下書一看，竟然是尉母。

　（本章完）